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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病撞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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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雪纷飞,压得屋檐挂起冰珠,串串晶莹,妆点了街市,添了年味。

    “再试!本公子有的是银两。入朝歌以来,竟未吃上一顿合口味饭菜。”财大气粗,端木蒨姌做足了土霸王之状。

    看看天色,不敢忘与荣玉甯之约,又一会之后,她抖着锦袍,起身。

    “那些牲畜就送予你们这些帮厨者度年关,本公子要回去歇息了。今夜任何人不得离开,清晨时分,本公子将再度来尝菜。”粗鲁地随地吐唾沫,上等衣料用来擦鼻子。

    “我们将这些公子拿来泄愤的碎肉,运出去埋了,再杀鸡鸭?”已无处干活,四周皆是畜生垃圾。一男帮厨上前。

    “不必!等吃到一顿可口饭菜,这些…本公子花些银两雇人收拾。你等只管做菜。不要为这些无谓之事花时间,不,光阴!”

    跨过鸡毛,在雪地里搓搓靴底,端木蒨姌拎了只死兔子抹去鞋底蹭不掉的糟粕。

    稍作整理,“土财主”一把拉过杀牲口的女子,“本公子这个模样,可去拜见丞相,谋个一官半职?”

    村妇不敢苟同,指指不远处地保:“公子,您到我们村雇人时,气派很大,可民妇以为,当官的至少得像他那般模样。”

    “再说!”装粗鲁成功,骗了眼球。端木蒨姌欣慰,走着戏里学来的官步,一摇三摆,离开众人视线。

    入公共茅房,脱去土鳖装扮,露出入酒楼时衣裳,匆匆赶回包间。

    等了片刻,帘外响起荣玉甯小王爷派来的管家嗓音。

    “来了?草民已准备妥当,这就随大爷去吧。”今夜便入荣玉甯王府,她不免紧张。

    “王府乃显赫之地,首次让你们这些歌舞班借用场地,不必我提醒,也该知晓不可乱碰王府里的一草一木。”管家进了邀月宫,见一帮歌舞伎皆带着家私、行头,训话。

    “是。”端木蒨姌率先应声,其余女子争相附和。

    等了一阵,王府派来的车马行抵了邀月宫院落外,端木蒨姌及众歌舞伎规矩登车,无人敢喧哗。

    “砰——啪!”街道两旁孩童燃放竹炮迎春,热闹非凡。

    然,马车未行至荣小王爷府,就见一群骑高头大马、威风赫赫的官兵挥着长鞭,驱赶沿街孩童。

    “郡主口令,今年贱民不得燃放烟火!”马蹄声渐远,喊声却不停。

    郡主?透过车帘掀起的缝隙,端木蒨姌瞧着这群人远去身影,心中冷嘲:兰郡主真张扬!

    “砰砰砰!”刚抵达荣小王爷府,一群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冲出王府,且个个手捏竹炮,边走边放。转眼间,向街头巷尾跑去。

    如此怪异之状,令在府门边下车的歌舞伎无不狐疑。

    “管家老爷,这是……”端木蒨姌上前请教。

    “不知道。小王爷无错,郡主无错。”管家猜想:小王爷必是收到兰郡主招摇过市风声,故意找茬。

    “你等还不跟着!若小王爷少了使唤之人,老王爷又多了件事!”管家急忙吩咐侍卫:保护燃放竹炮的贱民。

    不愿多事,端木蒨姌与众歌舞伎在王府小歇片刻之后,练歌排舞。

    然,当夜前往皇宫赴宴,荣小王爷也不省油。明知兰郡主恨极贱民,却在遇见郡主车鸾后,命侍卫添上贱民衣衫,燃放着竹炮,超过郡主车鸾。

    “前方为何喧哗?”正装赴宴,歪歪斜斜靠在马车里的软榻上,南宫墨见入皇城后,车辆走走停停,恐误了开席时间,皇上怪罪,不得已撩帘。

    “世子,荣小王爷和兰郡主因为放竹炮,产生口角,此刻两派人马打起来了。我等的车马无法进宫见驾,右大臣、王元帅、谢丞相等也都停车等着呢!”肖侍卫长来到车边告知。

    “取本世子的鞭子来。”淡笑起身,南宫墨病蔫蔫下了马车,用一黑布遮了明目,双膝跪地,接下肖侍卫长郑重交来的龙鞭。

    捧鞭三叩头,南宫墨每一叩,皆额头点地。三叩之后,额头泛出淤青。

    “皇上召见,每一时辰皆不能耽搁,此鞭乃先皇赐予夜烈。世子南宫墨首次用此鞭,仅为能不误皇上所赐国宴。”歪歪斜斜蒙眼向前,懒散挥鞭。

    “让!”离世子车马最近的右丞相听侍卫之言,知晓南宫墨举动,下车跪拜于道路两旁避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墨一路畅通无阻,王元帅下马,恭敬下跪,大喊:“见先皇之鞭如见先帝,我等誓死效忠皇上!”

    被堵住,无法按时辰进宫见驾的众臣公,皆下车下马,称颂“吾皇万岁”。

    “给本郡主狠狠打!小小王爷竟敢领贱民入宫,本郡主要为皇上扫除暴民……”贤王之女哪能受气?不下鸾轿,气得嗓音发嘶,东方兰扔了捧进宫、献予太后的“群凤贺春”玉雕。

    “我们撤!”抿盏,撩车帘而望,荣玉甯瞪着碎成几段的玉雕,匆匆下车,“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什么破鞭子!”荣玉甯突然不恋战,兰郡主好生奇怪,从婢女口中得知:一名不见经传的世子拿着条破鞭子,招摇过市而来,得意洋洋下鸾轿。

    “郡主,就是那个病秧子。”服侍的公公指指,走得歪斜、挥鞭而来的南宫墨。

    “模样生得不错,夜烈郡世子做本郡主的郡马……”颊边泛起云彩,东方兰信手从身边一侍卫腰间抽了利剑,迎上。

    “唰唰唰!”挥动寒光之剑,几下之后,长鞭断成数截。

    “走了。”此男子空长了好皮囊,竟不能使长鞭躲过几下剑劈,不配做本郡主的郡马。扔了利剑,东方兰转身走向鸾轿。

    “小臣罪过,小臣罪过!”扯下皮条,南宫墨哭得泣不成声,不顾一切,以身冲向东方兰。

    “哎呦!”东方兰猛然挨了一撞,摔倒在地,发髻上的精致珠钗歪斜。

    “病夫!来人,把那些破鞭子捡起来,塞到他嘴里!”拔下两鬓金步摇,她放下狠话。

    “啊!”南宫墨佝偻着身子,拼死护住胸前,大嚷,“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