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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采奇问道:“想不到什么?想不到我比你预料中更为丑怪么?”
盘蜒摇头道:“想不到那位招婿‘女’子,竟如此千娇百媚,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一般。”
此言实在太过‘肉’麻,兼之胆大妄为,狱卒守卫闻言皆怒,朝盘蜒瞪目警视,盘蜒全然不觉,神情悠闲自得。
东采奇一颗心砰砰直跳,暗自窃喜,心想:“当初‘玉’郎便是对我这般说的。”她想起昔日倾心之恋,难以忘怀,说道:“你这般说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来人,将这蠢贼放了,我要亲自审他。”于是开锁拿人,众护卫哪里敢稍有违背?
东采奇将盘蜒带到她寝宫外厅,盘蜒四下张望,说道:“也唯有这风雪长宿之所,才能有你这等冰雪聪明的美人儿。唉,可惜我一见你面,便没心没肺、不忍动手,这才在你手下败了半招。否则我比武得胜,眼下已成了姑爷,怎会落得这五‘花’大绑、行动受困的下场?”
东采奇忍住笑意,啐道:“就凭你那几下功夫,还敢胡‘乱’夸口?好似我赢你是使了‘阴’谋诡计一般。好啦,你不许风言风语,我便放了你。”
盘蜒叹道:“我落入此地,算是成了姑娘阶下囚,只要姑娘樱桃小嘴一启,叫我一声相公,我骨头都酥了,哪里还能逃脱的掉?”
东采奇娇笑起来,面红耳赤,心想:“失了‘玉’郎,却得了泰郎,他温柔贴心之处,又何尝比那恶人差了?”遂替盘蜒松了绳索铁链。
她见盘蜒注目于她,微觉害羞,可随即又睁目直视,毫不退让,她问道:“你想要我叫你相公?这可不是痴心妄想么?你有什么能耐,让我这般叫你?”
盘蜒道:“我要加倍待你好,当你做心肝宝贝,拜你为天上神仙。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姑娘会为我打动。”
东采奇作势轻打盘蜒,说道:“你一张嘴说的好听,然后呢?”
盘蜒道:“然后可就简单极了。你叫我相公,我便脱你衣衫,与你共宿同欢,要了你的身子。”
东采奇脸‘色’一板,说道:“你好大胆子,竟然出言调戏本姑娘。”话虽严厉,但语气软绵绵的,大有商量余地。
盘蜒又道:“等你我有了夫妻之实,我要你养下娃娃,如此便名正言顺,成了蛇伯城的‘女’婿,城主即便不愿,只怕也难舍‘女’儿孙儿。随后我再妙施巧计,左右逢源,慢慢占据高位,培植势力,非要夺了蛇伯城的实权。姑娘的爹爹、哥哥,皆会沦为我泰一阶下囚,刀下鬼,我摇身一变,大可一步登天了。”
东采奇闻言大怒,登时想起‘玉’郎来,不由得伤心‘欲’绝,厉声道:“你....你心肠好生歹毒,原来你也是‘花’言巧语骗我来着。你与那‘玉’郎是一伙...”但立时又省起此人已说出意图,自己绝不会上当,那这人这般说话,又是为何?难道是脑袋不清了?
盘蜒笑道:“此事可还没完。等我位高权重之时,你这位美如天仙、冰雪聪明的意中人,在我心中,立时变成了视之无味、碰之作呕的黄脸婆,我要广选丽人,搜罗美‘女’,堆于宫内,日日夜夜享尽‘艳’福,也早把你东姑娘打入冷宫。等我生了几十个儿子,想起你来,再把你这颗蠢脑袋砍下,踢来踢去解恨,谁叫你当年令我低声下气的受罪?”
东采奇听了他的毒计,心下涌起寒意,怒道:“我现在便让人杀了你。”
盘蜒连忙摆手道:“我所言并非自己,而是旁人的心思。姑娘心思淳朴,被我三言两语便‘迷’得神魂颠倒,若有人以此法骗你,你又岂能不上当?”
东采奇娇躯一震,想起今日‘玉’郎萧妹之事,惊讶此人料事如神,却又不禁悲从中来,蓦地掩面哭泣,香肩发颤。
盘蜒心中有数,说道:“看来姑娘已识破那人‘奸’计,为何先前又被我所骗?看来姑娘并非天真无邪,而是缺心眼的木头脑袋了?”
东采奇哭道:“你还说?你还说?你居然骂我...骂我蠢笨,我...我真叫人杀了你!”
盘蜒哈哈大笑,说道:“这可真没天理了,我乃如实谏言的忠臣,却要因此受罪,而真正无耻骗徒,姑娘却舍不得杀他。我谓姑娘之愚,何尝有错?”
东采奇强词夺理道:“你怎知我...我没杀了‘玉’郎?我早将他脑袋砍了。”
盘蜒道:“姑娘乃是初恋上男子,仓促之间,怎能忍心下手?你先前哭泣之情甚是真切,有悲无怒,更是铁证。”
东采奇“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跺脚嚷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能看穿我......我心思么?”
