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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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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施凉愣怔。

    容蔚然呆滞,“有什么了?”

    他徒然紧抓施凉的手臂,呼吸粗重,“去检查,现在就去!”

    匆匆说完,容蔚然立刻开车带施凉去镇上的小医院。

    做了检查,医生看着报告单说施凉没有怀孕,她恶心反胃是假孕现象,太想有孩子了,就产生一种心理暗示的孕吐反应。

    施凉坐在椅子上,神情复杂,不太能接受这个说法。

    “假孕?”

    “对,”医生说,“像你这种情况,也不是特例。”

    “有的出现假孕后不久,就真的怀上了。”

    施凉问道,“我的身体有其他问题吗?”

    医生说,“从你刚才所做的那几项检查的数据来看,都很不错。”

    “只是有点贫血,多吃些瘦肉,菠菜,加强锻炼。”

    施凉掐了一下太阳穴。

    医生将病历本给她,说道,“每个孩子都是上帝送的礼物,这个讲究缘分。”

    车里,气氛压抑,施凉捏着报告单,眼帘低垂,一言不发。

    容蔚然强行把那张纸从她手里拿走,“没怀上,就说明我们努力的还不够。”

    施凉揉额角,她是太想有孩子了,每天都热切的渴望着,去医院的路上,心情激动到呼吸都不平稳。

    可是坐在诊室里,听完医生说的,她就跟被人泼了盆冰水一样,心口都是冷的。

    “头一次知道还有假孕这个说法。”

    容蔚然摸着她的手,“孩子会有的,现在只是时机不到。”

    他安慰情绪低落的女人, “没事的。”

    施凉靠着椅背,脸对着车窗,“回家吧。”

    容蔚然揉揉她的头发,低声说,“别难过。”

    施凉说,“我不难过。”

    她只是有点不开心,还有几分忧虑,怕自己不能带孩子奔跑。

    容蔚然知道。

    从容蔚然带施凉去医院后,刘老就在院子门口站着,眼睛看着前面的路,车子一开回来,他就连忙走过去问。

    “大宇,出结果了吗?”

    容蔚然降下车窗,把事情简短的说了。

    刘老听的不怎么懂,只知道儿媳没怀孕,他叹口气,带着难掩的失望,嘴里的话却没有埋怨。

    “你们还年轻,最重要的是把身体调养好,孩子迟早会有的。”

    “嗯,知道的。”

    容蔚然把施凉抱回房里,拍着她的背部哄她睡着,就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隔壁的房里,黄金殊在吃儿子啃的乱七八糟的苹果,刚才外面的谈话声她听见了。

    之所以没出去,是觉得现在不合适,晚点再去比较好。

    王建军整理皮箱里的衣物, “你不是正怀着吗,干脆多住些天,把你的肚子传染给阿凉。”

    黄金殊声音模糊,“你知道个屁。”

    王建军瞪她,“孩子在呢,你注意着点。”

    黄金殊扇自己嘴巴,“都怪你,逼我犯规。”

    “我又不是什么病毒,还能传染?”

    王建军听不得她那么说自己,玩笑都不行,“胡说八道什么呢!”

    黄金殊哼哼,脸有点热。

    她看了一眼在玩小汽车的儿子,人都快趴地上了。

    “豆豆,别玩了。”

    “不要。”豆豆撅着个屁股,“我要玩!”

    黄金殊头疼,她摸摸肚子,非常希望老二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可别再是调皮鬼了,不然她肯定会提早步入老年。

    片刻后,黄金殊说,“建军,你看着豆豆,我出去看看。”

    她闻着烟味走到容蔚然旁边,“阿凉呢?”

    容蔚然吞云吐雾,“睡了。”

    黄金殊看看地上的烟头,“她还好吗?”

    “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容蔚然说, “睡一觉应该能好受些。”

    黄金殊隔着烟雾看他,“你不失望?”

    容蔚然手夹着烟,将烟灰弹开,“孩子永远排在她后面。”

    黄金殊听着,意料之中,“那个,你现在的情况……”

    容蔚然侧头,眉峰一挑。

    心头一凛,黄金殊斟酌了一下,“阿凉需要人照顾,她离不开你。”

    言下之意,是担心容蔚然突然发病,施凉没办法面对。

    容蔚然淡淡道,“只要她在,我就不会有问题。”

    黄金殊抿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两个人就像藤蔓,越缠越紧,已经不可分离,生,是一起,死,也是一起。

    第二天,施凉的情绪好了很多,不再去纠结,就像医生说的,那是缘分。

    她眼下还是要练习,迈开第一步,恢复成原来的行动自如。

    “干妈!”

    豆豆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跑过来,举高手里的一张纸,“送给你!”

    施凉拿过去看,纸上有两个歪歪斜斜的小人,涂了颜色,模样可爱,周围是小花小草,后面是蓝天白云,还有个太阳。

    看着就能让人心情很好。

    “那个红衣服,头发长的的是干妈,蓝衣服,头发短的是干爹。”豆豆小朋友垫着脚,手费力的往纸上指,“还有还有,太阳就是现在的太阳,天空就是这个天空。”

    施凉夸道,“豆豆很棒。”

    豆豆美滋滋的,笑弯眼睛,“那我再去给干妈画画,好不好?”

