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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就是五百万两,不是姜云银子多的烧手,纯粹是因为他不想在竹儿的赎身问题上与人来回竞价。媳妇是无价的,以银子去衡量是对竹儿的侮辱。这五百万两也不是赎身钱,而是姜云给沈墨的酬谢金。
是的,酬谢金,仅此而已。若非当初沈墨在阴差阳错之下买下了姜竹儿,她未必能筹到足够的银两去购买老参,姜云未必能从鬼门关走回来。退一步说,即便竹儿成功找到了其他买家,她也未必能如现在般,过了两年轻松,稳定的生活。姜云至今不敢想象,若是当初买下她的是个意图不轨的男人,竹儿的下场究竟会有多凄惨。
好在,有惊无险,这笔酬谢金姜云出的心甘情愿。可他不会为此去当面感谢沈墨,买下竹儿的目的离不开利益,若姜云时运差些,两年内没有如此多的境遇,至今还是个为了生存奔波的小老百姓,沈墨依然会毫不考虑地把竹儿卖出去。他是个商人,在商言商,这方面并没有参入太多人情可讲。
这是姜云最大的遗憾,也是最重的一件心事,如今尘埃落定,他心中轻松,只觉整个世界似乎都明亮了不少。
拍卖会已经正式结束,但姜竹儿却依然处于懵懂状态,在暂时居住的小楼中收拾着自己的行礼,思绪已不知飘向了何方。她不明白,五百万两这等不敢想象的数目,姜云怎么会有。她更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事实,还是梦境。
“竹儿,收拾好了么?”媳妇还是那个媳妇,两年没见外貌上有了些许改变,性子却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姜竹儿仔仔细细地收拾着属于她自己的东西,眼前熟悉的场景虽让他颇为怀念,可却也隐隐有些不耐。他想尽快待竹儿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家中。
“相公你再稍等片刻,很快就好。”在雀云居待了两年,她别的东西不多,但衣裳的数量却不可小觑。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衣裙,姜竹儿明知没法全部带走,可又下不定决心究竟舍去哪些,踌躇之间甭提有多烦恼了。这些衣裳的料子都是上品,随便一件都得十几两银子,放弃了未免太过可惜。
看着那张笑脸上的纠结劲,姜云哪还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心中不由好笑,正想调侃她一句时,纸窗忽然被人从外踢开,接着一道黑色人影从窗口径直跃入,在地上打了个滚后从靴内拔出匕首直向姜云胸前刺去。
惊变来的太过突然,姜竹儿眼角瞄到这一幕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但姜云早被人刺杀刺出了经验,反应不可谓不快。他面色微微一变,就在刺客掏出匕首的同时向后退出两步,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接着凝视着匕锋,双手抬起,分毫不差地合掌夹住匕首。
空手夺白刃极为漂亮,奈何禁锢凶器之后,姜云却不敢太过用力拉扯,唯恐被异常锋利的匕首削掉半个手掌。在尽量维持匕首位置不变的情况下,他抬起右腿,飞速踹向刺客小腹,同时撒开夹着匕首的双手。
一系列动作只是本能反应,对此一脚姜云并未抱有太大期待。却不想来者似乎比想象中要弱上了太多,这一脚竟结结实实地踹中了,不但踹中了,那刺客甚至惨叫一声,被他一脚踹出了半丈远,撞上了身后结实的墙壁。
听惨叫声,似乎是个女人?姜云沉声喝道。“你是谁!”
那刺客一言不吭,挣扎着站起身,她一手按着小腹,一手重新握紧匕首,两步跨出竟还未放弃刺杀。
冥顽不灵!姜云不由大怒,自然不会再与她客气。他腰间沉力摆出个马步姿势,左手探出从匕首旁探过飞快伸入对方腋下,一招熟练到深入骨髓的“搓肘別臂”使出后,立时就将刺客如犯人般拿下。唯恐她奋起反抗,姜云将整个身子的重力都压了上去,那刺客受不住疼痛,痛呼一声后,整个人便被按了下去,俯卧在地。
在这种姿势下,除非对方会传说中的“缩骨功”,否则断然使不上半分力气。姜云松了口气,轻喝道:“究竟是谁指使你来行刺我?”