盘蜒见远处护卫朝此望来,目光炯炯,刀光闪闪,微觉心慌,忙劝道:“姑娘乃诸侯之‘女’,身份不凡,岂能如寻常民‘女’般哭闹?让人瞧见,必来询问,如此更成笑话。”
东采奇慢慢止泣,冷冷看他,说道:“你号称聪明,实则蠢笨,我本对你有几分垂青,但你对我言行无礼,我不罚你,已算格外开恩。你倒说说,我又该如何处置‘玉’郎?若令我满意,我再放你离去。”
盘蜒微笑道:“姑娘为何不将他一刀杀了?”
东采奇道:“这....这....岂非太便宜他了?不成,他骗我许久,我....我非要他比我痛苦万倍。”她说出这话来,心如刀割,委实放不下这段恋情,想起今后失了‘玉’郎,便觉得无所依从,人生无味。
隐隐中,她依然心存侥幸,指望‘玉’郎回心转意,向她求饶。
盘蜒道:“姑娘‘欲’观人本心,须得将那人迫至绝境,如此方可令他‘露’出本来面目。我有一计,可‘乱’那‘玉’郎心神,让他回心转意,对姑娘死心塌地,如此姑娘可还满意?”
东采奇大喜道:“真的?你当真有这等好办法?”
盘蜒道:“自然绝无虚假,东姑娘若信得过在下,便由我全权处置此事如何?姑娘可要一观此事全情?”
东采奇雀跃起来,说道:“好,你要我怎么做?”
盘蜒道:“姑娘可有法子躲入那‘玉’郎家中而不被发觉?等到明晚日暮之后,姑娘便有好戏可瞧。”
东采奇心想:“此事容易,我今日已躲过橱柜一回,再走一遭,又有何妨?”点头答应,放盘蜒离去,却又怕他跑了,让文巢等‘侍’卫听他调遣,实则监视此人。
她回屋睡去,推说身子抱恙,拒却诸般应酬,蛇伯城主对她骄纵放任,也不来多管。
她等到傍晚,偷来到‘玉’郎屋外,见屋中无人,暗暗侥幸,再度躲入橱柜,那橱柜极大,甚是宽敞,也不觉为难,忽然她腰间一麻,被人点中大横‘穴’,手足无力。她吃了一惊,那人捂住她嘴巴,低声道:“东姑娘,你果然来了。”
东采奇惊觉此人竟是盘蜒,心中骇异:“他..莫非他果然与‘玉’郎联手,要在此害我?他好生狡猾,可我...我为何要轻信于他,孤身犯险?文巢他们人呢?”
盘蜒搂住她身子,点了她哑‘穴’,东采奇又羞又急,脑中不禁想象此人会如何炮制自己,更是心惊胆寒。
等了片刻,那萧妹走入屋内,神‘色’不善,额上竟冒着冷汗。她烧水煮饭,亲自下厨,动作甚是勤快。
再过不久,‘玉’郎回来,见萧妹在此,似有些吃惊,但又换上笑脸,说道:“娘子待我真好,我‘玉’郎碰上了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萧妹抿嘴笑道:“你又对我说这些话啦,也唯有你这张甜嘴,我最是抵受不住,一见你便芳心‘骚’动。”
东采奇暗骂两人不要脸,但观其情形,两人似不知自己在此,稍觉放心,但仍恼这盘蜒。萧妹问道:“你今儿去见过那小丫头了么?”
‘玉’郎叹气道:“我对这小丫头实无半点真情,心中真正不忘的,唯有萧妹你一人。萧妹,你过来....”
萧妹摇头道:“我忙活许久,准备这满桌饭菜,便是为了犒劳你的爱意,不如你先尝尝我手艺如何?”
‘玉’郎微微一笑,当即动筷吃菜,赞不绝口,萧妹甚是开怀,不停为他夹菜,自己却只是喝酒,旋即‘玉’颊生霞,容光焕发。那‘玉’郎情动焦急,将萧妹搂在怀里,萧妹轻笑一声,在他‘胸’口、下腹上亲‘吻’,两人似蠕虫般扭动。
东采奇想:“泰一闹什么鬼?他二人这般...这般缠绵,好生羞人。”她见了身躯发热,倚靠在盘蜒身上,直是如坐针毡,害羞无比。
突然间,‘玉’郎拔出一柄匕首,直刺如萧妹‘胸’口,萧妹闷哼一声,当即毙命。东采奇‘花’容失‘色’,若非哑‘穴’受制,早就叫嚷开了。
‘玉’郎喘息一声,又叹道:“萧妹,萧妹,你莫怪我狠心。我被那小丫头‘逼’上绝路,若非如此,不能取信于她,这辈子便平庸无为了。”
东采奇想:“我何时‘逼’迫他了?”想起盘蜒的话,知道乃是他在捣鬼,暗想:“‘玉’郎便是如此回心转意的么?这人好心狠手辣,对自己爱侣动手,先前竟丝毫不见端倪。”想起还要再面对此人,当真不寒而栗。
又听‘玉’郎呜呜疾呼,双手握住喉咙,发出乌鸦般的哀鸣,顷刻间七窍流血,吐得满‘床’皆是秽物,脑袋一埋,已被萧妹饭中毒‘药’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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