    施凉笑起来,“好啊。”

    豆豆高兴的回去继续创作了。

    施凉的视线落在小男孩的身影上面,眼神温柔,她久久都没有收回目光。

    那副画被施凉叠起来,收在抽屉里。

    午后,几人去海边散步。

    黄金殊落后一大截,她走的慢且稳,注意着脚下,“慢点跑!”

    前头的王建军追着撒开脚丫子狂奔的儿子,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肚子上的游泳圈都在高频率颤动,一条老命都快没了。

    容蔚然推着施凉,远远的望着沙滩上的一家三口,令人羡慕。

    施凉感慨,“建军真的要减肥了。”

    容蔚然说,“是不是觉得你男人的身材接近完美?”

    “不是接近。”

    施凉说,“就是完美。”

    容蔚然咳了一声,耳根子发红,这女人一撩,他就毫无招架之力。

    “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哪两个部位吗?”施凉挑唇,头一次说起这事,“大腿和臀|部。”

    “你那两个地方的肌|肉充满爆发力,具备强劲的动力,每次发力都很持久,关于这点,在拉斯维加斯那一夜,我就感受到了。”

    容蔚然又咳,脖子都红了。

    施凉侧头,“头低一点,让我吻你。”

    她的眼前出现一片阴影,熟悉的气息卷进口鼻。

    在海风里,那个吻温柔的不像话。

    黄金殊一家住了十天才回去,走时还恋恋不舍,觉得镇上特别舒适。

    “阿凉,以后你要是在这里养老,带上我。”

    施凉说,“可以啊,这里的屋子给你留着。”

    “还是你对我最好,”黄金殊抱抱她,“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海,冲浪。”

    施凉嗯了声,“好。”

    黄金殊偷瞄旁边的那位,她耍流氓,飞快的在施凉面颊亲了一下,“我走了。”

    捕捉到这一幕,容蔚然的面色阴沉。

    施凉的眼睛扫过,“好了,别绷着脸了,难看。”

    容蔚然擦她的脸,“回去再洗洗。”

    施凉不想搭理。

    “昨晚你还说,你是我一个人的。”

    容蔚然的眉头打结,刚才那女人往她脸上涂口水,还得意洋洋,要不是考虑到是孕妇,他都想把人拎起来g海里。

    “我说那句话了吗?”施凉,“我不记得了。”

    容蔚然的唇角一抽。

    回去就打水给施凉洗脸,还用了洗面奶。

    入冬后,施凉可以走动了,只是很慢,她扶着能扶的所有东西,一点点往前走。

    容蔚然站在阳光里,期待的对她张开手臂。

    施凉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高大身影,脚下不稳,她在摔下去前被稳稳的抱住。

    “比昨天多走了六步。”

    容蔚然拿手掌顺过她额前的湿发,低头亲了亲,“要不要喝口水?”

    施凉点头,“歇会儿。”

    她喝水,容蔚然就蹲在地上,把她的腿放自己身上,手法娴熟的|按|摩|。

    不远处,小元跟小邱望着眼前的情形,她们这段期间目睹了施小姐的努力和坚持。

    有那种非常人的毅力,在岛上的三年,肯定早就能恢复了。

    原来施小姐是可以走的,只是先生不想她走。

    施凉的例假推迟,她等了等,还是没来,心里有了个猜测,就去找容蔚然。

    书房里,容蔚然在练习毛笔字,刘老说以前过年,春联都是大宇写的,现在他已经给他儿子张罗了好多生意。

    施凉进去的时候,容蔚然刚写毁一副,他赶紧毁尸灭迹。

    “你怎么过来了?”

    施凉说,“先别写了,你出去买个东西。”

    容蔚然放下袖子,“买什么?”

    施凉说,“验孕棒。”

    容蔚然和她对视两秒,快速去拿大衣,“我马上去。”

    施凉帮他穿上,“冷静点,也许还是跟上次一样。”

    容蔚然摸她的脸,“亲爱的,我觉得这回是真的。”

    他连烟都戒了,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做运动,尤其是施凉排卵期,更是牟足了劲,这还不中,那他都要怀疑人生了。

    等容蔚然买了东西回来,施凉验完,两人盯着那上面的两条红线,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东西会有假的吗?”

    “应该……没有吧。”

    容蔚然拿近点看,傻不愣登的,喃喃,“真有两条。”

    施凉哭笑不得,“别再往前凑了,那东西上面还有味儿。”

    容蔚然狠狠把人抱怀里,心里灌进来什么,让他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阿凉,真的是两条红线。”

    “对,是两条。”

    施凉把验孕棒往桌上一按,“走,上医院去。”

    从医院确认了回来,容蔚然路过书店,去买了本字典,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就一手捧着字典,一手拿着纸笔,给孩子取名字。

    “孩子要到明年夏天才会出生。”

    施凉拿走他的字典,“时间还有很多。”

    “不多了,”容蔚然又给拿手里,皱眉道,“取名字很麻烦的,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要准备两个。”

    “你别坐这儿,去把汤喝了,喝不完就放着,一会儿给我喝。”

    施凉满眼笑意的支着头,看男人认真的侧脸,觉得他最迷人的时候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