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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广袤的苍穹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而繁密的群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闪闪烁烁,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一轮明月高挂正中,皎洁的月光给下方的田野、村庄、城市披上一层银色的薄纱。
岭南市北区青云山,陆正义和李自强站在那块华盈盈常来练歌的鹰嘴石头,遥视远处灯火辉煌的市区,眼中精光闪烁,脚下是一大袋东西。
凛凛山风拂过两人的面庞,带来丝丝充满大自然气息的凉意,周围不时响起昆虫小兽的怪叫声,配合摇曳乱摆的树枝,能令胆小者毛骨悚然。
许久,陆正义先坐下来,微笑道:“登高望远,神清气爽!这地方不错吧,李叔叔!”
李自强点点头,沉吟道:“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好地方!”,接着坐下来,责怪道:“不是说好在外人面前叫我叔叔,没人时叫我李大哥吗?怎么又忘了?”
陆正义边解开袋子边歉意道:“一时顺口就忘了!呵呵,我有点不习惯你的平辈论交!真的受宠若惊!”
李自强叹声道:“在意这些称呼干什么?叫大哥能让我感觉自己年轻点!明白没有?”
陆正义点头道:“好!”,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罐装啤酒、酒鬼花生、麻辣小鱼、辣椒凤爪......
原来两人深更半夜的到这里吃夜宵赏月来了!很久以后,陆正义每当想起这一夜,依然觉到荣幸之极,感慨万千,自己竟然和一个政法委书记在山上把酒畅言,谈天论地,分析时政,吃的还是草根级的下酒菜!
两人大力一碰酒罐后,各喝一大口,接着一人抓着一包酒鬼花生,打开了话匣子。
陆正义道:“李叔..大哥,冒昧问一句,你进逍遥警盟多久了?”
李自强回忆道:“差不多五年时间,呵呵......你升得比我快多了!前途不可限量!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陆正义谦虚道:“话不是那么说,我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真的!感觉就像一个梦,这个梦有时候让我觉得很迷茫,处理好眼前的事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求你指点一二。”
李自强哑然失笑道:“我又不是圣人,别高估了我!你之所以迷茫是因为你对这个组织还了解不够透彻,你肯定没有仔细看完“逍遥宝典”,对不对?“
陆正义仰天长叹道:“是啊!我刚当上岭南分部的部长,各种乱七八糟的的事就像一波巨涌过来,差点没把我淹死,根本抽不出时间看!”
李自强道:“回去后,你直接跳到最后一卷,里面有一章叫《防空警报》,等你看了就会明白我们这个组织所担负的责任!逍遥各盟为的就是阻止那一天的发生,力挽狂澜!”
陆正义点头道:“好!”,接着又和李自强碰了一次,虚心请教道:“逍遥这个组织到底有几个盟?我目前就知道四个,一个是我在的逍遥红盟,一个叫逍遥天使基金,一个叫逍遥天宫,还有你在的逍遥警盟!”
李自强小喝口啤酒,哈哈笑道:“你这个红盟特使可真当到位了,不过也怪不得你,你升得实在太快了!还没有机会跟其他盟接触,不过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到时候你就不会有这种疑惑!当然也更忙得不可开交。”
陆正义苦笑一声,给李自强递上根九五之尊,眼中露出憧憬的目光,唉声叹气道:“等到和他们接触,我怕已经被这种求知欲望折磨得疯掉!”
李自强接过烟点燃,笑道:“那好吧,我就破例一次,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你!反正以你的级别迟早都会知道,上面的人也怪不得我。”
陆正义眼睛一亮,竖耳聆听道:“愿闻其详!”
李自强娓娓叙道:“大概是刚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一群高中生听了《防空警报》这个故事,在他们班长的带领下,以‘师从他人之长,渡我人生之路’这句话为座右铭,边读书边经商,他们各有所长,事业有成后,形成逍遥各盟最初的雏形。由于这些创始者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远大抱负,越来越多的人才被他们的惊人魅力所吸引。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盟的实力越来越强大,边做慈善边帮助志同道合者一起发展,于是新的盟不断涌现!”
顿了顿,来个深呼吸,一口气道:“就我目前所知的就有逍遥警盟、逍遥军盟、逍遥官盟、逍遥红盟、逍遥网盟、逍遥建盟、逍遥报盟、逍遥娱盟、逍遥天宫、逍遥银盟、逍遥科盟、逍遥煞盟!”
陆正义倒吸口凉气,不可置信道:“我的天!竟然有那么多?你的记忆力真好!”
李自强自嘲道:“我是不记不行啊!身在警盟经常要和各盟的人打交道,有时候还要把误抓的人放出来,不然我也不会知道那么多!而且我感觉这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想知道齐全,恐怕要当上盟主,或者在盟主身边工作才行!”
陆正义泄气道:“当盟主?唉......恐怕比登天还难,那得要有多大的业绩?我的盟主随随便便就送了辆奔驰车给我当英勇救人奖,让我差点兴奋得晕过去!”
李自强哑然失笑道:“你还年轻,怕什么?难道你不想见见那位班长吗?他的真实年龄应该跟你差不多!我真的很想见他的庐山真面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创建富可敌国的联盟组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各界精英甘心为他卖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如此淡泊名利!按我的估计,各盟的势力已经渗透世界各地,堪比犹太一族!”
