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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雅等人被进了关在狮族的牢房。
狮炎疑惑的看了下莫九韶身后奇怪的护卫,但跟在赫兰身后,他也就没在意。
狮炎问:“赫兰想怎么处理?”
莫九韶淡淡道:“按照规矩来就行!”
听到这话,狮炎也有些犹豫,毕竟这件事情并不太好处理。
至于把这件事前因后果示众,他也认同。
就是可雅还跟害祭司大人的幕后人有牵扯,他怕暂时处置了可雅,线索断了,就更加会让幕后人隐藏的更深。
他把这事解释了下:“倒不是想放过她,就是这事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处理。”
事关兰斯,莫九韶有些犹豫,她闭了闭眼,难以决定。
这个时候,带着头骨面具的护卫上前一步,声音平静道:“按照部落规定,杀死幼崽的人怎么处理?”
狮炎听到这话把视线落在他身上,皱眉道:“驱逐部落或者是祭祀神碑,但至今还没有出现过雌性杀了幼崽的情形。”
因为雌性天生为繁衍而生,她们对于幼崽有着天然的亲近,就算抛弃了雄性兽人,她们也不会伤害幼崽。
可就出了这样子一个例外。
一个有繁衍能力的雌性和一个死去的幼崽。
莫九韶也想到了这一点,相比没有长成死去的幼崽,一个能够为部落位族群诞下更多幼崽正值妙龄的雌性更有价值。
但这个事情能这么衡量吗?
莫九韶看了眼,不远处在为梅莉一家忙前忙后的阿蕾,前所未有的坚定道:“我要她一命偿一命。”
不管是烟消云散的原主,还是梅莉的孩子,可雅必须为她做出的恶行付出代价。
狮炎沉默了一会,道:“如果祭司大人同意的话,没问题。”
莫九韶轻声道:“他会支持我的。”
狮炎点了点头,就去准备了。
赫兰做出这个决定,一定会受到很多人的阻拦,不说各族的族长,单单就是那些老顽固,就不好应付。
所以他要先去给那些人透点底,到时候不要闹得太难看。
然后莫九韶就去看了梅莉一家,除了因为那个死去的幼崽,他们有些精神萎靡,身体上是没什么大碍了。
阿蕾也冷静了下来,有些难过的道:“要是我能早一点去就好了。”
她以为可雅那个贱人只是因为心理不平衡,想要欺负梅莉,所以才会想先去找赫兰主持公道。
她没想到她会这么丧心病狂,竟然活生生把一个幼崽摔死了。
“不是你的错!”彩月拍了拍阿蕾的肩膀,道:“谁也不想这样的事发生,赫兰一定会给梅莉讨回公道的。”
阿蕾看向莫九韶,眼神期盼。
莫九韶点了点头。
回到亚里连亚山洞,莫九韶心情低落,无意间抬头看到已经摘下头骨面具的兰斯。
夕阳透过山洞,模糊了他的身影,仿佛只要一伸手,他就会消散在这灿烂的美丽的光芒中。
不知道怎么想的,等莫九韶回过神来,她整个人已经埋进了那个被斗篷遮掩气息的怀抱,踮起脚尖,狠狠咬上他的唇,抓着他的头发,勒着他的腰。
想起今天做的决定,莫九韶仰头:“你觉得这件事上我做错了吗?”
就因为一个幼崽,想要杀死一个雌性!
不管是西大陆,还是整个兽世大陆,这都是不被理解的。
兰斯静静的凝视着她忐忑不安的脸,用被小雌性咬肿的唇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莫九韶闭了闭眼睛,感觉一股温和包容的气息将自己笼罩,心中的焦虑与愤怒都被这纵容柔和的抚慰驱散。
“九韶还是个孩子呢!”
莫九韶猛的抬头:“……我不小了!”
兰斯从善如流的摸了摸她的头:“与我而言,九韶确实只是个孩子呢,所以不用担心,就算是你做错了,也是可以被原谅的。更何况,你做的很好!”
莫九韶揪着他的衣服跟头发不当手,略微有被安慰道:“你这语气,跟幼儿园老师夸奖小朋友一样啊!”
兰斯歪了歪头,不太懂,笑道:“我可不是你的老师。”
莫九韶瞧着他的笑容,发觉他似乎是真的知道老师的含义,一个问题脱口而出:“兰斯,你相信重生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把脸埋在他怀里。
兰斯被她紧紧搂住,温和道:“九韶,不用怀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如果他没有看到她的记忆,他或许能够察觉到伴侣的不安,却无法解开她的心结。
可现在,他相信,这场由他,亦或者是她求来的再次相遇,不会停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在来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冰雪消融之时,他所期盼的爱人会穿过满天风雪与岁月,与他欢愉至死。
晚上,很久没有梦见上一辈子事情的莫九韶做梦了。
兰斯上辈子死在亚里连亚,实在难说是兽神的不想让他活,还是他自己不想活。
莫九韶只知道,从她跟兰斯在一起后,他身体逐渐虚弱,但是依旧牢牢把控着整个潮汐部落。
上一辈子,虎族内斗,来年大陆集会,族人背叛损失惨重,后来一场瘟疫死了许多人。
尽管那时候兰斯已经虚弱无比,但他都完美的解决了这些问题,可是他偏偏死在了莫九韶离去的那个冬日,一个普通的寒潮。
莫九韶上辈子逃回蓝星后,也是在这样子一个寒冷的冬天死去的。
从兽世大陆回到蓝星,她发现她回到了村庄发生泥石流的前一夜,原本在这场灾难中死去的所有人活了下去。
她原本应该高兴的,但是她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因为从她回到蓝星开始,每一天的晚上她都能梦见能兰斯,每一次梦见他,他都比上一次虚弱,她不能跟他对话,只能看着他日渐消瘦,然后在某一日见他带着一个孩子在身边教导,最后在冬日消亡。
那位至高无上的祭司大人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死去。
而莫九韶从未想过她能看到对方的结局。
短短三个月,她被折磨的几欲疯狂。
她在的小村庄,历史悠久,与世隔绝,还有一座不知道何时建成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