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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口气。
我带着淑儿从空间裂缝出来,她便转身离去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忽然有点心酸,难受,满满的都是不舍……哎,希望有缘再见吧。
陪我走过一程的人,一个个的离我而去,或许,以后连三姥爷和雷大少都不能陪着我了。
雷大少问我在里面是不是见到盘门创始老祖了?我笑着点了点头,雷大少一脸的惊奇,说下次有机会,一定得见见盘门创始老祖,那人一定非常厉害,说不定能收他当徒弟呢。
我们经过商议,决定先去寻找我姥爷和我娘,再去找幽兰和闪耀。
在路上,雷大少一直在憧憬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他要和幽兰搬到城里去住,到时候买一座房,我和三姥爷,以及我妈姥爷都住进去,帮我找到丹丹,完婚,再生一大堆小孩子,还要定个娃娃亲……
听着听着,我就忍不住的落泪了,我是多么想过那种日子啊,自由自在,没有纷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是注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我们首先来到和母亲分离的地方,远远的,就瞧见两道消瘦的人影,正跪在一座孤零零的坟头前哭,我定睛细看,发现那不是母亲又是谁?
母亲的头发花白了,腰也弯了不少,额头上平添了无数皱纹,两眼已经哭肿了,即便我靠近,她也没有看到。
旁边的,是何天师。我发现何天师似乎并未衰老太多,依旧和以前一样,玉树临风,粉面嫩肌,连女人见了都妒忌。
何天师面无表情,他本就如此,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变。
只是,我没看到姥爷。
那躺在坟头里的,应该就是姥爷了吧。
我艰难的走上去,跪在了旁边。
母亲大吃一惊,看了我一眼,还以为是眼花呢,又用力揉了揉,确认是我之后,惊喜的一把抱住我:“三生,妈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回来找妈的。”
我抱着娘,轻轻拍着她后背,好像我小时候母亲安慰我一般:“好了娘,没事儿了,以后我不会再让娘吃苦受累了。”
“哎。”我娘听了,又开始嘤嘤哭了起来:“只是可怜了你姥爷啊,盼了一辈子,临死之前还念着你的名字。可是还是早走了一天。”
姥爷是昨天去世的?我懊恼不已,我明明可以早点赶回来的。
我心痛的跪在地上,不断捶自己的胸口。何天师蹲下来,拍了拍我头发上的尘土:“三生,别自责了,我们都知道,你在外面做大事,忙!而且恩人是个爱体面的人,他不希望你看到他临死时侯的懦弱,或许,你这个时候出现,才是他最希望的。”
我抬起头看着何天师,淡淡的点了点头:“何天师,谢谢你能在最后的时刻,还能陪在姥爷身边。”
何天师笑了,这笑是如此的久违:“三生,你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幼稚的孩子了。”
我走过去,把三姥爷扶起来:“三姥爷,不哭了,姥爷算是寿终正寝,是喜葬。”
三姥爷惨淡笑笑:“是啊,是喜葬,老六,你辛辛苦苦一辈子,任劳任怨,痛苦委屈一个人背,知道你生的艰难,所以老天就早早的把你召唤回去了,你能寿终正寝,也算是你的福分。有缘,下辈子咱们再做兄弟。”
三姥爷给姥爷磕了个头,便被我搀扶起来,我们回到了母亲的住处。
何天师心灵手巧,野外生存能力强大,为母亲修葺了一座石头小院,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和粮食,还饲养了一些家禽。
我和雷大少忙活着把家禽杀了,和一些蔬菜炖了一大锅,母亲还抱出了一坛美酒,何天师告诉我,母亲知道我们会回来,所以我们离开之后,就用粮食酝酿了这坛美酒,希望儿子回来之后,能喝她亲手酿的米酒……
我们四个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母亲只是在一旁看着我们,开心的笑。她老人家忙了十年,苦苦在这里守了十年,不就是等着这个唯一的儿子回来吗?
喝多了之后,雷大少忽然呜咽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说他想他妈了……
我发现何天师的眼睛也红彤彤的,何天师的日子,比雷大少更艰苦。毕竟何天师从小到大,连母亲的面都没见过,根本没享受过母爱。现在好容易找到了亲生母亲,却又不能见面……
我抱着何天师的脖子,带着醉意的话,对他喊道:“何天师,你还认我是盘门长路不?”
何天师点了点头。
“那你还听不听我的话了?”我问道。
何天师再次点头。
“那好。”我说道:“你明天就去找红娘子。她是你亲妈。别管她做了多少孽,可她毕竟是你亲生母亲,她是为了你,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她只是一个失去儿子的可怜母亲而已。你明天去找她,好不好?”
何天师看着我,眼睛里滚烫的泪花终于出来了,这是记忆之中,何天师第一次哭。
外表再冷若磐石的人,心中都会有一个软肋,何天师的软肋,就是他的母亲。
何天师点了点头:“好!”
我很开心的笑了:“何天师,你这个兄弟,我特么记一辈子,咱们喝酒。”
雷大少端起碗,咕咚咕咚的痛饮起来,喝到最后甚至还开始吐血,一个劲儿的说胡话,说羡慕我有一个好母亲之类的。
我娘也心疼的直掉眼泪,把雷大少搂在怀中,说这孩子咋哭的这么难受呢?大嫂子没了,我做你干娘好了。
雷大少哭得更惨了,抱着我娘哭的厉害:“以后我把您老当亲娘。”
最后不知喝了多久,我醉倒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头炸裂一般的头疼,宿醉的厉害。
一阵米粥的清香气味传来,我顿时胃口大开,接连喝了两碗稀粥。
这时候我才发现何天师不见了,母亲告诉我,何天师在清晨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不想和我们生离死别,他已经经历太多这种事了。
我笑笑,望着何天师离去的方向,默默道兄弟,有缘咱们再见面吧。
我跟母亲说我们要离开这儿,去大城市里去享福。母亲有点不舍,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说我住在这个地方,怕是找不到媳妇儿了。到城市里面还好。
母亲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大部分都是姥爷留下的东西,房间里其他的东西没有动,还留了一张纸条,意思是以后如果有落难的人从这儿过,可以住宿吃饭。
母亲还是以前那个淳朴善良的农村妇女,岁月并未改变她太多,我很欣慰。
我们找到了幽兰闪耀,看着幽兰抱着雷大少痛哭流涕的情景,母亲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直问我丹丹呢?为什么没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惹她生气了之类的话。
我心中难受,不过还是安慰母亲说丹丹在另一个地方,参加工作了,一时半会儿没法请假,让母亲尽管放心。
母亲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她还真担心我和丹丹闹矛盾了呢。
我们找了一个最近的县城,这个县城里有很多从鬼域来的人,或许能从他们身上打听到刘工和丹丹的下落。
这座县城不大,不过却还算得上繁华,环境清新,生活设施一应俱全,雷大少和幽兰都很相中这里,决定在这里买房子。
我问雷大少:“你身上有这么多钱买房子吗?”
雷大少冲我神秘笑笑:“尽管放心吧,我早就给自己准备好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