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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这似乎是传闻中的《擘坷摩云神雷》,乃天界掌管第五雷池劫狱的擘坷巨灵神独创,煌煌神雷,威力至大,这疯麻客居然还藏有这么一手?”
张龙在禹山剑派的一册秘闻孤本上知道这一门雷法来历,极是古老,乃天神雷法,岂是一般?
他心中没底,但摩云中雷光已动,不容他再虑,已是满空雷光爆闪,天怒将临。
董南秋在摩云之上,一身真气耗尽,心神疲惫,寿元流失,对他来说损害极大,本就已老迈之龄,三年岁辰他来说更是珍贵,遗失精元再难补愈,除非是传说中的九天蟠桃,吃一个得寿三千,但那等珍品,只是传说,他连想都不想。
只希望此次全力出手,斩灭三人后,可以得教祖赏赐,设法推升境界,迈入返元半仙之境,方可再增寿元,有望长生。
“轰隆隆!”
摩云神雷终于凝聚成形,落雷成光,霹雳梭电,雷云千里范围,开始群轰降劫!
这神雷天劫,论威力已可与元神散仙级数施展的雷法相较,不愧是天界神雷。
张龙一见不好,本以为自己能拖住这董南秋,再者设想此雷独发,就算轰来,自己一人抵挡就是,没想到居然是群雷狂落,那梅映雪二女如何抵挡的住?
一条雷鞭甩来,张龙剑光速度再疾,也快不过电舌,还是被击中,幸是断空护体,挡住了九成九的雷威,饶是如此,他亦感全身酥麻,差点身形不稳,落空坠下。
绝不可再被击中!
张龙见识厉害,知道断空再能吸纳雷力,也不可能尽数保全自己,刚才那一劫,自己已是侥幸,再来一击,便是陨灭当场。
劫雷频发,雷龙交纵,狂电怒射,风暴飞卷。
张龙危在旦夕,自身难保,已再顾不上梅映雪二女,要迎身而上,展出最后真气,再抵擘坷雷劫。
断空冲斥出奇芒,似最后之剑光,将其那虚空电离游丝劈开,独对那几条已快化灵的雷龙。
诚然这点修为可怜,全凭这口禹皇剑逞威,否则早在刚才,他便化为齑粉,形神俱灭了。
“张前辈勿忧!”
忽然携声而来一道剑光,穿入摩云,睥睨雷光,赶在张龙迎雷时恰至。
那身影还未显露,先就冲出五道五色雷火,化为锁链交织般的五条铁龙,挡在张龙之前,将轰掣而来的几条擘坷雷龙绞灭,替张龙消去一劫。
紧接着来人才落稳身姿,少年俊朗,浮空虚立,十分飘逸潇洒。
张龙大喜,长舒一口,忽又想起梅映雪二女情况,赶忙对少年道:“乐辰,你莫先管我,快救你那两个师妹。”
少年正是李尘首徒乐辰,笑道:“前辈放心,我刚才已将她二人救下,送回陆地,却是晚辈来晚了,那拜火教的胡蜂太子莫邰还勾结了怒佛儿痴吒和阳河玄霄宗的掌教三弟子殷风一起布下凝罗七合阵,颠反阴阳,让晚辈一时失察,遭了算计,幸好及时破阵而出,否则岂不是平白累前辈和晚辈两个师妹遭劫!”
张龙点了点头,又看向头顶还在不断凝华升腾的摩云,道:“先莫多言,你我一起联手破了这老疯子的擘坷雷法神通再说!”
