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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会议第二天。
议政大臣们还没有返回驻地,最远的廓若也没敢走,他是想留在帝都多了解一下帝都这方的势力。
老谋深算的他,自是不放心女娲氏的势力,尤其是风和向他展示了铁制碗勺之后,令他彻夜未眠。
一块麻布片,被女娲氏一个勇士送到了帝都,麻布交给了节曲的帮手。
站在帝都门口的叔融和廓若同时看到了,他们两人都欲接过麻布。
廓若心急,想抢先一步看到麻布上的内容,叔融却与帮手很熟,直接伸手去拿。两个人都想要,结果谁也没得到,反而被后来的一个人从帮手那里拿了过去。
四目圆睁,两个人同时看到了这个人,正是节曲。
他们二人没想到这么早,节曲就起床了,这么看来这老女人昨夜也是失眠了。
叔融苦笑一下,把手一摊,觉得自己拿到与节曲拿到一样。
廓若就不同了,他紧张地看着节曲缓缓地打开了那张麻布。
看完后,节曲的脸没有变化,对帮手道:“去请其他议政大臣到帝宫来。”廓若没从节曲脸上看到什么,就有些失意。
过了一会,两个人进入了帝宫,刚进大厅,便看到对面木头立柱上挂着那张麻布。
廓若的脸刷就绿了,急忙跑过去看了起来。
叔融则不急了,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他来到廓若身后时,廓若已经看完了,麻布上只有两行字:
无怀氏执政无能,风和破坏婚姻祖制。
节曲死后不得由无怀氏或风和继位,否则女娲氏将带领诸氏退出联盟政权。
下面落款:娲姬血书。
叔融看的时候,细细地观察着廓若的脸色和表情,见其并没有恼怒反而有暗喜之色。
他立即转身离开,回到了帝宫自己的藤床之上。
此时,风和也跟随其他大臣进入帝宫,他被节曲授权可以与大臣同堂听政。
等大臣们都看完了麻布上的内容后,都各就各位,节曲这才站起身来,手执风和的手走向大厅中央。
昨天,被窕和廓若的到来打断的事,今天务必要做了。
“诸位!我无怀氏节曲,自幼追随大酋长苍芒,深得重用,但自知能力不及,执掌联盟政权不利,如今我年老多病,女娲氏又是狼子野心,时不待我。今天,我一定要将大伏羲氏的权杖交于放心之人,这个人就是站在你们面前的风和!”
节曲的本意,虽然很多人提前都知道了,可是话没有从她的口里正式地说出来,一切就不算数,可是现在节曲果真说出来,有的人心里就真的不舒服了。
最不舒服的,不是廓若,反而是吉贞。
吉贞眉头一皱,脸色苍白,手哆嗦着站了起来,叫道:“我反对!”
她这一说,廓若也站了起来,节穷也面露难色想跟着站起来。
中立者中,只有窕稳稳地坐在那里,双手低垂好似这一切不跟他相干。
风和看在眼里,他看清了这个窕就是个安于现状的人,是一个真正的中立者,除非现在有人真的拿着刀架到她脖子上,她才会反抗。
然而有一个问题必须注意,吉贞,廓若和节穷反对的原因和目的是不一样的。
风和在心里衡量着这三个人,如果说吉贞反对,是出于遵循祖宗留下来的禁令,维护母系的统治而着想。那廓若是这样的吗?他是个男人,从他的种种所为来看,他肯定是暗中沟通了娲姬,得到了娲姬允诺的好处,否则他不会这么过激的。
至于节穷,看她为难的样子,就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了,风和平时还真没在意这个中年女人。
“还有反对的吗?”节曲看向众人,见再没有人站起来,就拍手道:“好,那就通过了,少数服从多数,你们两个有意见可以保留,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实际上节穷没有站起来,可不就是两票,就算是她也算上,这三票也抵不过六票,何况节曲手上有完全决策权和否决权。
幸好没让敏苏前来议政,估计这老小子来了,就算翻不过那个天去,也要让节曲难堪。
风和想想也是醉了,敏苏怎么可能来,他已经被帝都标上了反叛者的标签,他来了只有死路一条。
决议一下,廓若还有话说:“我不是反对,我只是觉得娲姬写的誓言,竟然是用她自己的鲜血写成的,就表示咱们联盟内部真的有问题,大酋长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武断?”
“我武断吗?还是你有私心?”节曲此时一点面子也不给廓若留了,看到一旁的吉贞也想说话,她把脸一拉,阴冷地看向她。
这个时候的节曲,一改常态再也不是人们眼中那个温和的女子。就算是常年与之在一起理政的叔融等人,也不敢相信节曲还有如此一面。
节曲也是豁出去了,她自认为这一生,没有把联盟政权管理好,心中愧对苍芒大帝,好不容易发现了风和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于公于私她也不忍心把政权交给祸乱者手上。
不管风和身上有什么毛病,至少她知道这是一个能带给联盟氏族福祉的人。
“就这么定了,再有反对者,就是与我节曲做对,你大可以站到娲姬那面去,最好要快,否则我下令杀了你。”
这话没有针对谁说,可听在廓若心里如坠冰窟。
他本来做的就是投机的买卖,不敢相信娲姬有足够的势力可以分裂联盟,可是娲姬付出的条件实在是优厚,令他不得不动心。
现在好了,自己这是被看穿了,既然节曲给自己留了后路,自己再不走那就是找死。
夜晚的帝都篝火通明,帮手们招待着大臣们享用着伏羲氏送来的美味。
这几个月来,伏羲氏打的猎物和采集的种子确实不少,此刻风丽选取了上好的一些送到帝都。
席间,叔融和震柯那是相当高兴,看着伏羲氏和尊卢氏的族人载歌载舞,就跟窕等大臣说着风和最近干出的惊天大事来。
这些话令窕等人听得惊讶不止,吉贞见事已至此,自己本来对风和本人也没有什么仇恨,也就随波逐流跟着有说有笑起来。
廓若则趁没人注意,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每个大臣在帝宫的傍边都有住所,不管他们每年来帝宫几次,都是要配备上的。
他此行带来五十个勇士,借着夜幕和帝宫的喧闹,消失在茫茫的深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