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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武对士兵们下令道:“审判区分有罪、无罪后,把有罪的教士和贵族捆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出藏匿的财产。然后处决,人头砍下来挂在十字架上。”
没必要藏着掖着,直白告诉他们结局就行。奥尔良和巴黎的兵变中,士兵的砍杀毫不手软。即使奥尔良的兵变比较温和,需要经过审判,但大部分教士和贵族都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难道逃得过一死吗?
他们听到自己的命运宣判,反而不再害怕发抖,有一些人竟是挺身大骂。达武早已料到,让骑兵拿着马鞭挨个抽打开口叫骂的将死之人。
骂声瞬间变成哀嚎声,随后被驻军士兵像拖垃圾一样拖到空地上。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贵族和教士中只有寥寥数人还算良善,达武让他们暂时回到教堂,等待后续处置。其余人等皆判死刑,逼问出财产后当场就砍。
骑兵团的士兵已经全部下马,按住有罪的贵族教士并同剩下的囤积商人,对他们一顿拳打脚踢,接着搬出工具开始拷问。
要说这场面确实血腥,围观群众多少有点不忍,但是他们一想到自己饥寒交迫时,这群领主联合教会和商人囤积居奇的场面,那点同情心瞬间就消失了。
贵族和教士们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苦,马鞭钢锤加身,立刻就开始交代藏匿的秘密财产,其中一些倒有几分骨气,站直身体要求速死。
“让你们这么痛快就死,便宜你们了。”达武冷笑一声,下令士兵动手。
士兵领命,踹倒他们,举刀挥砍。
“好!”
周围百姓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叫好。
达武站起来,摘下船帽向众人致意,接受大家的欢呼,等到欢呼声渐渐消失之时,达武便高声说道:“既然这群蠹虫已死,那么当地领主和教会的财产自然收归国家所有。从今往后,法国就由我们做主!贵族和教士再也无法通过虚假的让步和改革蒙骗我们,如果他们胆敢阻拦我等主宰法国,这地上的鲜血就是给他们的回应!”
“达武将军万岁!”
人群中无论农民、市镇居民、小商贩、士兵,在此刻成为了法国的主人,脱下帽子扔向天空,齐声拥护达武。
……
其后的几天,达武忙于将贵族、囤积商、教会的财产和府库粮食登记收归为国家财产,并且向平民分发粮食。
这几年连年天灾,产物歉收,当地的领主和教会为了牟利,领地收入收上来后,不思为民纾困,反而开始互相串通,进一步盘剥收割贫苦大众。
这可都是平民的劳动成果,平民依附贵族领主,是指望他们在收到利益之后能保护平民的安全,既然贵族们不肯付出护民义务,那就只好送他们见上帝了。
蓝血贵族声称上帝授予他们统治领地的权力,而平民提前送他们上天堂,贵族们还得谢谢平民呢。
周围的村镇都在上演类似的场景,根本无需达武在场,对于谁无辜谁有罪,民众最有话语权,因此便由他们自主处决有罪的贵族和教士。
而此地原先的波旁王旗全被摘下,尽数换上三色旗。
达武坐在教堂的一个扶手椅上,拿着几张纸用心看着。
这里作为达武的临时办公室,他这几天便在这里办公。而他手上拿着的纸,就是弗朗斯给他的“锦囊妙计”。
达武似乎已经领会了弗朗斯的意图,于是信心满满,前去集镇中心的一处空地上,让小镇文员召集民众至此。
民众们陆陆续续赶来空地,翘首以盼看着达武,期待他的下一个命令。
“诸位,我来此地已经数天,所作所为大家看都在眼里。”达武对他们喊道,“如果大家信得过我,我便来向大家提议一些革新的措施,这便是由那位大都督制定的新政策。”
民众们纷纷交头接耳。
“好啊,又有新东西了,是关于财产的分配吗?”
“这些东西本就该由我们所有,接下来要拿钱去收购种子和农具,咱们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达武等待他们的谈话声慢慢变小,接着对他们说道:“我们传统的耕作方法,大都督称之为小农经济,按照他的说法,我们应该进化为商品经济——我知道大伙儿听不太懂,我也不太懂,但只要我们实践新的方法,就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达武看着他们,用期盼的目光对他们喊道:“所以,让我们注册一个农业公司,将大家的农田变成一个大农场,所有的农务都由公司统一调配,集约化生产,提高我们的劳作效率。那些土质不好的农田,我便在上面盖各种工厂,农场效率提升后,农务不会再像过去一样繁重,可以让很多人进入工厂,再次提振我们圣欧班堡的经济,大伙儿觉得怎么样?”
大伙儿:“……”
从他们的反应上看,大伙儿似乎不觉得怎么样。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文员小心翼翼说道:“将军,不是我们不想改变,但是听您的意思,似乎要收走我们一些农户原本的农田,我们所拥有的土地就这么点,还是很多家共有的,产出只能裹腹,剩下的都是领主和教会的土地,已经被收归国家财产了。并且盖工厂,倒是和城里那些布尔乔亚有点像,咱们乡下人不太相信城里人啊,每次城里人来乡下观察工厂选址,就准没好事……”
达武尴尬了,这改革力度属实有点大,大伙儿一时半会不能接受。
达武迅速改变策略,对他们喊道:“看来大家多少有点疑惑,可以理解。不过我们绝不会像那些贵族领主和奸商一般,只要给我时间,我会证明我带领大家所行的道路是正确的。”
然后,达武高声喊道:“那么,让我们暂时略过这一政策,我奉都督之命,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募兵!只要加入我们的军队,教会和领主所抄查上缴的土地,入伍的士兵家庭都会分发到!我们的军队,没有贵族军官喝兵血,没有鞭刑惩罚,更没有棍棒教育,有的只有按时发放的军饷,亲如家人的袍泽,待你们如兄弟的长官。最重要的是,你们从此有了自己的土地!”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却与先前的沉默不同,所有人的眼中都冒着兴奋的火花。
“我报名!”
不知是谁率先举手大喊,随后众人如梦初醒,大吼着向前挤去,眼中对属于自己的土地的渴望似乎如岩浆般喷涌。
文员和士兵们几乎阻拦不住,大家都向前挤去,随后又有一队士兵组成人墙,才堪堪没有让人群淹没达武。
“好!大家都激情满满!”达武很高兴,挥舞双手大声喊道,“不过要注意秩序,大家有序报名,不要拥挤!军队便是新生法国的基石,你们就是自由平等博爱的扞卫者,普罗大众万岁!”
所有群众皆被感召,齐齐跟着大喊:“普罗大众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