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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霞跟利红转了一圈儿后,带着小侄子儿回到家。刚一进门,只听一句句亲切、疼爱有佳的嗓音儿:“来!来……来!小紫宇,让姥姥抱抱!让姥姥抱抱!”
人们都说女儿是娘亲的心头肉,虽说,嫁出去的女人如泼出去的水,可牵肠挂肚,身不由己!
女儿走到哪,娘亲的肠子就跟着牵到哪儿。
这不!王霞嫂子刚挂过娘亲的电话,话音儿刚落。
没几刻钟,丈母娘就两脚不使闲儿的赶到了。
不知是听到了女儿电话中的语气吭调,咋觉得不正常,还是这段时间竟不正常的不往娘家跑了。
岳母大人不放心的想:
“真的是跟姑爷和好了?人们都说小别胜新婚!这姑爷和闰女都别了这么长时间了。如今儿,俺闰女哪儿也不去了。就一心一意、老老实实的宅在家里伺候姑爷。
论咋说,也该胜过大婚了?!”
岳母大人带着一抹不放心的疑问,牵挂的心不由己的来到了闰女家,真是身不由己的天下父母心!
以接小外甥儿为由,顺便看看情况。可即便不察言观色,岳母大人也知晓个**不离十。
看人家俩口子,都亲亲热热的挂着笑脸儿,和和美美的套着亲热近乎儿,不论逢老还是逢小,都毫不避讳的秀恩爱。
这俩人呢?
冷冰冰的,仿佛八竿子称也打不着似的。一个坐沙发的这头,一个坐那头,拉着木鸭蛋脸儿,一个比一个长。看中间的距离,比隔个大鸿沟儿,坐的还远。
岳母大人坐在客厅靠近西墙的沙发,王霞嫂子和哥坐在岳母大人的对面。
一个坐在沙发东北角,一个坐在东南角,如隔十万八千里似的远不着边儿。
别说什么三八线了!就是十万八千里的横河,此时,看俩人的陌生也近在咫尺了。
岳母大人聊的不到两句话,咋一听!姑爷和闰女的言语儿,是切切实实带着敷衍和应付。
姜还是老的辣!这哪像一家子人的亲和力,亲亲热热的,俩人僵硬的坐着,钢板的简直就是干巴巴!
没一点默契,融洽!
明明是一大家子人,此时,却感觉空气冷冰冰的要凝滞。谁也不敢随便多说一句话,唯恐说错了哪一句话,捅个笼子似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个招牌式的问式,矜持、拘谨的端坐着。
唯有调皮淘气的小侄于,不老实的跑来跑去!还玩皮的跑到王霞身边,拉着王霞的衣袖缠着说:姑姑!刚刚你说的……
王霞见状,故意应声朝老人招呼道,“阿姨!小紫宇,明儿个星期了!”
岳母大人听着小姑子的暗示,忙趁心如意,喜笑颜开的说:“来……来!小紫宇,跟着姥姥找姥爷去……”
说着,老人一把牵起小外甥女的小手儿,亲热的抱在怀里。
王霞哥忙起身客气道:“妈!这么快就回去吗?还是再坐会儿吧!来……来我抱吧!小紫宇太沉了,别闪住腰了!”
“没事儿,你妈我身子骨硬朗的很呢?!”
男人见老人抱着孩子儿,亲热劲儿,是拦都拦不住,索兴顺水推舟说,“妈!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车就在楼下边。”
“不了!我来的时候有司机,在大门外等着呢?”
男人又客套的说,“妈!要不吃完饭再走吧?!”
“不……不了!俺赶快抱着俺的小紫宇去找姥爷呢?!恁姥爷那个死老头子,恐怕,这会儿在家等得不耐烦了。”
王霞、王霞哥嫂,目送着老人抱着孩子,坐上家庭司机的车,扬长而去!
王霞看着哥嫂,俩人呆立的站着,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有。
此景此情,女孩儿很想说,吵吵……吵!吵够了没有?现在小紫宇也走了,俩大人可清静了?可腾出来功夫吵了!
想着,王霞不耐烦的自喃了声儿,“每次一到家,就看见你们硝烟战火不断,是三天一大战,两天一小战。
俺看着,就犯婚姻恐惧症了,干脆这辈子不结婚,算了!”
……
老人带着小外甥儿匆匆往家赶。这前脚还未踩进门儿,就听一句句急不可耐的扯着嗓门儿,大声儿喊叫道:“老爷子!老爷子!看谁来了……看谁来了?!”
小紫宇在两位老人精心呵护爱抚下,比一块宝还宝。
老人是疼得贴心贴肺,比个心肝宝贝儿还宝贝儿。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连喝口凉水也怕噎着了。
岳父岳母着实把小外甥儿,当成了掌心里的一块儿宝,心尖小宝贝儿。
小紫宇看着亲姥姥给买的新衣服、好心的点心,是高兴的小嘴儿合不拢儿,屁点儿屁点儿的乐呵!
只见小家伙抱着大包小包,甜甜的喊:姥姥!姥姥!还是俺的亲姥姥好,最疼俺,最给俺亲!”
说着,小家伙又跑到老人身边,弓着身子,拈着脚尖儿,给老人一个甜蜜的吻,朝老人腮帮子亲了亲:“姥姥!我爱你!”
老人被小外甥儿逗得是开怀大笑,前俯后仰,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一老一小,和和美美甜甜的笑声,着实是一幅令人陶醉的画。
不知小家伙儿是乐过了头,还是头脑发热的想起来了什么?
