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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药下肚,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我才真正意识到遇到了牛人,郑重其事的拜了师傅,而且对师父的话惟命是从。过了几天,脸上的烫伤渐渐也结了疤,只是奇痒难耐,老想用手去挠,又不敢挠,害怕留下伤痕,只能挠其他地方转移注意力缓解一二。
“秋贤过来。”师傅叫正碾药我,“师傅什么事?”我屁颠屁颠到师傅身边问,师傅指着凳子说:“坐这里!”然后从高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点液体在手上,轻轻涂在脸上的伤口上,只感觉清清凉凉的,瞬间缓解了多日的奇痒,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味。“师傅,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涂上一下就不痒了。”师傅收起瓶子说:“这是西粟国进贡的百花膏,当时进贡了十来瓶,我只得了一瓶!听说这百花膏极难制作,要收集全年的上百种花,洗净晾干,与天水一同收入坛子中埋在树下,等来年立春之日开坛,过滤,再要添入秘制膏子、薄荷油等调匀后装入小瓶,。听说制作这些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这瓶也是及其难得的,祛斑养颜,祛疤美白,真是极好的,我一直都舍不得用。”我听着云里雾里的问:“进贡应该是皇上才有的,师傅从哪里得来的。”结果师傅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吼道:“出去!”我无辜的从里间出来,不知道做错了什么。黎韵听见吼声过来瞅了瞅里间,只见师傅整个人陷在椅子里,仔细看,师傅的脸上分明挂着泪珠。我虽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但是一定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才会这样。我搬了药碾放在院子里和黎韵坐着,黎韵在洗菜,这两天我不能进厨房里做饭,黎韵便负责清洗整理做饭的菜,师傅忙完会做饭给我们吃。
我边撵着药边问黎韵:“师傅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她手上有贡品。”黎韵说:“什么贡品,多见不多见?”“听她的意思是很稀罕的东西。你看,就我脸上摸得这百花膏。”我指着脸让黎韵看。黎韵看了半天说:“也没觉得有变化呀!”我说:“这几天我痒的受不了,涂上瞬间就不痒了。特别神奇!”黎韵又低头继续洗菜,突然说:“会不会是以前在宫里呆过?”我思索着“那么名贵的东西,我看不是简单的呆过而已!”黎韵突然神经质的朝屋里瞧了瞧压低声音说:“会不会是娘娘之类的,因为脾气暴躁被逐出来了!”我摇了摇头翻着白眼说:“如果是娘娘犯了错,要么白绫一条,要么鸩酒一杯,要么在冷宫待着,要么就在庙里待着,你见过山里待着的娘娘?”黎韵笑的前仰后合说:“哎呦!笑死我了,我就那么一说,看把你急的!哈哈哈!”我也觉着是我太过认真了,跟着笑了起来!
近几天师傅已经不去山上采药了,只是加工已经采回来的药,该晾干的晾干,该煮的煮,该剁的剁,该炒的炒。然后分类装入各自的盒子里,我和黎韵日日忙碌的收拾着这些药草,渐渐的也对药材处理熟悉了起来。早上起来师傅不知道哪里去了,黎韵还睡着,我便自己架上了火炉烧水准备煮药才,见火不旺,顺手添进去一把木头,只听轰隆一声炸了起来,吓得我魂飞魄散,爆头乱窜。突然见师傅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桶水将火浇灭,爆炸才结束了!我还没有回魂,耳朵就被师傅揪了起来,“小王八羔子,你是要炸掉我这房子吧!有仇你尽管冲我来呀!不满意你说呀!”我惊魂未定,双手合十道歉的说:“师傅对不起,今天的火不旺,我也没注意,顺手就添了一把柴,不知道为什么会炸起来!”“什么声音?怎么回事?”黎韵风风火火的从屋里跑出来问,“她想炸房子?”师傅甩开我的耳朵,我顺势坐倒在地上无辜的说:“我不知道烧了什么玩意就炸了!”黎韵瞅着师傅说:“陶姑,秋贤不是故意的,原谅她吧!”我瞅了一眼那些柴烧后的样子,节节碎裂,炸的四周都是木头碎屑,没炸的崩裂的口子无数,露出黑色的东西,我想这木头绝对不是简单的东西。陶姑坐下说到:“你们以为我一个人呆在这山上就不害怕吗?你们简简单单就能找到,那别人可想而知。而且这山又大,树又多,很多飞禽走兽,我就把火药装在木头里,以备不时之需。结果今天就被你给点了。克星呀克星!”
