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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点半,李文正和李文博就赶到了病房。
李文博拿着一个果篮,李文正夹着一个文件推门走了进来。
张伯和乔三爷刚给张英杰和方成换完药,正在一边椅子上坐着。看见李家兄弟俩推门进来,也没吭声。
“张伯好,乔三爷好。”李文正对着两位长辈打了声招呼。
张伯和乔三爷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自己的侄子就因为他李文正的一个失误而差点丢掉性命,张伯心里自然是有着一股火气。
“张哥和方成兄弟还好吧?”李文正接着问了一句。
张哥扭了扭头:“还好,正在恢复之中过几天就可以下床了。”
方成也跟着点点头。
但是乔三爷却火气很大,怼了李文正一句:“还死不了,李大局长。”
李文正顿时满脸的尴尬,身在高位,他已经很少在人前卑躬屈膝,但是对于面前这两位爷,他也不得不在这里候着。
“这次事情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张伯明在我身边安插了线人,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我已经把他们全部铲除了,也算是为张哥报了仇。”
李文正低头解释道,说着他拿出一份资料,往乔三爷跟前一递。
乔三爷斜着眼看了一眼李文正,嘴角上翘,呵呵一笑道:“呵呵,线人!你这次差点没把老子这唯一的传人给弄没了,还报仇!早干嘛去了!”
乔三爷脾气火爆,一脚对着李文正踢了过去。李文正没敢躲闪,整个人扑倒在地。
三爷没有使用内力,只用的招式,也一脚踢的李文正弓成了大虾,整个人蜷缩起来。
“三爷!不要打了!”张哥一只手支着身子想起身,但是身上有伤,动弹不得。
李文博也连忙回护,也被乔三爷一巴掌拍在地上。
乔三爷还想再来几脚,张伯连忙拉住了。这个病房里有能力拉的住乔三爷的,也就只有张伯。
“您怎么打骂我都好,只要能让您解气,只要能让你原谅我。”李文正捂着疼痛的肚子说道。
乔三爷将文件拿起来,看也没看,撕成几瓣,往空中一撒,顿时纸片飞舞如雪。
“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家孩子看,你这次是怎么办事的?我看你是当官当混了吧!拿着个来糊弄我!”乔三爷吼声如雷,震得窗户作响。
张哥看到也皱了皱眉,没有做声,张伯也没有阻拦。
张李两家本是世交,张伯等的其实不仅仅是这一个交代,更是他李文正的态度。
张英杰受伤,李文正首先要做的,应该是过来关心才对。
但是李文正却选择去针对那些利益下手,步步为营将张伯明的利益链条全接到手里,这令张伯有些恼怒,有些生气。
他不介意去帮把手在安城实业背后,推上一把。但是他要看的是李文正是否有悔过之心。
“算了,没事了,你别生气了。这小子不是被救回来了了么。”张伯对着乔三爷说了一声。
“哼!”三爷也没说话,哼了一声,冷冷的坐到了椅子上。
张伯顿了一下,看了看张英杰,又转头看了李文正道:“小杰他这这次受伤,需要慢慢恢复,估计这两年都帮不到你了。”
张哥想说话,乔三爷眼神一撇,立马把他刚到嘴边的话,吓了回去。
“小杰也是将近四十岁的人了,早就知道了,人要对自己负责的道理,既然他选择去,那就要承担后果。打败了就是打败了,技不如人而已。”
“所以,这次也不要找什么借口,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不要埋怨自己,也不要责怪他人。”
张伯说话很慢,一句一顿,但也很有道理,让方成百般回味。
“而且********,你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这些事情都马虎不得。”张伯细声细语的说了一句,双手环抱,很是平静,对着李文正吩咐了一句。
“奥,还有,有空帮我向你父亲问声好,就说这些老朋友想他了。”张伯又接了一句,对着李文正他们兄弟俩摆摆手。
端茶摆手皆是送客,张伯刚才给两个病人运功疗伤也是倦了,神色有些疲累。
“那张哥和方成兄弟好好养伤,我们改天再过来看看。”李文正和李文博告了声罪,退出了病房。
上了车,李文正拿出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一根抽完,又点了一根。这些年他早把烟给戒掉了,今天接着吸了好几根。
“怎么了二哥?”李文博问了一句,手里不停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
李文正回回神,掐灭了手中的烟:“奥,没什么事,就是想之前的案子。”
平声和气就是最大的不悦,不打不骂就是最大的疏远。正如张伯所想,这两家本是世交,向来关系很好,长期的政治生活让他带了一丝官调,做事之前看清是利是弊成了他的习惯,满目的人际关系网,都成了他的棋子。
两家,本是一家,张哥不是他手底下的警察,张伯生气不是他没料到自己身边安插了奸细,而是他把所有人都看成一盘棋,算计张伯明的同时,也算计了自己人。
张哥是有能力,能拼能打,但是在明知道对方来了四位高手的情况下,还让张哥以身犯险,他却这么做,这是最根本的态度问题,也是最不可以犯的基本错误。
他摇摇头,甩出了这个想法。
看来这事还得让老爷子过来!自己这次是真的做错了。他如是想到,
病房内。
张伯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李文正比他爹差远了!”
“浩远那老家伙,在上京享福也不回来看看我们,哼!”乔三爷也黑着脸哼了一声。
两人都是经历了大场面的老滑头,李文正站在两人跟前一眼就被看了个透亮。
李浩远,张伯,乔三爷三人是战争中打仗打出来的交情,后来张伯和乔三爷隐退,李浩远则走了上去。
那一批人是纯粹的人,不见利而取,脚踏实地。
方成和张哥看着两个长辈在那里回忆过往,也不好多插嘴,只好在那里默默听着。
张伯和乔三爷谈论了一会,然后转了个头,对着张英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我说你这两年帮不了他了吗?”
张哥挠挠头,他确实有些疑惑,自己的伤口几个星期就能好起来,他不明白张伯为什么这么说。
方成也有些想不通,他向来待人以诚,年纪轻轻,也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
而且刚才几人对话,也把他绕了个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