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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岭奇峰无数,壮阔魏峨,因一山而得名,刘家村与禁区森林相距并不遥远,它能长久安居于此,全是因为此山如一条巨大绵延的卧龙,横断在了它们其中。
南岭山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不险竣却让森林里的凶兽不能逾越。
刘家村得天独厚,坐落在肥水沃土之间,村民以游鱼为食,以作物为生,日子虽然平淡,但也自得其乐。
但是就算这样的日子,在世界的变迁中,还是会被打破,在岁月的碾压下没谁能够跳开。
正因如此,灾难降临。
“壮子他娘,你怎么样!”
众人慌慌忙忙,七脚八手的搀扶上去。
“我没事。”壮子他娘勉强出声道,脑袋昏昏沉沉的,破皮的伤口翻着肉往外渗着血,显得格外狰狞。
“都这样了还没事!”看着伤口,他们的心中憋着一股劲,怒火都快掀翻头骨盖了。
“大人,这里真没有你要捉的盗贼。”小雀儿他爹黑着个脸,他算是村子里唯一的壮汉,眼前发生的事让他站不住了,但是官民有别,尽管怎么不满,表面却不好发作。
白衣青年阴着眼,挂着诡异的笑,轻轻一跃下了马,慢慢渡步走了过来。
村民们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咚咚直跳像要破体而出了。
“快回来!”
太压抑了,雀儿她娘忍不住喊道。
雀儿她爹目光灼灼巍然不动,仿佛有浩然正气荡八方。
白衣青年皱眉,硬骨头,他最讨厌这种人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不过他又最喜欢这种人了,太过于无知,他在心里暗叹一下,开口了。
“你便是村长?”
“这种人人皆知的事情,何必非问村长,我便足以回答。”雀儿她的手都攥出了汗,青筋像要炸开了,拳头随时准备挥出去。
这些细节当然没有逃过近在咫尺的白衣青年,他猛然出手,直接封住雀儿她爹的领口,向上一提,硬生生的将其给提了起来。
“就你他娘的话多,你管老子!”别人怒,他亦很怒,这些天他的心中一直憋着一股郁火,当初出来曾打着包票,自信满满,然而到了现在却连一根毛都没捞着,回去后指不定要看何等脸色。
“与官说,无理可讲。”雀儿她爹怒目圆睁,红着脸喘着大气的同时震惊于此人的巨力。
村民们看呆了,然后便是惊骇,雀儿她娘更是跑了上去,抓住白衣青年的手臂便不松手,张嘴就准备咬。
白衣青年大怒,抡起雀儿她爹砸来。
“砰!”
突然的撞击力让她感觉五脏都移位了,随即喉咙一甜,飞了起来。
“雀儿她娘!”雀儿他爹大骇,他们的身子贴在一起,硬是在空中转了个身子,砸在了地上。
“啪!”
钻心的疼痛片刻充斥着他的脑海,只见他脖子一歪,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在了边上。
雀儿她娘瞪着大眼,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直到落地后才慌了神,她连忙起身,看到旁边的血液心都快碎了。
“雀儿她爹,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我啊!”她急切的拍打着他的脸,眼眶渐渐红了。
“别这样。”雀儿她爹睁开了眼睛,泛起了一抹安慰的笑。
其他人在一旁看着,怒气冲九霄,神色激动按捺不住了。
刘标眉头都拎在一起了,怕酿成大祸赶紧开口,“大人,这里确实没有,求大人给小的一个面子,放过他们吧。”
白衣青年转过身来,面挂寒霜,即便有满腔怒火都不能将其融化。
“一个下人,也敢提面子,不客气的说,你这种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刘标的脸瞬间变成了青色。
他这辈子没什么远大的志向,混吃混喝若是什么都能不做,那是最舒服的,或者是偶尔欺压一下百姓,耍耍威风,拍拍上头的马屁,也能满足,不争名,不斗利,对他来说,平淡的走完一生,是最好的选择。
太过于中庸,别人总是这么说他,而他却笑笑,他的父母早在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被好心人收留亦因太老而去,摸爬滚打至今早已失去了奋斗的目标,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
正是如此,他对那些对他好的人始终报以感激之情,也许如他永远不会去报答,但是他却会永远记在心里。
“大人,我们走吧。”
刘标脸上的肉在抖动,他闭上眼,向白衣青年的方向跪了下去。
在这个男儿膝下有黄金,躬身以礼的时代,他做出这种自愿的举动,是很罕见的,亦是真心最直接的表现。
“刘标,你快起来,你在干什么!。”
“是啊刘标!你不必如此。”
村民们震惊了,刘标的表现简直出乎他们的意料,其实对于刘标,他们的印象并不好,好吃懒做的人在哪儿都不受欢迎,曾经他流浪至此,只是念其可怜,便由他住下,每逢过节亦邀他共聚,两年下来,也算是半个同村了。
“哈哈!红脸,白脸的戏码在哪儿都无比精彩。”白衣青年突然笑了,他来到刘标跟前,拍了拍她的头。
刘标紧紧的把脸低在胸前。
“可惜今天我没有兴致。”
他的脸色转眼冷了下来。
“看样子似乎没有村长!”