由于把师傅的防身武器破坏了,我过意不去,正努力的掏着树干,后来想,我干嘛要掏树嘛!现代人不是用纸卷的大炮呀!虽然不知道具体做法,但是把火药装在密闭的容器内,引燃后会发生爆炸。于是找来纸卷成筒状,一头用泥封住,灌入火药,又做了导火索放在火药中间压实后封了口,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点,轰隆一声炸了。又制作了一个后,请师傅和黎韵一同观看,师傅看后赞赏道:“鬼精灵!脑袋里头住着无数鬼点子呀!”黎韵觉得神奇,吵着也要制作,一会儿要做,一会儿又要点着玩,一直闹腾到夜幕降临!
吃过晚饭,师傅宣布明天早上回城,今天要早点休息。黎韵心情又低落了起来,我问她:“怎么了?你不是早就想回了么?明天就要回了,反倒不开心了?”她说:“你懂什么,虽然陶姑脾气暴躁,但我能看出来是真心待我们好,马上就要分别,真的舍不得!”只见师傅也不笑话她,只是把她抱在了怀里说:“还是你有良心,秋贤就一点也不怀念。顺势瞪了我一眼安慰着黎韵说:“以后你想来就来呗!随时欢迎呀!”我咯咯的笑了起来说:“反正我是你徒弟,你怎么会舍得我离开呢!”师傅举起手来假装要打我。逗得我们三个又笑作一团!
早上很早就起来了,师傅已经忙碌开收拾东西了,我和黎韵也帮忙收拾着,我见地上已经放了好几大箱说:“师傅,你不用给我们费心准备这些东西了,我们拿不了。只拿些干粮路上吃就行了。”师傅突然笑了起来说:“你还真是会自作多情呀!谁说给你准备的!”我左右看看问:“不然这里还有谁?”师傅说:“我也要进城去了,再过段时间再回来!”正说着听见外头有奇怪的声音,我跑出去一看,是辆马车,除了车夫,又从车上下来一个老头子,四处看了一眼,径直的朝屋里走了进来。进来就给师傅作揖:“让小姐久等了!”师傅虚扶一下说:“云公,你都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客气干嘛!快坐下歇歇脚吧!”黎韵已经端了一杯茶奉上。只见那马夫也从外面进来,师傅吩咐道:“见箱子就上车!”只见那马夫年轻力壮一胳膊夹起一个箱子,三下五除二就把箱子都放上了马车。眼看就装满了车,我正想着,这下就没有我们坐的地方了。师傅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说:“放心吧!让你们回去呢!”车夫赶着马车又走了。我们吃过早饭,师傅带着我和黎韵出发了,只留下那云公一人。
我们爬上对面的山,没想到这里居然是草原,广阔无垠,草又肥又茂盛,就像以前学过的诗句里说“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样子,师傅一声唿哨,从草间飞奔出两匹骏马,一匹枣红色,一匹黑色。瞬间到了师父身边,师傅摸着两匹马的鬃毛,两匹马温顺的低着头。师傅拿出预先准备的缰绳套在马头上。先把我抱上黑马上,嘱咐我抓紧缰绳,千万不要拽马的毛。师傅抱着黎韵上了枣红色的骏马,只见师傅踢了一下马的肚子,瞬间就跑远了。我第一次骑马,而且没有马镫,没有马鞍,只有缰绳,屁股就像坐在了三角石头上硌得生疼。我试着踢了下马的肚子,它也不走。我一边抚摸着它的鬃毛,一边说:“小黑马,你也走呀!”她似乎看出我的为难,居然向前走开了。只听一声唿哨,我身下的马提快了速度。我不敢惊慌,死死地抓着缰绳,两腿紧紧的夹着马背,生怕被摔下来。草原的边沿就是一条比较宽的下山道路,到了山坡下又有一条直通南北的道路,我们向着南边一直走着。中午时分到了驿站,师傅下了马,把我也抱了下来。我的腿早已麻木,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黎韵忙扶我,我说:“不行,腿麻了。就坐在地上吧!”师傅也不以为然,端了饭菜给我,然后我就坐在地上一边吃着饭,一边揉着腿。等我的腿刚恢复能站起来时,师傅又要起身了。这次从驿站里租了一匹马,有马鞍,有马镫,有缰绳,把我抱了上去,只是我腿太短,够不到马镫,但是马鞍够宽,我就不用使劲夹着马背了。她和黎韵依旧骑着那匹枣红色的马,黑马安静的跟在我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