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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他不停地呼唤老王的名字,可是老王都没有回应,但是能够隐约听到老王微弱的呼吸声。路远忍着疼痛沙哑地喊:“老王大哥,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不要放弃。”他不知道老王有没有听到他的话,还能不能听到他的话,但是他只有这么做,因为他根本动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有些亮了,眼前能够看到一些东西,老王侧歪着头,额头的血已经被雨水冲得很淡,只有淡淡的血迹,他的眼紧闭着,整个人都被卡在方向盘和座位之间,路远拼命地叫着老王,老王的身体似乎颤动了一下,但仍旧处于昏迷之。
路远转动目光,整个车辆都已经变了形,在撞上大树的刹那间,老王肯定是猛打方向盘了,车是横着撞上树的,车身严重凹陷,驾驶位置是着力点,后排由于强大的撞击而扭曲,路远的腿被别住,强大的惯性让他的头撞在了后座位上,因为强震而碎裂的玻璃渣溅了他一脸,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点点刮伤。
雨已经小了不少,路远艰难地抬起头向窗外看去,这是片山区,在这样的雨天,有行人的机率非常低。路远知道,如果没有人发现,他们生还的机率会非常小,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或许还能撑住,但老王的情况好像并不妙,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时间在一分一分地过去,雨忽然来了一条模糊的身影,路远的意志力忽然间变得强大,大叫着:“快来人!”依稀间,他见到那条影子在向这边奔来,然后他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片淡淡的白光,他知道自己已经进了医院,向守护他的护士问道:“护士,还有一个人呢,他怎么样?”
“想想你自己吧,再迟来半个小时,你的两条腿就废了。真不知道这么大的雨,又是在夜里,还出来干什么。”那护士有些埋怨,不过还是说了,“那个人还在抢救,他受的伤比你要重得多。”
路远心惨然,如果不是自己要连夜赶回洪山,就不会出事,他当然想不到,这场车祸完全是人为的,如果不是老王忽然间良心发现,那么他早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这里是哪里?”路远问道。
“县人民医院。”那护士为路远重新换了点滴,说,“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要多说话。”
“那护士小姐,我的同事如果有什么消息请你马上通知我。”
护士看了路远一眼,说:“看不出来你都这样了,还挺关心人的,我可要告诉你,你得想办法联系你的家人,让他送钱过来,我们开的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
路远向护士报了一个手机号码,这个号码是胖子的,路远不想让夏岚担心,他不知道夏岚这一夜的心已经急焦了。她知道路远向来说到做到,只要说回来,那一定会回来。可是她打了一夜路远的电话,都提示处于关机状态,在这样的一个雨夜,她没有理由不担心路远的安危。
护士很快联系上了胖子,胖子问她是谁,护士说你等一下,又问路远,你叫什么名字?
“让我来接吧。”护士将电话送到路远的嘴边,路远说,“胖子,是我,我现在在县人民医院,你马上过来。”
胖子吃了一惊,说:“大远,你怎么在医院,出什么事了?”
“你来就行了,ICU,记得带钱。”那护士夺过电话,把电话挂了,“浪费我的电话费。”
胖子很快便到了,见到路远这个样子,嘴唇哆嗦了一下说:“大远,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出车祸了。”路远苦笑着说,“胖子,这事别告诉你岚岚,免得她担心。”
胖子看着路远说:“大哥,夏岚昨晚把我电话都打爆了,不告诉她,能行吗?”
路远想了想说:“你去把我的卡重新弄一下,还用那个号码,一会我来跟她联系。”
在胖子去办卡期间,老王的抢救结束了,由于脑部受伤严重,加上耽误的时间过长,抢救无效死亡。
路远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无法承认,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离开了。这段时间,他经历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先是徐凤林跳楼自杀,而后又是许志高被杀,现在老王也出了车祸,接二连三的死亡事件让路远的心里充满了哀伤。
不一刻的功夫,胖子买了一部新手机,装上了办好的卡,路远示意他拨通夏岚的电话,里面立刻传来夏岚焦急的声音:“路远,你在哪呢?怎么一夜都打不通你的电话?”
路远尽量用最平稳的语气说:“是这样的,昨晚临时有个会,所以手机关了,一直开到半夜,刚刚才起来。”
夏岚松了口气说:“真是的,又不来个电话,担心死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路远说:“这几天事情很多,暂时回不去了。”
“哦,是这样。”夏岚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
路远的心里不由一疼,却又没办法,只好说:“亲爱的,你放心,你的那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路远刚挂上电话,李铁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说:“路部长,你在哪?我找了你一上午。???”
“什么事?”路远道。
李铁压着心的兴奋说:“有进展了,已经找到相关的人证。”
路远也有些兴奋,说:“太给力了,李铁,我要提醒你,要注意保密,更要保护证人的人身安全。”
“我知道,对了,你在哪,我还有一个意外发现,很重要,是针对你的。”
“说。”
“田启波既然能对别人下手,就很难保证不对你下手,所以我安排了两个人暗保护你,发现一个可疑人物经常在镇政府外面转悠,带回来一审,说是有人每天给他两百块钱,专门负责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路远,看来田启波准备有动作了,你要小心了。”
“不用他动手,我差点就玩完了。”路远苦笑了一下说,“昨晚出了车祸,在医院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