乐辰不以为意,扬手将李尘与他重新洗炼的流云飞剑祭出,化为如云般一道流光,霎时便冲破摩云,四**光剑气,乱伐虚空雷云,不消片刻便将这劫云剪灭消除。
张龙暗暗心惊,这小子忒也生猛了,不过能被李尘收录为首徒大弟子,想也不是一般。
乐辰根性极厚,尤其悟性和心性甚佳,深得李尘所铸的《玄重真解》要领,修为自是一日千里,又早早受李尘先天造化奠定道基,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乃是李尘都极为看好的衣钵传人。
甚至最近一年修炼中,参悟《玄重真解》,乐辰隐隐窥见了一丝胎息内视之妙门,循序渐进,照破迷雾,依道家至理,便不急于突破境界,暂且放下返本还元,炼胎铸神的设想,重新寻求道家气境深远秘境。
张龙此时才瞧出乐辰不凡,居然后来居上,修为远超自己不说,又有不少法宝,这流云剑已跨过身剑相合,达到了心剑相依的剑道至境,他虽有断空,乃剑中仙者,但因品级太高,虽认他为主,恐怕最起码要等他迈入仙流,成就元神以后,方可发挥真正一丝威力。
如今使来,极为吃力不说,甚至还不如禹山剑池里的几口上好飞剑顺手,不过也算打磨自身,渐渐开始与断空培育心血联系,图的是未来光景,所以论起战力,他现在还不如乐辰这个晚辈。
何况乐辰神魂凝练,虽然修炼时短,按理说要修炼真气,还欠缺时日,比起张龙绿林出身,以前曾靠武功傍身,打煞肉身不同。
乐辰以前拜在庆妙观中当杂役弟子,虽也懂一些道家吐纳导引之术,并不是真传,庆妙观本身也是旁门左道,法门不堪一阅,乐辰能修炼的自然是旁门中的旁门,粗浅至极,甚至可能还不如江湖武林中一些豪门大派的内家武功精妙。
也是在遇到李尘后,受其点拨发觉,才爆发潜力,居然是一块修仙璞玉良才,又得《玄重真解》这般出自李尘先天大道的法门,方有如今精进。
张龙心中感叹,略微羡慕,不顾多想,眼看擘坷摩云散去,却不见了那疯麻客董南秋。
“那老疯子见机快,我刚一冲破他的雷云,他好似就知道不妙,驾风先走了,晚辈着急救前辈和两位师妹,便先放过此人,待来日必找其算账!”
乐辰看出张龙疑惑,便自解释道,张龙点了点头,又未见那藏花笑前来,知道这八指琴魔极为谨慎,轻易不肯现身,只在暗处放冷箭,以琴音破敌。
两人身在高空,并非久叙之处,便一起往江州府飞去。
司马府已成废墟,城中禁严,来往官军,设卡增关,兵马不停进城,俱是节度使调遣而来。
江州府中,司马府位于东南,州刺史府正南,州牧府西南,而节度使只有衙驿,本身令府设在城外三十里江州大营中。
樊奎深受重伤,逃回大营后,又未见他师傅消息,而董南秋与自己师傅乃是一路人,但胜败不分,等了许久也未见他斩杀那张龙和梅映雪二女,便心生忧虑,害怕报复又不愿放弃人间基业。
自己从常州拜将,一路升迁,后来全靠被拜火教胡蜂太子莫邰收录,有了奇遇,苦修艺业,奈何他粗莽之性,哪里能经得住吐纳导引,胡蜂太子本也没指着他能传衣钵,全看其还算听话,又时常供奉人间玩乐,便索性传他了一门邪门毒术,炼出一个五毒斩仙剑,虽然威力颇大,也只是不修性命的外道。
樊奎外表粗莽,但心知自己早晚要被这恶毒魔法害了性命,索性就自暴自弃,图个人间富贵,穷奢极欲,及时行乐,所以搭上朝天吕相这条线后,便费重金谋了个江州节度使的差事,一方封疆大吏,权掌一州兵权。
虽受州刺史节制监察,但恰逢荒洪水灾侵袭,兵荒马乱,州刺史王蒙、州牧冯鹿又有许多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他三人相互勾结,大发赈灾钱,弄的民不聊生。
他派兵进城,对外宣是寻找屠害司马府凶手,实际趁机兵变,开始接管州府,先就围住了刺史府和州牧府,控制住了刺史王蒙和州牧冯鹿。
但樊奎却不敢再进州府,只留在大营中,开始谋划,自己这一次行此大事,算是谋逆造反,但其他郡县已有反民义军,自己整好借此平叛,彻底割据江州!
东南三十六州现在各自纷乱,虽然水灾荒洪退去,赈灾渐息,但仍然自顾不暇,自己只好赌一把,大不了最后遁隐山林,凭自己现在的手段,日后再去其他地方隐姓埋名,依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张龙和乐辰飞在高空,瞧见城中兵荒马乱,发生大变,州刺史府军被节度使大营兵军关押,樊奎果有二志,早晚必图之,倒也不怪。
这大梁江山,早晚崩坏于这些乱臣贼子之手。
“张前辈,那樊奎应是拜火教胡蜂太子收录,晚辈刚才与其交手,应是一位旁门半仙,手段泼辣,心思歹毒,刚才主持阵法,若非壶山公赠予的五星雷火环,还真不一定能抵挡的住。”
张龙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位胡蜂太子的厉害,在左道中是可以和无忌童子相提并论的人物。
“你那两个师妹呢?还有你那个新入门的小师弟,可有踪迹?”
乐辰只道:“他们现已汇合一处,在城东二十里处的波栾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