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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能不能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让斑鳖听从你的指令的。”一个老者笑眯眯地先问道。
老者身形微胖，穿着淡青色长裤传统圆领汗衫，脚下蹬着一双老北京布鞋，很和蔼可亲的邻家大爷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这位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华夏科学院院士的头衔。
不过，就算是科学院院士，说话也很和善，高歌也不打算就这么惯着这些天子脚下来的科学家们，他那会儿可是发现了，除了省农科院来的那两位专家可能跟老师袁洪认识，时不时的还跟老师搭搭话以外，这二位基本都不怎么带搭理的，偶尔的问话也是纯粹的专业询问，搞得老师很有些郁闷。
要不是自己那会儿露了一手，让小绿乖乖的服帖，高歌相信，这老头儿才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
“赵院士，我要说是天赋呢，您可能不会信，但我也只能给您这个解释了。”高歌心里不太爽，自然言语中也就少了几分亲近，虽然并不失礼，但拒人千里的意味儿就颇为浓厚了。
潜台词中的外交辞令也很明显，您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这。。。。。”老头儿微微一愕，继而有点儿恼怒。
做为一名已经戴上院士头衔的学者，赵记华实是已经登上搞科学研究这一行的巅峰，别说做学问的见他毕恭毕敬，就是那些当领导的，见他也是一口一个赵老的称呼着，少有不敬者。
可今天，他却被一个小小本科毕业生给怠慢了，还是毫无来由的那种。
“要不，您问问我老师也成，我学的东西都是他教的。”高歌见老头儿发窘，心里也有点儿虚，忙扯上虎皮当大旗。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白猿大师的忽悠能力，以老师深厚的专业技能，忽悠起来总能扯上点儿科学依据吧！反正他是没词了。
“扯淡，老子教你观察动物，啥时候教你训养动物了，你以为老子是教饲养员的？天赋就天赋，有啥不敢承认的。”袁洪在一旁怒哼一声训斥弟子道。
“是，是。”高歌低头受训，顺便拿着脚尖画圈圈。
也不知道是在咒谁。
反正不会是骂他老师，几个已年近古稀之年的老头儿虽然醉心学术，但不代表不通世事。
看似是严师教徒的一幕，怎么看都像一老一小两个坏蛋在组成冷嘲热讽联盟呢？还天赋就是天赋，你糊傻子呢？
不过这世上显然没有毫无理由的好恶，看似没有理由，就一定有很重要的理由，能成为整个华夏700名院士之一的微胖老头儿显然不光是在学术研究上极有造诣，对人性也有一定研究。
结合小年轻把专门自家老师扯出来这一幕略一思索，就知道问题出那儿了，这是心里不爽自己等人没把他老师放同一地位上论交呢！
这一想明白，赵记华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这还倒真不是他端着院士姿态高高在上看不起地方上的学者，那完全是先前他们这几位搞学术研究的在一起碰了个头开了个小会的结果。
一听说自己和老陈有把斑鳖运回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意思，那位性格有些倔强的同行就没给他们两个好脸色看，没看这会儿都没忘记给他们添堵？
地方上希望成立保护区的意愿他当然清楚，可是，这可是全球唯一的一只野生斑鳖，加上还在人工豢养的，全球也不超过五指之数，但关系到一个物种的种群是否能够繁衍的事，他们必须得慎之又慎啊！
所谓的利益，不管是经济，还是学术，对他们来说，远没有一个物种能继续繁衍更为重要。
“嘿嘿，小子，你这是要替你老师出头啊！”想明白原因的赵记华不由哈哈一笑，转眼看向脸上带上几分得意之情的袁洪说道：“不过，袁老弟，那你可得替我向你的学生解释一下了，咱们可还没决定斑鳖去那儿是不是？”
“咳咳，高歌，赶紧的，别扯淡，给赵教授说说你的诀窍。”袁洪老脸一红，那会儿他也是脑袋没转过弯儿，听两位院士一说想法就毛了，现在人家院士都这样说了，他要还端着地方保护主义的想法也就太对不起人了。
别看院士就那几百个，教授已经烂大街，但其中亲切的意味儿可就扑面而来，再没有先前的生分。
我勒个去，高歌恍然大悟，有点儿想吐血的小冲动。
搞了半天不是人家傲娇是自家老师矫情那，不由朝自家老师丢过去一个幽怨的白眼，自己冒着得罪院士的风险取悦您老人家，您老人家不拉学生出坑就罢了，不能还跟着往里面再铲锹土吧！
眼瞅着老师不帮忙，高歌只能自己努力跳出坑，脸上的笑也灿烂多了：“赵教授，我还真没忽悠您的意思，从小我就喜欢动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动物对我也很亲善，除了野狼野猪那些吃肉的玩意儿我没怎么打过交道不知道，其他的都还成。”
“真的假的？”包括袁洪在内，几名老专家集体惊了，如果是真的，那天赋可就太惊人了，尤其是对于学动物学的。
高歌也不废话，含着手指又是打了个唿哨，湖面上的天鹅又飞了过来，那帮纯粹的家鹅也摇晃着身躯一摇一摆扑腾着短肥的翅膀飞奔而来，嘎嘎大叫着围着高歌好不热闹。
“小子行啊！真是有一套。”赵记华忍不住拍了一下高歌肩头表示惊讶。
这一拍不打紧，不管是天鹅还是家鹅，都怒了，伸长着脖颈就朝赵记华围了上来，还好高歌反应快，几个巴掌下去，把蠢蠢欲动的肥鹅们打老实了。
得，这都混成兄弟了，老头儿们也彻底无语了，也彻底对高歌所谓的天赋信服了。凭借口哨召唤鹅类可以说是喂食时间长了之后的条件反射，但群鹅护主这事儿，没啥科学道理，还真是只有天赋这个词可以解释了。
不过，家鹅像喜欢炸刺的小流氓也就罢了，那几只冲最前面凶相毕露的那几位你确定是天鹅？咋瞅那气势很有点儿像架势堂双花红棍呢？如果翅膀尖上再来两个纹身的话。
回过味儿来的院士们看着那几只犹自不肯罢休，瞪着大黑眼珠子盯着赵记华的天鹅们很是有些幽怨。
请还我天鹅公主的优雅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