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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恩爱更重要?
容谦挑眉——相别五月,最重要不过的就是恩爱。他想得一身都疼,结果她却溜得比兔子还快。
乔云雪已经趁机爬出他的掌握,她手忙脚乱地拉好衣服,吸了拖鞋,站在*边。看着他玉求不满的模样,又心酸又好笑:“起来,我们去看宝宝们。”
“明天再看宝宝们。”他不想起来,眸光只是锁紧她腰。明明白白地展露他的渴望——除了恩爱,他现在啥事都提不起精神来。
“可是……”她小小的纠结,不解地瞄瞄他,“你不是特别想要个儿子吗?怎么……”
怎么现在好象不怎么爱宝宝了呢?
“我是想要个儿子。”容谦闷哼,“爸更想要个孙子。”
她挑战他:“你的意思是,你想要个儿子,是因为爸更想要个孙子?你是秉承父愿?”
容谦无奈地扯扯唇角——看来,他今天不起来看宝宝,她一定又要胡思乱想了……
随意套了身睡衣,不太情愿的起身,容谦眯眼瞄着她。
她轻飘飘地别开眸光:“才九点……”别一副打扰他美梦的模样好不好!
“已经九点了。”他闷哼,“五点天就黑下来了,六点就可以睡了。”
“嘎——”她很没骨气地咧开嘴儿,想起他每晚十二点过才入睡的岁月——他居然好意思说六点就可以睡了。
她笑了,有些喜悦,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惆怅。一伸手,她拉着他:“快点。”
“老婆——”他抗议,没有得到温情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空虚寂寞,“恩爱比看宝宝重要多了。”
“先看了再说。”她说,非常努力地拉着他走。
赵美香还没睡,乔云雪直接把容谦拉了进去。
看着夫妻俩进来,赵美香知趣地闪开,一边补充:“少奶奶,宝宝的外婆说家里有事,又听说你们下午会到,所以先回家了。不过,她有留言在书房里。”
“嗯。”乔云雪应着,和容谦一起来到宝宝面前。
两个宝宝睡一张*。青青的手儿展成巴掌形状,落在悠悠的脸上,悠悠的小脚却搁在青青肚子上。不胖不瘦,两张红红的脸儿,嘟着嘴儿,煞是可爱。
容谦的眸光,不知不觉落在青青脸儿上。不知是因为错过青青的第一面,还是今天女儿给的见面礼太隆重,容谦在生活细节上向来糊涂,可居然一眼能分清两个娃。
“这丫霸气。”容谦颔首,“打人不打脸,居然这样欺负你哥。”
“噗——”明明心里无限惆怅,乔云雪却失声而笑。
压下心思,她轻笑如花:“悠悠也没吃亏,这么一脚踹过去。”
容谦这才瞄向悠悠:“叫啥青青悠悠,应该把青青取名书香,悠悠叫门第。”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果然容谦式的作风啊!
好不容易,她安静下来了:“你瞧瞧,悠悠比青青可爱,是不是?”
“我看不出来。”容谦摇头,“不过,悠悠没有拉尿在我衣服上,比较关爱老爸……”
她的笑声再一次打断他的调侃,好不容易安静地说话儿:“你和爸应该会觉得悠悠更可爱。因为悠悠是男孩,以后能撑起京华。”
“那是。”容谦不否认,“男人是得有担当。我们寄予的希望,自然大些。不过我瞧我们家的*,以后不会去抢哥的位置吧?难道我们容家,真的要出一代女总裁?那也不难,难的是,当了女总裁,以后怎么嫁得掉。”
呜呜,她笑得直掉泪。
这杞人忧天的青葱爹地呀!
