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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打开门,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卿小姐, 我很抱歉,以前给你造成了那么多的麻烦, 你妈突然来,我怕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应付,所以……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补偿,祝你早日找到另一半,这样我就不那么内疚了。”
卿让让瞠目结舌的久久不能言语,想过千万种可能就没想过这种,他未免“善良”得太过头了吧。“谢谢, 我会尽快找的。”
“好的, 你结婚的时候,我会封一个大红包给你。”陆放的手也放在裤兜里,表情比卿让让刚才可嚣张多了。
“谢谢,如果你真的觉得内疚, 要是能把那辆雅致728封给我, 咱们就两清了,陆总。”卿让让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很平静。
然后卿让让就看见那门在自己面前“啪”的合上,幸好她妈没出来看。
卿让让站在门口,越想越不划算,越想越憋屈,终于还是重新敲了门。
看着陆放那厮来开门,嘴角上那一闪即逝的东西是笑容吗?卿让让越发觉得陆放的可耻, 想她如此伤心,这厮却在一边哈皮。她缓缓的伸出手,没忘记敲门的目的。
陆放重新皱了眉头,无声的问她什么意思?
“住宿费!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我用得着去住酒店吗?现在我身无分文,你让我怎么结账?”卿让让愤怒。
卿让让的理念是绝对不为男人花钱,特别是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呃,关系密切的亲戚除外。
陆放黑着脸把钞票放在卿让让的手里,“记得把剩下的钱退给我。”
卿让让听完,就又被关在门外了,反正是不指望这么小气的男人送雅致给自己了。
次日卿让让还得起个大早的回家,免得被让让妈发现异端,却不料陆放已经在她家里了,正在熬粥。
“怎么起这么晚啊?”让让妈笑得很狡猾,卿让让脸刷就红了。
“医院那边我已经约好了,你给公司请个假吧,咱们陪妈一起去。”陆放温柔的对卿让让道,跟昨晚判若两人,却冻得她起鸡皮疙瘩。
卿让让乖巧的点头,盛饭给让让妈,结果却被陆放阻止了,“妈要检查身体,不能吃早饭,你先吃吧,妈,明天我再给你做。”后半句就向着让让妈说的。
卿让让一边满足的喝着久违的海鲜粥,一边思索,她妈又不能吃饭,陆放还来做粥干么?这男人也太会来事儿了吧,做得滴水不漏,以后让她上哪去再给让让妈变一个满意的女婿啊?
陆放替让让妈约的是一家私立医院,陆放停车的时候,卿让让和她妈先进去都以为走错地方了,还以为是一家度假山庄。
“陆先生,程医生已经在等你们了。”接待处的小姐长得都可以去选美了,热情周到。让让妈的虚荣心空前膨胀,一路都笑眯眯的。
“其实我没什么大病,随便找一家医院看了就得了,何必浪费钱来这种地方。”这里一看就不便宜。
“妈,你就别担心了,先查一查眼睛吧。顺便做一下全身检查,下次把爸也带来做一次检查,这样我和让让才能放心啊。”陆放笑得甚至有些谄媚,卿让让觉得。
让让妈很得意的给卿让让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进了检查室,陆放和卿让让一路跟着,但是彼此并没说话,因为一旦空闲下来,陆放总有接不停的电话。
“你要是忙就先回公司吧?”卿让让也不忍心让人家一个日理万机的大老板陪在这儿检查身体。
陆放瞥瞥卿让让,不予置评,继续打他的电话,布置工作。
卿让让只能无聊的四处瞅,这一瞅果然瞅出了问题,所以为什么古人说目不斜视,那就是为了避祸。
话说卿让让看到大门口来了一辆特别炫目的车子,黑色加长劳斯莱斯,不过这都不要紧,而是里面下来的女人,完全攫取了卿让让的双目。
那女人大概三十来岁,气质和容貌堪称卿让让见过之最,董明明要是到这里来都只能给她提包,那样天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卿让让怀疑她会不会就是那个格林童话里睡了八层被子都能感觉下面有豌豆的那种人。
卿让让心下暗叹,她老的时候有这个女人一半的气质就满足了。
那女人的眼光本来是直视前方,不过鉴于卿让让的眼神太过灼热,所以她皱了皱眉往这边看来,这一看便出了问题。
“陆放!”
