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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的故人,当年的璀璨光辉还历历在目,璀璨的让青石望而生畏。
如今,来了一位少年,持着她的笔迹,这是为什么?她可是大明天朝圣阳天帝的帝妃啊!
苍凰当真是云裳之子吗?可是他姓苍啊!怎么会是云裳之子呢?
联想至此,青石心中也难以镇定,这一切令青石不解,苍凰若不是云裳之子,那苍凰的身躯之上为何会裹着云裳的旧物?眼前的这少年的当真会是云裳之子吗?
青石的神情在这片刻时间中发生了数次微妙的变化,疑惑、震惊、木讷、痛苦、最终陷入了思索之中,还有什么?其中的复杂恐怕也只有青石一人明了了罢!青石的神情变化出乎苍凰意料,苍凰注视着青石,他看出了什么?苍凰注视着青石,与这双眼对望,是会令人恐慌的。
青石抬起头来,那双看尽人间百态的眸子,有着淡淡的血红之色,他直视着苍凰,他知道自己不能欺骗苍凰,于是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曲谱之上的字,我认得。”
苍凰坐在石椅之上,只觉一道激流自腰间瞬间灌入了他的四肢之中,传来强烈的酥麻之感,苍凰只觉无形之中有一道强绝的力量压在了他的胸口,他就要窒息了,于是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咳咳……咳咳……”
苍凰躬下腰身,剧烈的咳喘,他奋力的抗拒着那股令他无法承受的力量,可是越是抗拒那股力量便越汹涌,他忘了,那股力量来自于内心深处,他无法压抑的,可是他却依旧逞强的问道:“还请……还请尊者告诉我,咳咳……告诉我娘亲……咳咳,娘亲在哪里?”
他的气息断断续续,青石尊者却静静的看着他,他没有办法帮他缓解这情绪。
青石尊者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大约在五百年前,那时的春山初建,门中弟子不过两百余人,我那时也不过是万象境的修士,后来春山之中来了一位女弟子,她叫姬云裳,她很美,美的惊天动地,美的遭人妒忌,美的想让人将她毁灭,她的美不该存在于人间,那时的春山弟子没有一人不为她疯狂。她在春山之中求道四十余载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很多年之后,我们才知道她是大明天朝古氏族姬家的圣女,来春山求道,不过是奉命前来刺探圣元天朝。”
苍凰抬起头,双眼焦灼,他咳嗽两声之后再问道:“后来……后来怎样了?”
青石尊者站起身来,背向苍凰,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难掩悲痛,“后来她做了圣阳天帝的帝妃。”
苍凰的手忽然攥在了一起,他看着青石尊者的背影,连连摇头,“不,我姓苍,不姓圣,你骗我。”
青石尊者转过身来,对苍凰说道:“我骗你作甚,你说她是你的娘亲,老夫不以为然,你的娘亲或许另有其人。”
苍凰此时心中纷乱至极,先前的痛楚,终于平复了,他却不知所措的说道:“我不信,若不是娘亲,为何这卷曲谱会裹在我初生之时的身躯之上?”
青石尊者转过身来,看了苍凰一眼,随后又转过身去叹息一声,“老夫不知,可是她是帝妃,诞生的必然是大明天朝的龙子,她又何必将你抛弃后而改姓苍?此理不通。”
此时就连苍凰也沉默了,他的身世显的更加扑朔迷离了,他穷极一切想要追寻的似乎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无法得知真相。
青石尊者见苍凰失魂落魄之相,心中不忍,于是对他说道:“在春山之巅,谈天涯上,姬云裳也留下的一首词,你可要去看看吗?”
苍凰站起身来,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随后苍凰跟着青石尊者重回春山,苍凰的掌心之中渗出无数的汗珠,擦净了,转眼之间便又湿了,于是他就这样忐忑的重回春山之上。
流霞飞舞,群青深处,谈天涯上,万里山河尽于眼中,云卷云舒之间,天地空,而心神往。
这等壮阔瑰丽之景,此时却无人倾心,只见苍凰仰望身后的石崖,其上以利剑刻下一首白首词,“百尺深,深不过回眸,千尺深,深不过一笑,一千千尺深,深不过一往情深。百丈白,白不过三山,千丈白,白不过五岳,一千千丈白,白不过一头白发。”
这算是一首情词,到如今青石尊者也想不明白,以姬云裳的凛冽的性子为何会写下一首如此深情的词,并且在这首词下留下了落款。
只见苍凰仰望着崖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当年她留下这首词,便再也没有回过春山。”青石尊者站在苍凰的身后,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扰了此时的苍凰。
苍凰跪在此处,五百年前,姬云裳,他的娘亲便是在这里写下了这首白首词,每一字中都透着浓浓的爱意,他仿佛能看见那道衣袂飘飞的身影,挥剑刻下这字字火热的情词。
这是娘亲的真迹,与他手中曲谱之上的字迹一脉相承,春山,五百年后,他也踏上了春山,只为了寻到他日夜思念的娘亲。
苍凰在谈天涯上自言自语了一日,时而笑,时而哭,将这十余年来心中的思念之情全然抛出,毫无保留,他抚摸过每一个字迹,石壁是冰冷的,但是字迹却是火热的,哭过笑过,随后他起身随青石尊者离开了。
……
回到南渊塔中,苍凰将一切藏入了心底,随后青石尊者他被分配至一支御魔小队之中,御魔之战绝不可独行,否则必然是九死一生。
苍凰在南渊塔中领了一块铭牌,与其通灵之后,苍凰便飞向小队所在的道宫。
他所在的小队,称之为伏魔十九伍,当他走入道宫中时,正听见道宫之中传来极为响亮的呐喊声,“护我山河……斩杀幽魔。”
“你是什么人?”道宫之中两位修士挡住了苍凰的去路。
“在下苍凰,奉命前来伏魔十九伍参加御魔之战。”苍凰站在道宫之中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