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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百花的脸色惊得煞白,提气顿足,身子凌空飞去,双掌跟着连连拍出,视野顿时明朗了起来,巨大的黑暗就在脚跟前,她的嘴唇微微颤动,身子一软竟是要向前倒去。
就在这深陷黑暗,千钧一发之际,梅百花觉得自己落入了强有力的臂膀里头,纵然四周凉风袭来,但她只觉得自己周身上下都是暖暖的,鼻子轻轻抽动,熟悉的味道渗入心头,梅百花精神一振,抬头所见,映入眼帘的不正是她心中所系之人吗。
何天问凝视着梅百花,一双眸子是那么的炽烈深邃,梅百花只感到一阵迷离恍惚,回过神来,便是高高的腾空而起,迎风摇曳落到台阶之上。
捋了捋梅百花的发梢,何天问微撩双眉,略显愠色,说道:“你怎么这么傻!”
梅百花埋身于何天问怀里,脸色红红的,眼睛里闪着喝醉了似的异样的光;心在怦怦跳着,玉指扯着何天问的衣裳又是添上了两分力道。
“我待你如此,你又如何待我?”
何天问一愣,刹那间,所有的思绪都被抛到了脑后,紧紧搂着眼前的人儿,怜爱地说道:“你我虽未结发,但早已性命相交,你若不弃,我即……不离。”
二人忘情相拥,洞府幽寒,却也有如坐卧炕上,给人平添了许多旖旎的情思。
如此过了片刻,梅百花才是浑身酥软依靠在何天问的肩膀上,一缕和煦的阳光透过山壁照射进来,直至这时,她才是发现了何天问身上的变化。
外在如旧,气势如虹,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眉目间不经意流转的繁星神芒,怕不是适才突破才收敛不住。
“你成功突破了?眼、五感都恢复了?”
何天问点了一下头,摸着梅百花的头发附耳说道:“对,我突破了,你……可有奖励给我啊?”
梅百花虚握着拳头轻轻地拍到何天问的胸口上,脸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有股楚楚动人的韵致。
“你让我平白担心了这么久,还好意思找我讨要奖励?”
何天问见状,又是忍俊不禁,转念一想便是牵起梅百花的双手,抿嘴说道:“是哦,我都差点忘了,你不是才把自己奖励给我了吗,你看看我,不过才突破,脑子就变得不好使了。”
“哼!油嘴滑舌。”
梅百花不由分说转身就走,何天问先是愣了一下,但在见着梅百花转身那一瞬间脸上泛出的那玫瑰色的红晕,还有那甜滋滋的笑意,他顿时就懂了。
“等等我!”
吱吱渣渣——
沐浴着属于清晨的清新气息,聆听着朝阳初升的万物之音,天地间仿佛都弥漫着一种喜意,何天问与梅百花二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自己二人竟是在这不知不觉地度过了一夜。
“终于舍得出来了,怎么样?可有所得?”
循着声音望去,何天问顷刻便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尽管已晋升超脱之境,还是恭谦地行了一个弟子礼。
“见过二位阁老,历得昨夜一番专研,小子已是大有所得。”
仲老、吴老察觉异样,不禁为之侧目,何天问身上的变化实为惊煞旁人,一身超然气势,与昨日一比,已是判若两人,即便说是脱胎换骨也一点也不为过。
“你、你……你,干了什么?”
见着二老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自己,何天问心有所感,顷刻间已是晓得对方所虑,微微一笑,说道:“小子不过是略有所悟罢了,不值一提。不过有一事,小子还得通报一番。”
“别婆婆妈妈的,又事赶紧说!”吴老是急性子,不由分说就风风火火地催促起了何天问。
何天问眉目间流出一丝歉意,颔首说道:“那镌刻着涤邪之法的石碑……碎了。”
碎了,碎了……
何天问所言有如黄钟大吕,不断在二老的脑海中回荡着,一副瞠然自失的模样,可见石碑碎裂对他们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仲老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回过神来第一时间便是唤醒了同样失神的吴老。
“嘿!赶紧进去瞧瞧,看看那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不去?”
