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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以来,经过**之乱,大旱,长期的苛捐杂税,民族隔阂等种种原因,使得陕西,乃至整个西北的局势,都长期处于一种动荡不安之中。
陕西位于中国内陆腹地,黄河中游地区,东邻山西、河南,西连甘肃、宁夏,南抵四川、重庆、湖北,北接蒙古地区。其在连接中国中、东部地区和西北、西南中所起的重要性作用不言而喻。
也因此,基于陕西的地理位置,肖沐白才不得不将此控制在手中。
随着任命的下达,杨庶堪开始奔赴陕西,履行自己主政一方的职能。随之,大量经过实训的共进党政工人员分批进入陕西,奔赴各地,在军方枪杆子的支持下开始接收各地的行政大权。然后按照西南的政策法规,在各地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改革和建设浪潮。
共进党在陕西这边干的是热火朝天的,可这却是苦了还在山西河东军政府地盘上的陕西民军井勿幕、陈树藩等各部官兵了。西南军占领陕西,昔日的盟友旦夕之间变为敌人,由于第八师堵在潼关的缘故,远在山西的陕西民军顿时断了后援,成了浮根之萍。
这个时代,能够留名留姓的都不是什么善茬。陈树藩就不多什么了,原时空中,此人后来成为了赫赫有名的陕西地方军阀,什么苛捐杂税、种植鸦片之类的,这已经是往了的。好在此人民族气节还在,抗战的时候誓死不做汉奸。当然,在这个已经有些变了样的时空中,或许陈树藩永远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至于井勿幕,此人不仅文采出众,更是属于那种军政全优的人才。虽然原时空中此人属于那种英年早逝的人物,但是其才华及其影响并没有因此而被掩盖。
井勿幕,字文渊,四岁父亲过世后,由大其十岁的兄长井岳秀抚养长大。井勿幕为人聪颖,勤奋好学,长大后东渡留学日本,后加入同盟会,成为一名坚定的革命者,回国后,赶回家乡组织领导革命运动。
武昌起义之后,各省革命起义浪潮可谓是风起云涌,陕西各地更是蠢蠢欲动。终于,到了10月日这天,陕西新军首先在西安发动武装起义,经过连续三昼夜的激战,成功光复西安全城。消息传到在渭北,井勿幕即刻赶赴三原,召集革命力量响应此次起义。
之后,陕西军政府成立,仓促推举张凤翙为秦陇复汉军大统领,钱鼎、万炳南为副统领。而匆匆赶回了西安的井勿幕,很快就被忌惮他威望的军政府诸人,以负责渭北各县军务的名义,授予了陕西北路宣慰安抚招讨使之职后打发出了西安。
等到后来,满清朝廷为了扑灭山西的革命起义,派遣北洋新军第三镇协统卢永祥率部由正太路入晋。卢永祥攻克太原后,整个山西革命形势顿时危急。这个时候,在河东发动起义的山西革命党人景梅九、李岐山急忙奔赴陕西求援。1月,被委任为河北安抚使的井勿幕,奉命和任职为东路节度使的陈树藩率部赶赴山西,支援山西民军作战。
井勿幕一路东进,连战连捷,攻克安邑、潞州、运城等地,使得整个山西的革命形势大为好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西南军队兵分两路入陕,从东、西两个方向上打退了清军对陕西的反扑。一时间,整个革命形势前所未有的好。
只是世事无常,变幻莫测,西南和陕西的反目,转瞬之间使得整个三秦大地换了个主人。昔日的革命同志突然间调转枪口,让整个河东地区的陕西民军一时之间处于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
年关将近,整个运城洋溢着一种浓浓的年味气息。随河东地区不久前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可这丝毫挡不住老百姓内心对于春节的期盼之情。
当然,这一切似乎都与城外的陕西民军毫无关系。军营门口站着忧心忡忡的哨兵,远处走来走去的巡逻队也是无精打采的,管中窥豹,整个军队的状态可想而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此时的陕西民军,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了。虽在井勿幕的军令和人格魅力之下,还没有完全崩溃,但是军心涣散,士气低落的现实这是怎样也改变不了的。
只是,作为他们的统领,深知此种情形的井勿幕却是拿不出丝毫行之有效的办法去前改变这一切。此时的他,也正处于一种深深的两难和纠结之中。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留或是走。留在河东吧,可眼下这部队整个都跟丢了魂似的,无精打采的,兵无战心将无战意,指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崩溃。可要反攻回陕西去吧,井勿幕心中更是没底。西南军队的装备精良,战力强悍他也是知道的,不准没等自己走到潼关,自己就会被一顿重炮给砸个全军覆没。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还是那个传中穷的都要各省协饷的西南么?怎么这西南的军队装备就这么好?难道西南现在这么有钱?
不过,神情焦虑,想着心事的井勿幕,很快就被拿着电报的随从拉回了现实。这是一份从陕西发过来的电报,电报的署名是杨庶堪。
对于杨庶堪,井勿幕还是颇为知根知底的,乃是他早年赶赴重庆求学时候结识的当地革命青年。两人相交甚厚,当年曾一起感叹时局,畅谈理想,先后加入革命组织同盟会,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突然宣布退出。现在看来,乃是因为加入了共进党的缘故。
井勿幕拿起电报纸,只是扫了两眼,就不禁皱起了眉头。杨庶堪的这封电报,往直白了,除了嘘寒问暖,叙两人的交情之外,其中心思想就是一个,希望自己能够深明大义,接受西南,以为建设新的陕西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文渊,不要太过操劳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看到自家弟这幅憔悴的模样,井岳秀不由得心疼万分。
“放心吧,哥。我没事的。”看到自己的哥哥,井勿幕憔悴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的笑容。对于这个大自己十岁的哥哥,井勿幕是十分尊敬的。不仅因为其对自己爱护有加,更是将自己抚养长大,所谓长兄如父,莫过如是。
“嗯,那就好。”井岳秀嘴上也是勉强的一笑。对于这个执拗的弟,他也是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哥,对于共进党这个组织你怎么看?”沉默许久之后,井勿幕突然张口问道。
听到自己弟的问话,井岳秀内心一阵纳闷。怎么好端端的弟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虽然纳闷,但井岳秀还是抛掉内心的杂念,经过一番仔细的斟酌之后,这才缓缓的道:“对于共进党我了解的也不是不多,它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但是其党员众多,组织严密,比较务实。现在整个西南都是他们的地盘,好像正在进行什么工业大建设。据其也是以‘三民主义’作为理论指导的,这一倒是和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很像,不过两者又有本质上的区别,阐述根本不一样,区别还是非常大的。”
井勿幕皱着眉头,缓缓了头,心中却是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这一瞬间,他忽然生出了一种要去西南看看的想法。
第二天,井勿幕召集自己部下民军的所有高级将领,就自己等人的去向问题展开了讨论。在会上,井勿幕拿出了杨庶堪发给自己的电报,并明确的阐述了自己想要归顺西南政府的决定,除了陈树藩有些迟疑外,这项决定得到了与会大部分将领的支持。
最后,经过一番统筹协议,回到陕西的井勿幕部官兵和其余的陕西民军被整编为西南革命军步兵第九师,所有装备待遇都向西南军队看齐。而井勿幕本人,则在婉拒了西南的任命之后,带着几个随从,在西南自治政府的安排下动身前往西南进行了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