她说:“为了青青以后能嫁得掉,我一定让她远离京华。”
“那也行。”他没意见。
“悠悠才是你们容家的传家宝。”她说。
“确实。”容谦同意。容家的传承,确实得依赖面前这小小的男子汉。
乔云雪站了起来:“好了,我们走吧!要不就得把两娃吵醒了。”
“终于看完宝宝了。”容谦瞬间神采飞扬,“好,睡觉。”
他现在最喜欢睡觉,想得一身都是劲儿。
默默瞅着他的神采飞扬,她眸子忽然就湿润了。
“快点。”他等不及了。一双大掌,紧紧抓住她的,大步向卧室走去。
可是走到门口时,她却挣开他的手儿:“我想喝点酒。”
借酒助兴?容谦长眸漾开淡淡的欣喜:“行,我也喝点儿。喝点红酒就好,味道兴致刚刚好。”
他们来到尽头的小吧台。可是,他不许她坐高脚凳,而是一起落入靠近窗户的绵软小沙发。两个人坐,有些嫌挤。可是,他却喜欢,几乎把她搂在怀里。而且非常绅士地替她斟满一杯,再替自己斟。
一杯落肚,她已半薰。眸光盈盈的,别有一番韵味,那是少妇才有的迷人风-情。特别是,她今天穿的还是红色睡衣,别有一种特别的热烈,像在邀请他入局。
长眸深邃,可其中的热烈却那么明显。容谦轻叹:“如果爸身体好,那现在的人生,一切都恰恰好。”
她忽然泪落。
酒不醉人人自醉,容谦的手,悄然伸进她的睡衣。
她没有阻止,默默承受,任往事疯狂地吞噬自己的思维。为什么,她记得的,全是他的好?及他的无奈——童年无奈被父弃,少年无奈当接-班人训,青年无奈舍弃爱情事业,现在又无奈接受他宝宝的妈……
面前的男人,她孩子的爸,她铺天盖地惆怅,却恨不起他来。
他有进一步举动的时候,她轻轻笑了:“我去书房拿个东西过来。”
“不许。”他正享受,不同意,“什么东西非得这时候去拿?不许!明天……”
她眉眼弯弯,以唇封缄,然后才米米笑:“老公,乖一点。”
这话比“我爱你”还管用,容谦心旌神摇,不知不觉依从她,松开她:“快去快来。”
“好。”乔云雪乖乖地应着,优雅起身,踩着优雅的步子,从他醉如潮的长眸中走过。
可一离开他的视线,她的笑容就慢慢消散。合着眸子,乔云雪靠着墙壁好一会。
他的柔情,她抵挡不住碍…
“老婆——”容谦在催了。
她赶紧书房走去。
拉开抽屉,她拿出薄薄的三份文件。深呼吸好一会,才站得平稳。
宝宝们,妈咪对不起你们。但时到今天,总得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要不你妈咪委屈,爹地也委屈……
她转身要回吧台去,可眸光瞄到书桌上一个镜框,站住了。
那上面有两个特别精致的相框,名贵红木,雕刻花纹。可相框里,却是两张略微泛黄的黑白照片。一张合影,一张个人照。
个人照上是张美女照,一眼看上去,就是燕子。
可乔云雪知道,那应该是当年的夏思思——她的婆婆大人。
下面还有张留言,是老妈的笔迹:“云雪:这两样是洛云城送来的东西,你公公一定十分想要,所以我让洛云城进来了。他说要亲自和你公公谈,我有事先回家,只好让他等。你回来后,把这两样交到你公公手上。”
“唉……”她默默转身,把三份文件藏到身后,大步向吧台走去。
“坏丫头,叫老公好等。”才一回到他跟前,就被他搂怀中了。
微熏的男人,迷人的酒香,让他看起来无比信感,就如陈年老酒般迷人。他的怀抱,一直都是那么安稳。
心中的不舍,密密从生,压得她心酸难耐。
她搂着他脖子,温柔得不像话:“悠悠永远是你的。”
“当然。”他微熏,却笑容美好,灼灼其华。
“京华也是你的。”她淡淡的酒香全喷在他耳边,“我整整五个月才明白,爸那个遗嘱,是阻止我带跑宝宝们。”
他长臂一紧:“不,我们是想让云雪安心等待。”
她浅浅笑了:“嗯。好吧,这些谈开了,我们就好谈了。”
“谈什么?”他长眸含春,“现在真该睡了。”
“这才是比睡觉更重要的事。”她说,把手里薄薄的文件放到他跟前,“老公,你先瞧瞧。”
容谦凝着手中薄薄的纸,许久许久……
他永远也没有料到,他的小女人会在他温暖有力的怀中,巧笑嫣然,给他一份离婚协议。
“因夫妻感情破裂,双方协议离婚,现双方协议如下:1.子归男方,女归女方……”
纸,从他指间落下,落上暖色的地板上,孤伶伶的。
瞅着飘落的协议,乔云雪静默着,强忍着把它拾起来的冲动——那可是她拟了五个月才拟好的离婚协议。
终于,他的指尖缓缓爬上她的脸,凝神她眸间的平静。
那么的平静,让他的心,深深的失落,隐隐的疼痛。
她静静仰首,正视着他:“我们不谈责任,好不?容谦,我不需要你的责任。”
“我们之间不止责任。”他打断她的话,为她的平静心惊,心底涌上陌生的恐慌。
“哦?”她倒笑了,淡淡的,别有一番韵致,“那好,我们正视我们的爱情。你放不下洛海华,全世界里,眼中只有她。你和她,有比我们之间更牢不可破的信任,相知,相惜。你们情意深埋。我每次站在你们旁边时,有一种深深的落差。我觉得,我比不上洛海华知你的心,甚至比不上她疼惜你。这落差让我自卑。”
他蓦地搂紧她:“那更适合志同道合的朋友。”
她直视着他,有些冷淡,有些固执:“那么,你不爱她吗?”
