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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楚贺没理他这句“太好了”是何意。
其实需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多,只带上这几天的衣物和盘缠就够了。
三天后,尼楚贺与乌悦宸走前,如眉亲自给他们做了些路上要吃的东西,嘱咐他们一路小心。
尼楚贺抱了抱如眉,又悄悄叮嘱她努力,使得如眉瞬间又红了脸。
尼楚贺去车行租了一辆马车,马车上除了车夫,只有她和乌悦宸二人,一路往北而去。
天朗气清,微风拂面。
因走的是官道,一路可见风尘仆仆赶路的客商和南来北往的百姓。
道路两边桃花灼灼,野花芬芳,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三日后,尼楚贺和乌悦宸进了江南地界,又过了一日,才到扬州府。
人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的瘦西湖最是宜人。
上次路过扬州,尼楚贺在此逗留了一段时日,此次再来,欣喜之情依旧。
因夏家在此十分有名,尼楚贺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夏家的宅子,不过她并未急着上门拜访,毕竟这几天上门拜访的人肯定不少,且都比她重要的多,只要婚礼当天到场就好了。
尼楚贺先找了家客栈,把行李放进去,然后带着乌悦宸出来欣赏扬州的风景。
扬州的人流量还是非常多的,毕竟此处风景好,又有瘦西湖,吸引了南来北往的文人雅士在此吟诗作赋,路过的行人也会在此逗留,欣赏够了再离开。
走到一家成衣店外面,尼楚贺忽然心里一动,拽着乌悦宸就进去了。
乌悦宸满目茫然,直到看到尼楚贺对掌柜的说拿几套女子的衣裙,顿时眼睛一亮。
尼楚贺许多年不曾穿过女装了,对于爱美的她而言是个很大的遗憾,反正此处是扬州,除了夏松绍没有认识她的人,这会儿也不可能遇上夏松绍,穿一次女装又何妨?
从掌柜的拿来的衣服里选了一件淡绿色的汉裙,尼楚贺示意乌悦宸,“你在外面等我,我去换衣服。”
乌悦宸点头,就站在店里面眼巴巴瞅着尼楚贺刚刚进去换衣服的地方。
这会儿还有女客来此买衣裳,有看到乌悦宸的,登时眼睛一亮,有腼腆害羞的只敢站在远处瞄几眼,有那大胆的还会上前攀谈,询问出身。
乌悦宸不耐烦应付这些女人,冷着张白皙俊秀的脸,一眼不看,一句话也不说,女客虽觉受了冷待,却更觉得眼前男子英俊迷人了。
到底是女子,不敢当众做出有失名节之事,见得不到回应也只好悻悻地走到一边,边挑衣服,边瞄上两眼。
可就是这样,也令乌悦宸难以忍受。
他不喜欢其他女人像看红烧肉一样地看自己,浑身像爬满了蚂蚁。
好在尼楚贺很快出来了,令乌悦宸大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开心纯粹的笑容。
这一笑顿时如春暖花开,比那张好看的脸还要迷人,把店里的其他女客迷得晕头转向。
尼楚贺穿着淡绿色的衣裙,像春风吹拂下湖面荡起的浅浅水波,温柔而雅致,半数头发简单地挽起,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剩下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一侧胸前,简单至极,却更衬出那张眉目如画,温柔婉约的容颜,明眸善睐,顾盼生辉,顿时将这满店的人和风景都映得暗淡了下去。
女客们不由面露失望,原来这漂亮公子是为这位女子而露出笑颜,难怪。
尼楚贺伸手在笑得像个傻子的乌悦宸面前挥了挥,笑吟吟地问,“好看不?”
乌悦宸傻傻地点头,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脸,“好看,好看。”
尼楚贺抿唇一笑,眸光一转,看到周围纷纷看过来的女人,笑容一窒,把一锭银子给了掌柜的,拉着乌悦宸就走了。
那些从刚才起就一直秉着呼吸的女客们不由得齐齐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尤其那通身的气质,太过瞩目。
明明是温和无害的一张脸,却让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来到外面,乌悦宸不吝赞美,“贺贺,你穿这样真漂亮。”
尼楚贺抬手想摸摸他的脑袋,却发现他比自己高出了许多,只好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多大啊,就知道漂亮不漂亮的。”
乌悦宸皱眉,不满,“我不小了,而且我说的是实话,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穿女装更好看。”
尼楚贺被他夸得心花怒放,哪个女子不爱美?哪个女子不爱被人称赞美貌?她也不例外。
这小子,嘴真甜。
乌悦宸忽然盯着她的头顶,皱着眉,喃喃自语,“不过还是少个东西。”
忽然,他一拍脑袋,拉着她往前走去,“走。”
尼楚贺疑惑,直到停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看着他在一堆首饰里挑挑拣拣,这才恍然。
不过,他会挑首饰吗?看着他挑挑这个挑挑那个,却没头绪的样子,尼楚贺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站在他身后笑看着他。
一个卖扇子的店铺里面,一行七八个人站在里面,都是男人,其中一个穿着气质皆不俗的中年男子认真地挑着扇子,旁边两个同样气质尊贵的年轻些的男子帮忙挑选,掌柜的笑容满面地介绍着面前摆着的扇子。
其余男子都分散地站在两边或门口,一双眼睛四处打量,仿佛在警惕着什么。
这样一群人站在铺子里十分瞩目,一时间铺子里除了他们和掌柜的,再无他人。
一个穿藏青色长袍的青年负手站在靠近门的位置,一张脸冷若冰霜,咫尺之内令人望而生怯,漆黑深邃的眼睛默默地打量着外面的人和物。
忽然他的目光定住,一双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一个摊子前站着的女子,一动不动,那女子脸斜对着这边,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子的脸。
女子笑看着她身前穿着黑衣的少年,脸上的神情温柔中藏着惬意,目光清澈而明亮。
黑衣男子忽然丢开手里的簪子,一把抓住女子的手,不知说了什么,抬脚匆匆往前走去,女子顺从地跟了上去。
穿藏青色长袍的青年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便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