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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是大宋帝国最高司法机关,与全国的其他各级推事院都是监督与被监督的关系。基层治安公事作为兼具治安管理与司法职能的衙门,自然也是大理寺监督的对象。
而大理寺少卿更是位高权重的三品大员,来到这种最基层的治安公事,简直就是蓬荜生辉。
蔡岐把自己手下所有人全都集合起来听上官训示。大理寺少卿胡鲁随处转了转,翻了翻卷宗,对战斗在基层,服务于一线的蔡岐及其僚属们表达了慰问,还主动提出,以后会争取让四级议会给基层的治安公事更多的经费,更多的编制人手,当然还有更好的上升渠道。
蔡岐乐成了一朵花儿,对胡鲁少卿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胡鲁拿起几本卷宗随意看了看,问道:“第九区最近涉及外国人的治安案件多不多啊?”
“第九区内有好几条花街,治安压力还是比较大的。不过涉及外国人的案件并不是很多,汴京的外国人还是以生活在第七区和第十一区为主。”
第七区是使领馆区,有身份的外国人都会在这里置办产业或落脚;而第十一区属于城乡结合部,当地的南欧社团远近驰名,他们可没少给大宋官府出难题。
第九区和第十区处于两者的过渡区域,外国人在这里定居的少,偶尔有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但并不常见。
胡鲁也没打算真看,他拍了拍卷宗:“判决之后还是要执行。现在执行的力度怎么样?”
“回禀上官,最近人手有些紧张,一些不太好执行的案件都搁着没有去执行,还有一些执行工作移交给推事院的执事曹,委托他们代为执行。”
“执行的力度还是要加强。”胡鲁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只有判决没有执行,还是废纸一张。一定要让百姓们真真切切地看到判决的结果,才会从内心树立起对法治的信仰。”
“是,上官教诲地对,我们以后一定会加以改进。”
两人正在说话,一名门房跑了过来禀告:“大人,外面有人来告状……是上次那个戏班子的班主来了。”
蔡岐本不想处理这些破事儿,不过转念一想,这可是在大理寺少卿面前露面的好机会啊。他便吩咐道:“问问是什么事情,然后带到后堂来。”
不多一会儿,庆春班的班主就见到了蔡岐大老爷还有另一位青天大老爷。
“这回来找本官是什么事情啊?”蔡岐端着茶盏,悠然道。
“回大老爷的话。”班主跪在门口:“小人要举报,上次猥亵小人班内女戏子的那个辽国人这次又在街上犯事了。”
“又惹事了?”蔡岐真是头大:“这回又去调戏漂亮女戏子了?”
“回大老爷的话,这次他们打人!打伤了小人的兄弟!”
“好,既然他敢不遵我大宋的朝廷法度,那么本官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蔡岐把茶盏放下:“叫王捕头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孔武有力的捕头要挎绣春刀,手提水火棍,全套家伙披挂在身的走了进来——平时王捕头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九大件全都穿戴整齐,可这不是为了要给上头的上头留一个好印象么,辛苦也就辛苦点儿了。
“王捕头,现在有人当街行凶,打伤良民。你随这位报案人同去,将嫌犯缉拿归案。”
王捕头一抱拳道:“遵命!”
蔡岐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这位百姓,你随王捕头同去,并将你那被打伤的兄弟一起带来,本官这次一定将这顽劣不改的恶人恨恨地重罚一番。”
班主千恩万谢,对王捕头说了地址,王捕头听了之后却皱了皱眉头,对堂上两位大人拱手道:“杨柳街不在我们辖区,是否需要通知第六区的弟兄们?”
蔡岐琢磨了一下:“按照制度办吧,不要让罪人跑掉了就是。如果跑了,本官唯你是问。”
“是!”
王捕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胡鲁捻须一笑,也找个借口走掉了。不管怎样,他对那位小娘子算是有个交代了。
祖大寿是在大宋帝国的鸿胪寺与主事官员商谈移交大辽国的潜逃罪犯陆文时收到了一张纸条,知道了自己的外甥又进了号子。
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这臭小子一条到晚给自己找事,祖大寿还是要给会谈桌对面的那位青衣小官好好解释这陆文是何等的丧心病狂、狼子野心,犯下的罪行实在是罪不容诛,必须引渡回国。
不过那位青衣小官却一直打着哈哈:“祖参赞,您说的我都听了,这些资料呢也都看了。陆文还是你们大辽国的贵胄,高祖以降都是实封的侯爵,他本人也是年轻才俊,受过良好的教育,为什么会意图谋反呢?这不合情理呀。其中或有关由,鄙国不能草率行事。”
“陆文意图谋反——或者说是宣传谋大逆的资料,那可是证据确凿啊。”
“这些都看了,按照我们大宋的法律,士大夫言论自由,陆文贵为列侯之子,又有功名在身。发表一些出格的言论并不算犯罪。”
“但是按照我们大辽的法律,宣扬共和这就是谋逆,要论罪的。”
“这一点我也不否认,只是他现在人在大宋,是否犯法,就应当依照大宋律比对。他在贵国的言行并未触犯我国法律,这次被拘留只是因为治安问题。我国有关部门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暂不移交给贵国司法机关。”
祖大寿有些急了,他和这个家伙谈了一上午,茶都喝了六七壶,结果就是这个结局?再说了,这也和华北总领事说好的不一样啊。总领事通知他过来就是办一下交接手续,怎么却平地起了波澜?他压抑住心头的火气,问道:“贵官这个说法,是代表大宋帝国朝廷的吗?”
“正是。这是大宋帝国御史台、大理寺和鸿胪寺三方共同决定的结果。陆文在贵国的行为依照大宋律不构成犯罪,不符合贵我两国引渡条例中关于应当引渡一节的规定,经有关部门研究决定不予引渡。”
祖大寿真的火了,他一拍桌子:“贵国既然早有决定,为何要与本参赞啰嗦半天?”
“参赞先生,何必动怒?”青衣小官依然慢悠悠地打着官腔:“小吏的话还没说完呢,鄙国三方研究认为陆文虽然不属于应当引渡的对象,但也能属于可以引渡的对象。从两国司法协助的长远考虑,如果贵国能够提供更充分地证据或者证明,证实陆文属于可以附条件引渡的对象,那么鄙国三方会重新考虑引渡一事。”
祖大寿按下心中的火气:“原来是这样。既然贵国依法办事,那么谨遵法律也是我们的义务。请阁下给在下一份书面通知,也好让在下依法办事。”
“这是当然。”
青衣小官站起来递给了祖大寿一份官方文件,然后含笑送他离开。
“祖参赞慢走,不送了。”
“改日再会。”祖大寿匆匆登上马车,车夫扬鞭而去。青衣小官在门口目送他远去之后,擦了擦汗,转身回到衙门里的一座三层大楼中最大的一间书房:“回禀上官,辽人已经离开了。”
洪亨九放下手中的一本古书:“好,麻烦曹老弟了。这几个人我有大用处,不能轻易地让辽人把他们带回去——得让他们拿点儿东西来换。”
鸿胪寺的曹主簿猥琐地一笑:“那得要看是什么样的好东西了,一般的东西,亨九先生可看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