卿让让一听那美女叫陆放的名字就哀怨,陆放该不会是姐弟恋也不拒绝吧,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
“妈。”陆放的声音有些无奈。
卿让让杏目圆瞪,这是陆放的妈?绝对不是恭维,那怎么看怎么就像陆放他姐,而且五官还真有点儿相似,怪不得陆放长得这么一副祸水脸。卿让让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她虽然紧张,可是现在陆放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她也犯不着上前谄媚。所以卿让让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
“妈你怎么来了?”陆放的口气有些不耐,卿让让一听就知道,这便是儿子与母亲,可悲那。
“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所以来看看。”放放娘用手摸了摸脑袋,风姿万千,看得卿让让都痴迷了。
可惜陆放丝毫不为其所动,“我爸呢?”
“呃,他有点儿事情忙。”放放娘的表情开始有一丝不自然。后来卿让让才明白,陆放的爸妈那是豪门传奇中的另类,虽然是商业联姻,但是经过多种折磨后,彼此算是情投意合,一拍即合,狼狈为奸……总之就是,他们的故事够写一本小言了。放放娘病了的时候,放放爹是万没有理由扔下她一个人的。那么放放娘今日忽然出现便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这位是让让吧?”放放娘将她那贵妇人冷漠的外表华丽丽的撕开去,换上了邻家大姐姐的脸孔。卿让让颇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陆放则一脸冰冷甚至带着压迫的看着卿让让。
卿让让的手被放放娘拉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不知道如何称呼,最后不得不叫了一声,“陆夫人好。”
放放娘的脸一愣,仿佛有些不习惯,诧异的看了看陆放,陆放则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死相脸,干脆别过头不看卿让让。
“让让,你也太见外了,跟着陆放叫我妈就好啦。”看来放放娘是一个自来熟。
卿让让脸一红,没说话,总觉得这身份太尴尬,这位陆夫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
“让让是你不舒服吗?”放放娘很自来熟的拉着卿让让往一旁的沙发走去,陆放则在另一个角落冷冷的看着卿让让,让她毛骨悚然。
“不是,是我妈的眼睛不舒服。”
“是亲家母不舒服?哎呀,你怎么不早说,眼睛对吧?陆放他爸有个朋友是国际一流的眼科专家,不过这里的程医生也不错,没关系,让你妈多玩几天,我们把那个朋友请来再给亲家母看看。”放放娘真的很热情,热情得卿让让都想哭了。
“不用,不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卿让让赶紧摇头。
放放娘也不多说,只是拍着卿让让的手道,“其实你不必跟我客气,我这是从心里感激你。”
卿让让无解。
“其实你别看陆放那个拽样,内心不知道多脆弱。陆放他从小就洁身自好,在大学之前就没交过女朋友,你不知道吧,大学之前他没那啥过,没少被他朋友笑话,但是他都不改原则。”
卿让让瞪大了眼睛,这个话题太私密了吧,其实她不是太想听的,不过既然放放娘非要说,她也只好听了。“不是吧,他不会难受吗?”
“不知道。不过我和他爸万万没料到他那么痴情。”
卿让让眨巴眨巴眼睛。
放放娘压低了声音,“以前陆放玩一个游戏,我也是听他朋友说的,在游戏里他爱上一女孩儿,后来那女孩儿不堪他的压迫,在他们的婚礼上抹脖子自杀了。”
“嗯。”卿让让点头,这戏码她最清楚。
“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放放娘一脸你快问我快问我的焦急样。
“后来怎么了?”
“后来,陆放居然殉情了,震撼吧?”放放娘一脸崇拜。
卿让让一愣,在游戏里她抹脖子后,再也没关心过那个游戏,打算一了百了,从没想过游戏里的陆放会殉情。“不是吧?”