只见小紫宇定立原地,愣了愣神儿。片刻,侧着小脑袋儿,朝老人问道:“姥姥!亲爱的姥姥,我知道俺的亲姥姥最爱小紫宇了。”
老人亲抚着小家伙儿的额头,慈眉善目亲和的说,“这还用问嘛?当然姥姥最疼小紫宇了,最爱小紫宇了!”
忽然,小家伙不知是灵光一闪,还是又想起了什么,朝老人好奇的问道,“姥姥!姥姥……姥姥!啥叫结婚呐?王霞姑姑,不告诉我,你给俺讲讲好吗?”
不知是被小家伙问的无话可说,还是老人压根儿就不知道怎样解答。
这么抽像的话题,出自一个小孩子之口,着实让人无法回答。
老人面对孩子天真的疑问,是哑口无言,默默无声。
只听小紫宇又好奇的朝老人问了声儿:“姥姥!爸爸妈妈结婚时,到底要没要我参加呐……小朋友可以做天使的翅膀,让爱飞翔!”
“啥?什么……什么天使的翅膀?!还让爱飞翔呢?”
说着,老人瞪大眼睛,惊奇的说,“你这个小屁点儿,会的可真多呐!这是谁说的啊!你这个臭娃子还说的一套一套的,拽着文词儿。”
“利红姑姑说的,小朋友可以托着新娘漂亮的长尾裙儿,**的天使,可以让天使插上翅膀,去飞!”
“哪个姑姑呀?真是!”老人不耐烦、轻描淡写的自语道,“这都教小孩子的是啥?啥天使?啥翅膀呐?”
见小孩子没吭声儿,不知是听不懂还是?老人又带着不屑的疑问,自言自语道:
“这少儿不易的话,也能说的出来?”
小紫宇看着老人怪诡的神情儿,不知小脑袋瓜儿又想起来个啥?只见昂着头,朝老人一本正经的提问道:
“姥姥!到底啥叫结婚呐?姑姑咋不告诉我!姑姑不疼俺,还是姥姥最疼俺了!”
“姑姑?是……是哪个姑姑?”老人明知故问的朝小家伙儿疑问儿。
“就是……就是王霞姑姑呐!她对小紫宇可凶了!”
老人嗯了一声儿,自喃道:不告诉你,就对了!
显而易见,老人对王霞这个亲姑姑的评价,远远胜于孩儿口中,一个叫利红姑姑的。
只见老人禁不住唠叨声儿:小兔崽子!你那个亲姑姑王霞对你再凶,也比你……你那个,你那个姑姑,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利红姑姑,强一百倍了!
小家伙儿天真的眼神儿,好像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带又一抹好奇的疑问,刨根问底儿,继续朝老人撒娇嚷道:
“姥姥!你还没告诉小紫宇,啥叫结婚呢?到底爸爸妈妈结婚,让没让小紫宇参加嘛?让俺做天使翅膀了嘛?”
老人听着听着,小家伙一句没一句的淘气,不觉陷入一抹沉思。
想当年,为了给王霞父亲看病,为了供王霞哥上学,也为了闰女吃个定心丸。
是啥婚姻仪式也没举行,硬是押住闰女的脖子让给姑爷圆了房。不仅如了王霞父亲的愿,也如了俺家老头子的心愿。
供姑爷无忧无虑的上大学,可没想到,没想到……
老人叹了声儿!
这看来一举三得的好事儿,如今,却乱成了一锅粥!看着俩人整天拉着冷冰冰的一张脸,见了面就不能和和气气的说说话儿?!一个见了一个比仇人还仇人。
老人禁不住长出一口气说:如今,这锅里乱如麻的粥,成了剩饭难热!越搅越糊,咋澄也澄不清呐!
想着想着,岳母大人带着一股怨气,哀怨的说,“结婚?结婚是啥?你爸和你妈结婚还不是……还不是qiangjian?如果不是……”
小家伙看着姥姥的神情,不知读没读到一脸的肃静和愤慨?此时,只听一句淘气声儿:
“姥姥!啥是qiangjian(强奸)?姥姥!为什么结婚就是qiangjian?爸爸妈妈结婚时,到底让没让我……”
老人本想顺口而说,qiangjian就是睡觉。可话到嘴边儿,又咽下去了。
不知是觉得不该说还是不能说,总之是懒得解释,当年的那么多破事儿。
明明是自己一家子人在付出,这么些年来,在为他们王家掏心掏肺掏心窝子的付出。
可默默的付出,到后来呢?得到了啥?又成全了啥?
还不是那个姑爷,一句又没一句的给闰女,使脸子,不是冷面就是凉背的耍着难堪。
老人禁不住哀怨声儿,谁知道这些年,俺闰女都受的啥罪儿呐?!
岳母大人想着想着,是越想越气,心理越不平衡。如理智和清醒的杠杆瞬间倾斜了似的,不觉气不顺儿的朝小紫宇嚷道:
“结婚是不是qiangjian?回去问你爹去!你那个当警察的爹不比谁清楚?”
老人压根儿在心里认为,结婚是不是qiangjian(强奸),男人比谁都清楚?因为在老人的传统观念里,歇斯底里的认为:
如果男人爱这个女人,跟这个女人结婚,就不是qiangjian(强奸);如果不爱这个女人,跟这个女人结婚,不是qiangjian睡觉,又是什么?
总之,老人认为:结婚是什么?是不是qiangjian?是怎样的答案,只有男人最清楚!
最清楚结婚的目的是什么?是用途甚而企图?到底,这个姑爷有没有爱过俺闰女?
所以,老人不知是为了女儿打抱不平,还是对小紫宇的爸爸心存什么?带着一抹又一抹的愤慨不满,便脱口而出了一句话。
也许,是岳母大人无意无心的一句话,却被小紫宇清晰的记在了心里,不知是不是印在了年幼无知的心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