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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了,不多说,求各位给力啊!读者群:墨玉书院73284031欢迎各位!)
“你…”
陈跃然又着了道,心中又羞又恼。79阅.“你这般强辩,好生不讲道理。纲就是纲,我大唐如若没有了纲,怎么会有现在的盛世?难道指望一些迂腐小民来治国么?他们目不识丁鼠目寸光,只会种地放牛,指着他们,国家能有什么发展?真正能给国家带来兴旺的,唯有饱读诗书通览古今的学士。你这么说,分明是不把国之栋梁放在眼里!”
陈跃然被再三压制,已经有些凌乱了,口不择言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却让在座的几位评委都皱了皱眉,显然对他这番话不敢苟同。
“迂腐小民?只配放牛?陈大才子,你好大的威风!”原本唐安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可是被陈跃然一番话忽然激起了怒火。“像你这种所谓的‘才子’,莫说放在心上,看一眼都觉得沾污了眼睛!”
陈跃然万万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开口骂人,先是一愣,接着气的哇哇大叫:“有辱斯文,恁的有辱斯文!”
周围人立刻炸开了锅,这个唐安,怎么刚才好好地,突然就发飙了呢?
“唐安,不得无礼!”唐海“霍”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美眸一瞪,“诸位夫子在场,岂容你胡闹!”
虽然表面是在训斥唐安,实际上却是为了他好。须知书院代表之争意义重大,虽然陈跃然的话不中听,但若唐安就此失态而破口大骂,无疑会白白葬送了这个好机会。唐海急在心里,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委实矛盾至极。
唐安看了唐海一眼,“夫子,你一番苦心学生明白,其实以弟子的身份,原本有些话不该说的,但这些话卡在喉咙里又不吐不快。”
唐海知道他的性子,知道无法阻拦,叹息一声:“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
唐安哪里不明白这是唐海在间接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心里暗暗叹息,诺大的书院,真正为我好的却也就寥寥几人而已,想不到这唐海夫子竟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他平时脸色臭臭的,还老是找自己麻烦,可是关键时候却能挺身而出,还算是个好同志,嗯,回头请他吃碗凉皮好了。
感激地冲他点点头,唐安的眼神逐一从众人脸上扫过:“所谓空谈误国。其实咱们这样的辩题,在我看来毫无意义。到底国家应该如何谋求发展,这不是一届学子三言两语所能决定的。你们没有踏入仕途,没有经历战场,甚至连深入农村的机会都没有,根本不知天下之大,不知民间疾苦,不知老百姓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大家所谈论的,只是一些空洞的方略,是无数人书写口传的条条框框,说起来头头是道,但这真是老百姓需要的么?”
一言既出,众人大惊。竟然说辩论毫无意义,这家伙,难道不想代表墨玉书院出战了么?可是听完他的话,仔细考虑,却又有些道理。所以与他目光一对,许多人被他说的心虚,竟然不自然的避了开来。
他们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无法明白底层老百姓的感受。就像程采和一样,他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百八十两银子在他眼里都不算钱,又如何能明白寻常老百姓一文钱一文钱的积攒钱财的辛苦?
“我们大唐,大多数的都是寻常的百姓家。他们不求天下一统,不求国威日盛,只求自己能吃得饱穿的暖,让老人有依靠,孩子有书读,那便是天堂一般的生活了。我们一贯将人心想象的多么复杂,其实仔细想想,百姓所需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管他什么纲什么领,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那他们的就满足了。”唐安自嘲的笑笑,又看了看这些“才子”们,脸色又冷了下来:“而你们当中的某些人,自问读了几年书,便满嘴仁义道德天下大势,觉得自己才是救世主,才能改变这个世界。且不论你们的学识是否够看,本领是否够用,单是脱离实际这一项,便注定一无所成!”
众人有的一脸不屑,有的还在思考,有的则有些羞愧。唐安的话不中听,但确实道出了实际。他们当中有谁真的站在老百姓的角度考虑过?一个都没有。他们所凭借的,只是书上看来的东西加上自己的想象,觉得这就是世界的本质,但仔细考虑,又觉得没有实践便没有真知,自己过往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像这个小书童所说的一样过于幼稚了?
“此子,当真是个人才啊!”
李墨玉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和薛临渊、唐季几人相互对望一眼,对唐安越发的看重起来。他们都是阅历丰富的老江湖,这一场比斗他们心中也已经有了结果。
唐安虽然看似胡搅蛮缠,都却总能牵着陈跃然的鼻子走,而且看问题足够深入,见解独到,能够扑下身子从实际出发,真心实意的为老百姓所考虑,用感情来感染人心。反观陈跃然,虽引经据典,才华横溢,但是背离了现实,华而不实又过于浮夸,对自己的论点没有有力的证明,自然落了下乘。
“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前人总结的道理。”陈跃然不服气道:“你一个书童而已,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口中的‘迂腐小民’,就凭我今天眼睁睁看着你侮辱我们劳动人民的丑态,就凭我虽然是一届书童,却也能将你‘大才子’辩的哑口无言!”唐安冷“哼”一声,眼里闪过浓浓的不屑。
陈跃然简直要气的背过气去,这么多夫子在旁坐着,他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这个斯文败类,当真气煞我也!
唐安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怒喝一声:“连圣贤君王都指望老百姓是国之根本,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迂腐小民’,变成了‘目不识丁鼠目寸光只配种地放牛’?”
陈跃然吞了口口水,咬牙道:“我...我的意思并非侮辱百姓,只是你这厮断章取义,颠倒黑白而已。”
“可笑!话是你说的,怎么又变成了我颠倒黑白?陈公子你搬弄是非的本事,唐某可真是自愧不如。”唐安嘲讽一笑,忽然板起脸来,手指如同一把利剑指向陈跃然:“我来问你,没有农民们种的地,你吃什么?没有他们织的布,你穿什么?没有他们做的笔墨纸砚,连你今天所学的课本都没有!”
被他步步进步,陈跃然步步后退,脸色越来越是难看。想要开口辩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唐安上下指点他一番,“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你眼中‘低等人’给你的,你受之恩惠,却不思回报,反倒是尽其所能贬低他们,试问若是你这样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人做了官,今后老百姓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姓唐的,你别血口喷人!”陈跃然大怒地拨开唐安的右手,这混蛋,竟然越说越离谱了。自己好端端一句辩驳的话,怎么让他分析成这般十恶不赦?
“公道自在人心,你的所言所语大家都听到了,我是否血口喷人,大家心里也自有评说。”唐安说道,“莫要以为你这般威胁能吓到我,你还差得远呢。”
陈跃然都快哭了,到底是谁威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