陆正义倒吸口凉气,猛灌一口啤酒压惊,接着眉头一紧,忧心忡忡道:“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国家机器能不知道吗?不会影响到领......唉!大哥你在官场懂的。”
李自强点头道:“高层确实知道,但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第一,逍遥各盟做事比较低调,经济为主慈善为辅;第二,大部分成员都嫉恶如仇,暗中替国家清除掉很多败类分子;第三,为国家培养了许多栋梁之才,商界精英;第四,如果剿灭这样一个组织,一旦被公开,绝对会激起全国性的民愤,后果实难预料!”
“放眼国内,受过逍遥天使基金恩惠的底层贫民数不胜数,和谐了多少积怨?这些慈善款基本都是逍遥各盟的成员和所属的企业所捐赠,那么大的功德,有哪个领导敢拍着胸口说自己能做到?”
陆正义想到那张捐款去向清单,感慨万千道:“是啊!那需要非常大的人力物力还有很精密的配合!”,顿了顿,嘿嘿笑道道:“看来我不用担心市委书记段子聪那档事了!”
李自强傲然道:“那是当然!只要你正正当当,地级市以下的党政领导要动你这个特使,得先垫垫自己有几斤几两!你自己可能没察觉,但我可以感觉到红盟盟主真的很器重你!一旦你无缘无故遭到陷害或者不测,他发起狠来,后果不堪设想!动一发牵全身,只要经济一垮,什么GDP,什么政绩全部玩完!”
李自强深信不疑的语气和政法委书记的身份让陆正义感觉身子有些轻飘,原来自己现在的身份那么牛X了,怪不得他会和自己平起平坐。
李自强见陆正义神情陶醉,目露意银光芒,哈哈一笑,抬手一拍他肩头,善意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事没事找茬的话,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如果切实掌握党政官员违纪犯罪的证据,那就另当别论,你懂的!”
陆正义虚心的点点头,悠然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大哥,我明白了!”
李自强欣慰一笑,又道:“如果你想当盟主,你要该忍则忍,该亮就亮!隐忍的时候温驯如绵羊,锋芒毕露的时候像出闸猛虎,你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还要能装得笑脸相迎,让他死了都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还要有趁他病取他命的狠心,位置越高想把你挤下来的人越多!”
陆正义愕然道:“这不是厚黑学的内容?”
李自强淡淡道:“大道理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在官场打滚多年,看透了很多东西,绝对的权力使人绝对的腐化!”
陆正义肃容道:“明白!”,接着一挠头,苦恼道:“大哥你为什么那么积极的鼓励我也创一个盟?”
李自强微笑道:“我当然也有点私心,你要当上了记得和那个班长合影一张,我就能看到他了!我从没有那么冲动的想见一个人,这种感觉你现在难道没有?”
陆正义长叹口气,猛点头道:“有!很强烈,比一个绝世美女脱光了等我去上她那种冲动还要强烈!”
李自强哈哈大笑两声,摇头道:“你这个比喻也太不和谐了,不过也很贴切,哈哈......和你聊天真让我感觉回到年轻的时候,现在官越当越高,但能谈心的朋友也越来越少,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和我熟络的人到底有几个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接近我!”
陆正义沉吟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
李自强苦涩一笑,举灌一碰,豪气冲天道:“干了!”
陆正义道:“干了!”
仰面一饮而尽后,李自强打了个饱嗝,回味无穷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毫无顾忌的把酒谈天!人生有得必有失,小子加油吧!我看好你。”
陆正义苦笑道:“尽力而为!”
李自强沉声道:“一定会的!再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所有盟主每年必定聚会一次,见证那位班长给新挖掘出来的业界精英封盟主,而这位班长和他所带领下的各路盟主又有一个总称!”
陆正义兴致盎然道:“叫什么?”
李自强酒意上涌,脸上红光焕发,心神驰往道:“青春逍遥盟!顶级精英中的极品!可惜我老啦......”
陆正义喃喃低念一遍,青春逍遥,逍遥青春!寓意深远——未来的世界属于现在的年青一代,把握今天,展望明天,如果自己有幸能和些人共聚一堂,指点江山!那该是何等快意之事?这不就是理想中人生的目标?既然如此,那就豁出去轰轰烈烈的干他一回!
思绪至此,登时浑身热血沸腾,虎目绽放出两团火花,比深海里的宝石还要亮上几分,起身对着灿烂的星空大吼道:“啊!......”
李自强任他发泄吼叫,自顾抽烟喝酒,待他停下来后,微笑道:“舒服了?”
陆正义点点头,坐下来,轻描淡写道:“大哥是不是准备把天磊拉进警盟?”
李自强微笑道:“当然!这个案件就是对他的考验。”
陆正义又道:“那令千金呢?”
李自强叹声道:“她现在还不够格!不过有没有其他盟看上她就难说了!她的强项在电脑技术。”
陆正义若有所悟,先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李自强,自己也开一罐,哈哈笑道:“大哥再来!莫使金樽空对月!”
李自强开怀大笑道:“好!”
两人边喝边聊是爽了,正在不远处蹲坑的红盟特勤五组两个组员已是叫苦连天,这山里的蚊子凶猛无比,只只像俯冲轰炸机,露出的皮肤已被叮得大包小包,后悔没带瓶六神花露水来!
很快,让他们羡慕嫉妒恨的一幕出现——陆正义悠哉的点上了三圈蚊香......
PS:《防空警报》是本人短篇小说集第二卷,有空的同志可以看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