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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斯看着娜塔莉低眉顺眼的样子,想缓和一下她的紧张,于是接着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位侯爵夫人呢。”
“我……”娜塔莉还是很紧张,话都说不完整。
真是相当可爱的夫人。
露易丝按按她的肩膀,替她回答道:“娜塔莉全名是娜塔莉·维克托妮·德·罗切哈特,是罗切哈特公爵的女儿,在12年前和鲁格侯爵结婚。鲁格侯爵曾是海军将领,可惜婚后5年就死在战舰上了,所以她现在是鲁格侯爵遗孀。她还把她两个儿子一起带来了呢,在外面的旅馆住着。”
弗朗斯看着露易丝,好奇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露易丝说道:“侯爵夫人曾经是我画室的客人,因为她长得实在漂亮,于是我就多聊上了几句。后来还特别给她画了单人肖像呢。”
娜塔莉听到这里,赶紧加上一句:“是啊,所以我也能算是勒布伦夫人的老朋友了。”
其实她们也就是点头之交罢了,只是画家和客人的关系,娜塔莉这么讲,无非是想攀一攀关系。
弗朗斯看着她娇美可爱的容貌,很吃惊:“你有两个儿子了?夫人今年几岁?”
娜塔莉再次紧张起来,微张着红唇,说不出话。很显然她听过很多关于弗朗斯的传闻,比如……对年龄比他大的美丽人妻有不同寻常的好感。
依然是露易丝帮她回答,说道:“她今年刚好30岁了。”
年龄30,身体却如18岁的青春少女。好吧,其实弗朗斯也习惯了,这是这群贵妇的标准状态。
娜塔莉的神态中,透着一股和年龄不相符的天真烂漫,肤色白嫩紧致,丝毫不像是30来岁的人,并且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很显然从小受尽父母宠爱长大,嫁给鲁格侯爵后也是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苦。
这么一个公爵家的千金小姐,侯爵家的天真贵妇,现在给自己做侍女,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
当然啦,她的财产也被巴黎没收了,现在投奔自己,总好过逃到外国贵族亲戚家里寄人篱下。
弗朗斯知道历史上法革爆发后,逃亡的贵族多达十几万人之巨,分散在欧罗各国,家产基本上都被没收。
寄人篱下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有打杂的,有做家庭教师的,有给外国贵族做女佣的,还有沿街摆摊织席贩履的,卖草鞋,卖绿豆,卖红枣,稍微有钱的卖猪肉,聚在一起没准还会感叹“目下正值乱世,乱世则非常乱”、“有一人,原是波旁宗亲”什么的……
怎么说呢,落难龙孙总算体会到了法国平民们曾经受过的苦难了。
娜塔莉和弗朗索瓦丝,两位美女此刻分别坐在两张床上,身形僵硬,十分紧张。
正在弗朗斯不知道该说什么时,他突然想起来正事还没办,对瑶兰说道:“我给火炮厂的新式制图是不是还没画?”
瑶兰一拍额头,惊呼道:“哎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瑶兰招呼着三个新人:“王妃,去厨房煮一杯热茶,娜塔莉,去把窗户打开,大都督做事的时候要保持通风。”
两位侍女官手忙脚乱的各自去办事,弗朗索瓦丝开门往厨房走去,娜塔莉拿着一个杆子拉开窗户。
瑶兰飞快收拾好桌子,弗朗斯坐在书桌前,开始用心画着。
露易丝走到他身边,看他在画着火炮的图案,轻声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弗朗斯摆摆手:“你是肖像画家,也懂兵器吗?”
“说的也是。”露易丝微笑,坐回了刚才坐的床沿上。
弗朗索瓦丝很快就煮好茶,小心翼翼放在书桌上。
连同瑶兰在内,三个侍女官要站在他身边随时听用。
画了大概半小时,弗朗斯揉揉手腕,喝了尚有温度的茶,抬头看到他的侍女们都静静站在身边,不由笑道:“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之前只有瑶兰,她一个人站着还没什么,现在有三个人,愣在这里别提多傻了。”
瑶兰掐着他的手臂,笑盈盈说道:“好啊,原来不是心疼我们站在这里太幸苦,而是单纯觉得我们傻,看我不打你。”
说着,小拳头轻轻锤着弗朗斯的肩膀,弗朗斯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享受她的按摩解乏。
瑶兰对娜塔莉她们说道:“都去休息吧,书桌边有我一个人就行。”
娜塔莉和弗朗索瓦丝鞠躬答应,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着,却连外衣甚至鞋子都没敢脱。
瑶兰无语,心说大都督的风流韵事到底传得有多离谱。
露易丝却开始脱起外衣来,对瑶兰说道:“我今晚就跟娜塔莉睡一起吧。”
瑶兰知道她的心思,却不戳破,点头同意。
露易丝躺在床上睡下,房间中还醒着的只剩弗朗斯和瑶兰。
弗朗斯稍微挪挪座位,空出一半来,瑶兰捂嘴偷笑,坐在他身边,两人紧紧挤在一起。
露易丝偷偷睁开一丝眼皮,看到弗朗斯如此怜香惜玉,心里忍不住想着:当他的侍女,好像还挺舒服的,我要不要也……
露易丝不好意思起来,生出红晕的脸埋进娜塔莉的胸口。
……
第二天,弗朗斯很早就起来了,身边瑶兰依然躺着。
侍女们听到动静,很快就过来服侍,弗朗索瓦丝动作笨拙的给他穿衣,穿好外衣后将他的腿放在自己柔软的膝盖上,往上面套靴子,娜塔莉准备好了清水和洗漱牙具。
怎么说呢……这感觉挺爽的,而且他给的工资相当丰厚,被侍女们这样照顾也没啥心理负担,理直气壮。
“别叫醒瑶兰,她昨天睡得很晚。”弗朗斯吩咐道。
露易丝很快穿好外衣,站起来走到书桌边,拿起他昨天画的火炮制图,看着看着,眉头蹙起。
弗朗斯穿戴整齐,正在刷牙,看到露易丝的表情,还以为这位美女画家对他的画功不满意,嘴里含糊不清问道:“怎么了?我画的不好吗?”
“不是。”露易丝慢慢说道,“你画的很好,我能看出来虽然学的不精,但功底扎实。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有绘画功力,为何不自己设计一个贞德的画像呢?”
“哦,这个啊,因为我懒。”弗朗斯轻描淡写说道。
露易丝皱眉,语气不善说道:“就因为这个,折腾我一个上午?”
她撅起嘴,闷闷不乐。
刷好牙后,娜塔莉小心翼翼将毛巾往弗朗斯脸上擦,仔细擦了两遍。弗朗斯对镜子整整仪容,走到露易丝身边,露易丝哼的一声扭过脑袋。
“贞德在上,你这样生气的样子真可爱。”弗朗斯笑眯眯的揉揉她的头发。
露易丝的脸渐渐红了,头也没回,拍开他的手,不悦道:“快去办正事吧,大家都在楼下等着你呢。”
“什么?他们比我还早?”弗朗斯惊讶了,“那我得快点下去才行。”
说完,立刻给自己戴上船帽,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女,说道:“弗朗索瓦丝,记得给瑶兰准备早餐。”
弗朗索瓦丝躬身应是,随后说道:“您不吃了吗?”
弗朗斯朝身后摇手,脚步匆忙,来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