“怎么不是,那段时间他啥也不管就只玩游戏,后来他忽然就不玩了,你说他不是殉情是什么,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他的确异常,以前多开朗一孩子,后来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他也可怜,不过是一个感情的受伤者,哎。”放放娘到底说的是不是陆放啊?卿让让很纳闷。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为情所困的那种人。
“再后来,这孩子放弃一切,居然一门心思要专攻设计了,没少气他爹,幸亏后来改邪归正了。不过这几年,谁给他介绍对象他都不理。”放放娘的眼眶开始湿润,“不过幸好你出现了,他才算有点儿活力,有时候走路也开始哼歌了,我当初都以为陆放被女人伤害了以后,该喜欢男人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啊。”
卿让让笑了出来,想象不出陆放走路哼歌的模样。只不过她到不能沟通放放娘的观点,恐怕陆放这么多年守身如玉,不过是表面现象,谁知道他暗地里做过什么,那些花街柳巷他不知道多熟悉。卿让让也丝毫不觉得陆放是那种为游戏里的感情要死要活的人,否则他要找她,也不用等到现在。六年的时间并不短暂。
“你不信?”放放娘放开了卿让让的手。
卿让让但笑不语。
“你居然不信。”放放娘仿佛很失望。
“陆夫人,我……”卿让让很想告诉她,她和陆放其实什么也没有,现在。
“我是陆放的母亲当然最了解他,这孩子从来不肯轻易动感情,就算是游戏,他也从不轻易放下感情。你不知道小时候,他养了一只狗,养久了自然就有了感情,后来那狗死了,我和他爸见他那么伤心,要给他重新买一只,他都死活不肯。”
卿让让心想,老掉牙了吧?
“你知道现在那狗怎么样了吗?”放放娘道。
卿让让心想,最多就是陆放给那狗修建了一个豪华坟墓吧,要不就是制成了标本放在卧室?够变态的。
“他把当初我们给他的零花钱全部花在了□□jack(狗名)上。”
卿让让愕然,“那jack还在?”
“当然还在,陆放没事时还一直溜达它。”
“可是,即使是□□,那也不是jack了啊,它没有jack的记忆。”卿让让不解。
“陆放就是这么死心眼,只要现在的jack有原先那只jack的一点点儿影子,他就可以衷情一辈子。”
卿让让愕然也害怕。有些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也许陆放以前陪她玩假结婚的游戏,只不过是因为她是那场《繁华》游戏里的他喜欢的女子的真身,她身上也许还有她的影子,所以陆放才会对她另眼相看。
卿让让想起他说,他很失望,失望她再也不如游戏里有趣,所以他才会放弃是不是?卿让让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泣,陆放喜欢的人一直都不是自己,只不过是游戏里的那个虚拟人物而已。
卿让让还在苦情时,让让妈便出来了。
“妈。”陆放和卿让让异口同声道。
基于陆放的这声“妈”,卿让让后面要撇清关系的话自然就说不出来了。
“是亲家母?你的眼睛没事吧。”放放娘真的很热情,丝毫没有小言里贵妇人的傲慢样。
“这位是……”让让妈很惊讶。
“这是我母亲。”陆放在一旁介绍。
放放娘很快就拉着让让妈的手热络了起来,卿让让都插不进嘴。
到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餐,放放娘在放放爹的三催四请之下才肯离开。
让让妈在卿让让耳边嘀咕,“你这未来婆婆还真不错,我这下算是真的放心了。”
卿让让很无语,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母亲说,那估计成不了自己的婆婆。
这一晚卿让让继续凄惨的睡宾馆。
第二天身体检查出来也没问题的时候,大家都舒了口气。
“让让,你给我买明天的票吧。”让让妈已经开始在收拾行李了。
“妈,你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不多玩几天,周末我和让让带你去附近的名胜逛逛。”
卿让让在心底鄙视陆放的强大,演戏演到这个份上,碰个奥斯卡小金人都没问题了。让让妈有一丝迟疑。
卿让让赶紧补了一句,“妈,爸还在家里等你呢,他又不会做饭和照顾自己。”赶人的意思很明显,幸好让让妈不更她一般见识。
“是,我还是明天回去吧,陆放,有空和让让多回家看看。”让让妈笑着瞪了卿让让一眼,“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这么快就嫌弃我打扰你们的二人四界了。”
卿让让只能一切苦水往肚子里咽。
让让妈走后,她才空下来去找陆放,“谢谢你,下次不用麻烦你了。”卿让让把住宾馆剩下的零钱放在陆放的手里,表现得疏离而理智。
“我还希望能把钥匙拿回来,冒昧的问一句,你怎么还有我家的钥匙?”卿让让觉得自己的眼神一定也是凉如水的,虽然不如陆放的冷如冰。
“以前多配了一把。”陆放冷冷的道,甚至还有一丝气鼓鼓的意思,将钥匙扔在卿让让的鞋柜上,发出“噼啪”的刺耳声音。
各自关门,入了各自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