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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这一夜自然睡得不踏实,不是为此事感到不安,而是为再一次麻烦赵启平而感到歉疚,虽说赵启平跟他的关系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但在路远的内心深处,是不愿意接受赵启平的过多帮助的,人毕竟要靠自己,总是依赖于别人,根本不利于自己的成长,会养成一种惰性。况且,赵启平也总有退位的时候,人走茶凉,失去了依赖之后,自己的处境难免会受到影响。可是以目前的情况,如果没有赵启平的出面,自己能否出得了包公区公安分局,还是个未知数。
此时的方大同却心有忐忑地坐在冯天翔面前,当老刘告诉他,抓的人是青林县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并且市委秘书长赵启平直接过问此事,让方大同知道,这一回踢到了一块铁板上。
冯天翔道:“方局长,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大同与路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不是吴航找到他,他跟路远之间产生交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是正是因为吴航,让他们遇上了。
在来包公区公安分局的路上,方大同便与吴航取得了联系。此前按照原定计划,成功抓捕了路远之后,他也打过电话给吴航,只是那个时候是邀功,此时却是求助,隔了短短的几个小时,心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吴航告诉他,一口咬定路远是弓虽女干,不然的话,都没有好果子吃。
方大同心郁闷到了极点,他在包公区公安分局已经干了五年的局长,一直没有机会上去。吴航主动找到他,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如果把局长公子的事情办好了,好处会是大大的。所以也没有多问,观察了几天之后,把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原本他以为路远就是一个小角色,没想到居然会是个干部。而且他的后台大得吓人,连公安局副局长都要连夜来摆平此事,可见路远的能量非同一般。
他现在考虑的是和盘托出,还是如吴航交待的那样,咬死路远是在进行弓虽女干犯罪行为。和盘托出的话,意味着自己是知法犯法,下场是可以预见的,哪怕是把吴航扯出来,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他可是局长的儿子,到时候来个死不承认,自己也没辄,那样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自己死定了。如果硬顶,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方大同心作出了决定,道:“冯局,我们巡逻至案发地点,听到有人喊救命,及时地制止了该犯的弓虽女干活动。”
冯天翔面沉如水,方大同的话等于把他逼上了绝路,从赵启平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是要死保路远的,否则不会让自己连夜把路远带出来,而且还是带到他家里去,这表明路远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无论这件事的事实经过是什么样的,路远都不能动。所以,冯天翔道:“方局长,这件事到此为止,明白吗?”
方大同现在是骑虎难下。到此为止,吴航肯定是不满意的。他身后可是吴中天这个公安局长,自己绝对吃罪不起。如果继续搞下去,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做人,真tmd难啊。
更关键的问题是,路远的弓虽女干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又何罪之有?当时的经过是经不起详细推敲的,尤其是在冯天翔这个刑侦高手面前。方大同甚至怀疑,冯天翔是不是已经作出了推断。
夜深,有点冷,方大同的后背却已经湿透了,他终于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样的感觉。两方面都不是他能惹的,权衡再三,方大同还是同意了冯天翔的意见,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到时候吴航怪罪下来,就拿冯天翔做挡箭牌吧。于是方大同道:“一切听冯局长的。”
冯天翔并无喜色,方大同的态度更加表明,路远确实是受了陷害,那么是谁要陷害他?冯天翔自然不会认为是方大同,两人一个在青林县,一个在永安市,根本没有结仇的机会。不过,冯天翔并没有多问,他希望这件事真的能够到此为止,不要再追究了,毕竟能够使唤方大同的人,也是有着绝对实力的,如果事情搞大了还真难收拾。可是,路远的个性他不了解,但是赵启平的性格他却很清楚。路远是他的人,他受到了陷害,那等于是在挑衅他的威严,或许路远会就这么算了,但是赵启平恐怕不会就这么善罢干休。想到这些,冯天翔的额头突突地跳着,阵疼不断传来。
事实也证明了冯天翔的想法是正确的。
第二天一早,他便在电话里向赵启平汇报道:“赵秘书长,经过昨晚的了解,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已经严肃批评了包公分局,局长方大同会当面向路部长道歉。”
赵启平冷冷一笑道:“冯局长,弓虽女干可是刑事案件,怎么能说是误会呢?”