“我来问他细节,要不然,我们换一换?”仲老兴致缺缺,似乎对这件事很是无所谓的模样。
然而在吴老咕咕哝哝地走开之后,仲老脸色大变,他双目焕发着神光,牢牢盯着何天问,若非何天问涵养修为惊人,怕是早就一个耳刮子扇过去了。
即便如此,何天问还是被仲老看得后背发毛,只好于对方之前先一步发问:“不知仲老有什么要问的呢?”
仲老嘿嘿一笑,脚下玄妙一步就凑到了何天问的身旁,丝毫没了昨日沉稳的模样。
“你小子不瞎了嘛,是不是踏破超脱了?是不是?”
面对仲老的连声迫问,何天问面不改色,也不说话,只是从容地点了一下头示意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笑了多久,仲老终于歇了下来,只见他一脸涨红的紧盯着何天问,瞳中的炽热简直就要化作烈火。
“小子可以,可以啊!我辈先人遗刻竟是被你尽数明悟,那可是不老石啊,百年如一日的不老石,能毁掉它,是你的本事啊!”
何天问闻言一怔,不老石他是知道的,但未曾有幸亲眼目睹过,想不到昨日那块石碑竟然就是。
关于不老石其实何天问也还算是知之甚详,坐忘老人在藏书谷中就有过记载,不老石看似与其他石料并无什么差异,实则蛮力不可碎,滴水不能穿,欲凿之,唯有籍大感悟、大精神,方能成。且先人成之,后人又悟,则……碎之。
说白了,此石上面所篆刻的字虽然人人能看,能记,但却是不能悟,尤其是不能悟透,一旦悟透它定有所感,千里之外亦能化作齑粉,是难得的传承之宝。
原来何天问也是以为那块石碑是被自己晋升的余威所波及,但经仲老一言,何天问便是清楚了来龙去脉,同时也是感到大为头疼,不老石难得,非大气运不能遇之。
似乎看出了何天问脸上的难色,仲老哈哈大笑,拍了拍何天问的肩膀,眯着眼睛安慰道:“小子,别想太多,这心法的记载我这小楼里多得是,你毁掉的虽然珍贵,但用得值当啊!能成就一个超脱之境的人仙,这可是太值当了!我会去给你说去的了,放心吧!”
何天问微微一笑,又是行了一个礼。
“那小子就先在此谢过了。”
仲老踱步在院子里头,举目四望着周围的景色,嘴里喃喃自语:“我就说嘛!昨夜就觉得这地产生了某种变化,先抑后扬,原来如此。可惜了,没敢冒险一观究竟,竟是错过了你突破的场景,不然记下了也不为一册难得的手札了。”
何天问感受到仲老的目光,浅浅一笑:“无妨,毁坏石碑小子本就心中有愧,如此不如就让小子以昨夜感悟作为赔礼,待稍后有空就撰写下来再给您二老送上。”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仲老眉开眼笑,瞄了一眼小筑思忖了片刻,像是作出了某个决定,也不等吴老出来便是扬起了手,对何天问二人说道:“别等那老小子了,你们两个先走吧!只要记得,那感悟心得一写好了就马上给我送来就得。”
何天问与梅百花两人面面相看,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揶揄之意,看来这二老也是童心未泯啊,既然仲老如此说道,何天问也不打算多言,反正与其在这逗留还不如赶紧回去找胡芦报一下喜讯。
当下两人心意相通,齐齐并列起来与仲老欠身说道:“既如此,那我等便是告辞了。”
仲老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便是再挥了挥手让二人离去。
顷刻之后,吴老推门而出,风尘仆仆的他脸色铁青地在左顾右盼着,似是在找着什么,然终寻无果,顿时脚下生风冲到了仲老面前。
“那俩人呢?”