刺客动弹不得,极为不甘地咬牙回道:“父仇不共戴天,何用他人指使?”
“父仇?”姜云微微一愣,一时有些闹不明白。“你父亲是何人?”
“哼。”
“姑娘。”姜云沉声道:“生死之仇,还是说明白的好,万一有误会在里头。。。”
“误会?”那女子凄然一笑。“我爹叫薛定洲,你敢说不是你们杀了他?我就是他的女儿,薛玉莲。”
薛定洲?姜云面上闪过一抹茫然,过了许久才回想起来。他和姬锋从京城返回金陵时,路上伏击他们的两个人里,那年纪大的可不就叫薛定洲么。“你也是谍盟的人?”
“哼,此事与谍盟无关,我只为报仇而来。”
报仇?那就是要杀他。即便这女人身手很菜,但目标毕竟是姜云的小命,他如何会心慈手软,更何况还有一个谍盟的身份,姜云正考虑要不要借此干脆把她干掉时,姜竹儿走上前来,小心翼翼道:“相公。。。你松开她吧,我瞧着她很难受的样子。”
“松开?”对手可是来取他性命的,没宰了她就不错了,还松开她?姜云正要骂娘,忽然想起说这话的是一贯善良的竹儿,他面色渐渐缓和下来,一把夺过薛玉莲手中的匕首。接着松开她飞快撤离,向后面退出了几步,拉开一定的距离。
揉了揉酸疼的臂膀,薛玉莲起身凝视着姜云道:“你这次放过我,下次必会死在我手里。”
面对这种威胁,姜云无奈叹道:“姑娘,我与你父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他在半道伏击,遇致我于死地。你说我能如何?站着让他杀么?”
“。。。”很想说一句“当然”,可半天愣是说不出口。
见她面色闪过一抹犹豫之色,姜云继续说道:“行刺者,必将生死置之度外。成功了,我死。失败了,他死。本就是再公平不过的一件事。如今你爹技不如人,行刺时送了性命,你却要为他报仇,不觉此举可笑么?你报仇的原因是什么?是我没站着让你爹杀,反而反抗了导致他行刺失败身亡?”
薛定洲之死,其实没姜云什么事。谍盟的目标是姬锋,那场伏击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况且亲手杀死薛定洲的是炎舞,这种事根本瞒不过谍盟的耳目。可偏偏薛玉莲就是选择性地无视了姬锋,将所有仇恨都转移到了姜云这个无辜者的头上。
她恨姜云!若不是他害死了连浩然,连战不会念念不忘要父仇,薛定洲就不会主动去争取这项刺杀任务,也就不会为此枉送性命。老爹之死固然让薛玉莲悲痛欲绝,但更重要的是家中少了顶梁柱。
薛定洲为谍盟服务了大半辈子,各方面人脉自不用多说,在他的照料下,连战在谍盟可谓顺风顺水。如今人走茶凉,再不会有人给他们半分面子,夫妇两在谍盟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不断遭人打压排挤。更让她难过的是,自己的丈夫从未提过要为老爹报仇之事,反而全部心思都在如何夺回失去的地位上,竟眼睁睁看着她单独行动而不愿施以援手。
以前的他从未出现过这种态度,这让薛玉莲隐隐感觉正是因为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这才导致了丈夫的态度骤变。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姜云所赐。
仇恨生出,岂能轻易放下?薛玉莲在道理上虽说不过姜云,但却不妨碍她将仇恨贯彻到底。冷冷地注视着姜云,她狠狠说道:“你不用多说,父仇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日你不杀我,他日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一定会!”
行次失败,无益多做逗留。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薛玉莲暂且按捺下报仇的心思,转身一跃便跳出了窗外。
“相公,她这是?”
摇了摇头,姜云无奈道:“此事说来话长,等回家之后我再慢慢说与你听。竹儿,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恩,都收好了。”
“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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