冯天翔心不禁一沉,看来赵启平真的不会善罢干休了。
赵启平接着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结果。昨天我就向你表明我的态度,如果查实真的是路远弓虽女干,必须严惩,如果不是的话,同样也要严惩。冯局长,在这件事上,你有点不称职啊。”
冯天翔本来还想做做工作,能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赵启平的最后一句话,却给他提了个醒,他赵启平的人不是任人玩弄的。
“是,赵秘书长,我马上去办。”冯天翔说出这句话,心里不禁为方大同感到一丝同情,方大同啊,这次只能怪你自己没搞清状况就胡乱出击了。
当方大同再一次面对冯天翔时,发现冯天翔的神情凝重了许多,态度也严肃了许多。
“马局长,我找你的目的还是因为路远的事。”冯天翔直接表明了态度,“赵秘书长非常关注这件事,希望你能端正态度,认识问题。”
冯天翔的话等于直接将方大同的性质归了类,方大同的脸色刷地白了。
冯天翔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针见血地道:“你我都是搞刑侦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一眼便知。在这件事,你所扮演的是被人利用的角色。实话告诉你,赵秘书长无意针对你,但前提是你要老实。”
说到这里,冯天翔才顿了一下,看着方大同面如死灰般的神情,心不由升起了一丝怜悯,语气不由柔和了下来,道:“老方啊,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也不忍心看着你一错再错下去,我向你保证,只要把要你这么干的人说出来,我会向赵秘书长求情,免除你的责任。”
方大同垂着头,心里打起了算盘,制造假案的罪名是不轻的,免除责任只能是骗骗小孩子罢了,到时候你翻脸不认人,我又不能搬石头砸天,倒不如硬撑下去,如果顶过去了,吴航不会不记住这个人情的。想到这里,方大同暗暗咬了咬牙,说:“冯局长,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路远意图弓虽女干,不是我一个人亲眼所见,你大可以去调查。”
见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冯天翔的神情便冷了下来,道:“老方,既然你坚持已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市局正式介入此案。”
冯天翔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最好的打算自然是方大同坦白了。市局的介入就是第二手准备,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随来的市局干警便走了进来,立即对此案进行审理,要求方大同将此案的受害人交出来。
方大同没想到冯天翔这么雷厉风行,说翻脸就翻脸,心也是七上八下,在市局干警的陪同下,找来了那名女子。
带上这名女子,连同方大同和事发时参与的民警一起带到了市公安局,与此同时,冯天翔联系上了路远,让他到市局来,就当晚的情况进行询问。
方大同和几名民警都具备一定的反审讯知识,几人的笔录完全一致,都是说巡逻经过,听见该女子大声求救,才发现路远意图弓虽女干,当场予以抓获。
冯天翔看着这份询问笔录,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他已经看出了一些破绽,巡逻经过,连辆警车都没有,将路远带回包公分局开的还是路远的车。事发地点离包公分局至少也有五公里,他们一行五六个人在一起巡逻吗?就是徒步巡逻吗?
不过最大的突破点还是在那名女子身上,她是当事人,只要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线,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所以冯天翔很重视对她的询问,亲自到房间督战。
在问了姓名、住址和职业之后,这个叫芳芳的女人开始叙述当晚的事情经过。她道:“我经过医院的时候,他开着车蹭倒了我,后来带着我到医院去检查,因为只是一些皮外伤,我也就没在意。因为腿有点疼,加上天已经晚了,看他忙来忙去的样子,不像个坏人,我就请他开车送我回家。在经过那里时,我尿急,憋不住了,就下车方便,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挺不错的男人居然是个禽兽,想要侮辱我。幸好当时有警察路过,不然,还真让他得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