他看着一众村民阴厉道,“难怪如此刁民,没有村长的村子,便是没有纪律,既是如此那也便没了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刘标闻言大惊,他急忙唤道,“大人!”
白衣青年低头,“你也想去陪他们吗?”
刘标畏缩了,他不想死,即便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村民们大惊失色,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老妇再次激动了,她大声叫道,“你这样做,就不怕遭上天报应吗!”
“报应?”
白衣青年闻言笑了,他将配在腰间的长剑缓缓拔了出来,剑面泛着光,印出了他那张阴森的脸,他轻刮着剑刃,鲜血从指间溢了出来,随后他吮在了口中,味道腥腥的。
“对于你们来说,我便是你们的报应。”
他持剑遥指老妇,嘴角抽搐道,“那么就先从你开始吧,活到这把年纪,应该也没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老妇惊恐,只觉得天塌了,这世上没人想死。
“混蛋!我跟你拼了!”柱子他爹大吼,即便冷静如他都已经失去理智了,抓着不知从哪儿拾来的扁担,冲上前向白衣青年的脑袋使力劈去。
白衣青年扬剑,化其为刀,瞬间将它削成两半。
“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我就先送你好了。”
“不要!”柱子他娘惊骇欲绝。
剑被渐渐提了起来,白衣青年残忍的笑了。
柱子他爹愣了,村民们怒发冲冠翻身而起,欲将其制止。
刘标呆呆的坐在了地上,蹬着腿向后退缩着。
“住手!”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从村内传来,白衣青年一怔,抬头望去,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怒容的老者出现在了视线里。
“村长!”
村民们紧绷的神经随着村长的到来有了片刻的松懈,尽管他已经很老了,但他一直是村子里的精神支柱,支撑着一切。
村长有个爱好,那便是钓鱼,可惜今天一直心不在焉没有收获,没想到回来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回事?”他急急的走了上来。
“看样子你便是村长了。”
白衣青年亦缓缓走来。
“你是谁?为何到处撒野!”
村长怒上眉稍,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沟壑,眉毛都快立起来了。
“少他娘的废话,本大人我奉旨缉凶,你给我看清楚了,这两个人藏在哪儿!”
白衣青年行事毫无忌讳,已经没有耐性了,他直接把村长一爪给扯了过来,拿出通缉令厉声道。
村长一个踉跄,德高望重的他何曾遭遇过这种待遇,不过他亦猜测出此人身份不简单,不好发作,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这两人,我没见过。”
白衣青年的脸色再次变了,眼睛泛起了青光,呼吸越来越急促,恍惚间就像一只渐渐苏醒的恐怖猛兽。
村长的心莫名的乱跳了起来,一阵危机感扑面而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大人。”刘标唤道。
“噗!”
“啊!”
长剑横空,白衣青年残忍出手。
“浪费我如此之久,我要你们随着我的目的去陪葬!”鲜血溅了出来,溅在了他的衣服上,他扭曲的脸颊仰天大叫。
“村长!”村民们目呲欲裂。
“你这个混蛋。”村长的视线渐渐模糊了,变成了血红色,剑刺进了体内,就像感觉到了严寒般的冰凉。
他向后栽倒,思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的运转着,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蹉蹉跎跎一辈子却走的这般惊心动魄,他想要笑却发现拉不开嘴角。
他闭上了疲劳的眼睛,伴着最后一个念头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今天以后,村子还会有以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