仲老怡然自得,丝毫也没被吴老这红着眼的样子所惊到,瞥了一眼,然后淡然说道:“我让他们先走了。”
闻言,吴老的脸色是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们真的毁了石碑,你怎么就放他们走了!”吴老见仲老由始至终都是一副坦然自若地模样,不禁气上心头,连声喝道:“你怎么还有心思坐着,赶紧和我追去啊!”
仲老呵呵一笑,且说道:“你又犯傻了。”
吴老闻之顿时脑子一懵,自己这个老伙计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又怎能不知他在想什么,别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实则一肚子坏水多着呢。
反应了过来,吴老也不着急了,也跟着坐下来拿起茶壶就往自己嘴里倒茶。
“呼——”
“说说吧!你又干了什么了?”
仲老咂了咂嘴,双眼瞄向别处,故意做出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过在吴老的穷追猛打之下,仲老还是迫不住淫威说了一句话。
“拭目而待。”
与此同时,何天问、梅百花二人也是赶回到了阅江楼,谁知胡芦竟是还卧在被窝里,瞧她熟睡的模样,应该是等他们等了一宿了。
二人面面相觑,相互点头示意,没有吵醒胡芦,在轻手轻脚地给胡芦盖好被子之后,两人便是远离了床边。
“我去给你们做些早点吧。”
“嗯,正好我也把昨夜的心得感悟摘抄下来。”
两人心有灵犀,也不用多说什么就已分头去做自己手头上的事,相处之融洽就像是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了,让人好生羡慕。
……
何天问突破之事终究没能隐瞒得过百家众人,毕竟百家之中精通星象、占卜此些术数之人数不胜数,加上仲老言无不尽地倾诉,孔夫子也是弄清了来龙去脉,大怀恩慰。
随之而来的,便是春秋堂早早的就挤满了人,百家之人无一缺席,瞧他们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样子,应该都是对昨夜之事有所耳闻。
孔夫子眉眼半阖,慈祥和睦地对在座的众人都扫了一眼,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经孔夫子一言,春秋堂的众人也是收敛了起来,气氛顿时变得缓和了不少。
孔夫子点了点头,目光所落之处,仲老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仲老在孔夫子的示意之下一五一十地将何天问的话转述了出来。
从开始知道何天问毁了石碑在座几近大半人勃然大怒,到后面何天问答应以超脱之境的感悟作为歉礼众人目光闪烁,满堂充斥着觊觎之色,孔夫子始终心境坦然、稳如泰山,不发一言,不说一语,仅在高处,既是如此,对在座的众人亦是造成了莫大的震慑。
待得仲老将一切都详述而尽之后,首论得阴阳家和道家等等几个以修行为主的派别按捺不住,纷纷冒出了头,一场口舌之争不可避免地萌生了出来。
“夫子,为了防止那小子随意胡作糊弄我等,还请夫子先行将手札借我一观,若无问题,定当即日奉还。”
“夫子,石碑乃我道家先辈所成,在下还是觉得此手札又我道家验明再好不过。”
“不可啊!石碑要数我墨家劳苦功高,实属又我墨家来验明啊。”
一时间,在座有求者皆是众口纷纭,都各施所长,欲要将手札囊括手中。
只有孔夫子由始至终都是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终于,在众人再也找不出丝毫理由且口干舌燥的情况下,孔夫子适才站了出来。
“手札未至,你等就明目张胆地争夺了起来,可见你等的心性修为尚且不足啊,老夫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你等都是百家统领人物,说出去都失了面子,更何况,如今尚且极有可能大敌当前,一切需以大局为重。”
孔夫子顿了顿,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深邃而睿智。
“这样吧,手札先与我此,三个月后,即是大战将近,此一战役之后以战果论赢家,如何?”
闻言,在座众人面面相觑,须臾之后,便是齐齐地点下了头。
“遵夫子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