“爱过。”容谦字字清晰,落地有音,“现在,我和海华,就如你和少帆……”
她浅浅地笑,无限惆怅:“我和少帆的情形,和你们不一样。少帆重伤我两次,爱情早就被他磨灭得一干二净,可你和海华,只是家族恩怨所迫。那颗心,从来不曾远过……”
容谦久久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倔强的脸,紧握成拳的手儿。他蓦地搂紧她:“这几个月,是我冷落了你。傻丫头,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她是胡思乱想么?
她摇头,不挣扎:“我累了。我不想自己变得疑神疑鬼,天天生活在猜测里。我不想把我爱的男人,再说成是小猫小狗。”
她在他怀中,可充斥他怀中的,不是当初暖暖的感觉,而是淡淡的疏离。
刺得他心疼……
他的下巴叠在她的脑袋瓜上:“海华会离开。”
“因为我们的婚姻?她牺牲她自己,你牺牲你自己。”她更加心酸,“你放不下我们的婚姻……但我现在,特别想你真实些。”
“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最真实。”他凝着她的脸,小脸儿写的全是失意,他心疼得合上长眸,“云雪真实,我不知不觉也就变得真实。”
她心儿一疼:“哦?那为什么,我即将生宝宝的时候,你总是和她在一起?还执手之手……”
“海华她是病人。”容谦告诉她。有别的原因,可是她不能知道。他的妻子爱画儿,天生的浪漫主义者,凡事追求完美。半惹尘埃,半惹风-流。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因为这样,她才会放弃洛少帆。
如果告诉她真相,她在他面前再也不会有那么纯美的笑容,欢腾的话语。
他宁愿她误会。
她的心儿拧了起来:“病人?一个欺骗我半年的病人?容谦,你让我怎么想?”
他把她的脑袋瓜紧紧搂入怀中:“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有。”
“我不相信。”她笑着,却哽咽了。
他们刚刚还在通电话呢……
燕子说得有理,小眉说得有理,本来,她最近都快想通了,她都想把拟好的离婚协议撕了。可是,他才到家,两人就通电话。
那得多情难自禁呀……
她抬起头来,非常诚挚:“你放心,协议里有写明,我会放弃京华的继承权,京华是你赚回来的,不应该属于我。而且我也没有能力经营。”
“京华是云雪的。”他说,“云雪是我的。”
她摇头:“我只要青青。”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容谦明白了,“云雪,你以为我真和洛海华侨居海外,不再回来了?”
她静默不语。
当时,她是有这个念头。
躺在医院里,她觉得被全世界抛弃了,只有两条小生命是她不离不弃的生命源泉……
那等心情,不堪回想。
“只是陪她治玻”他焦虑,“云雪为什么要想得这么复杂?”
“如果你们没有深爱过,我当然不会想得复杂。”她笑了,却鼻塞得厉害。
他无力:“我……恨不能和你早相识十年。”
她心儿一激荡。唉,她总是被他的情话感动……
终是倔强地爬出他的怀抱,乔云雪捡起离婚协议:“爸的情况真的不太好,可以缓缓时间再处理这个。不过,我想,这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容谦,你得庆幸我还能冷静地成全你。”
她忽然笑了:“你值得我成全。我想恨你,可恨不起来。我为什么老想着,你完全可以过得更好。她很好,真的,懂生活,懂厨艺,懂财经,什么都懂,会成为你真正的贤内助。好吧,我又自卑了……”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可是,你有我们的爱情结晶,她连门都没有。”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离婚协议,三五下,撕成碎片。
她扑了过去:“你疯了?”
他搂住她:“不离婚。宝贝,我一生只娶一个老婆。”
乔云雪无力地望着他默默合上眸子。
遇上负责任的男人,人生竟是如此无奈!
容谦拿起电话:“少帆,明天一起吃个饭。叫上你姐。芳香酒楼。我和云雪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