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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久的货物和钱,全都被没收掉了......妇女协会有‘疯人’们的帮助,我们都被殴打了......奥久家的孩子饭食可没着落了,怎办哩,特鲁朵去了波兰,只有来找你叻......”皮埃蕾塔越说越激动,止不住用手抹眼泪,她很委屈,因曾经和她情同手足的无套裤汉,现在居然对她挥拳相向,她家里有枪支不假,但她怎么也没法对革命同党下手啊!
这次啊,是小布尔乔亚为主力的“革命妇女协会”和“疯人派”,对想要多赚点家用钱的底层妇女的打击。
小布尔乔亚要求无条件贯彻革命法令。
而几乎赤贫的底层群氓,却只想更好地活下去,反对革命法令,反对折腾。
历史就是这样的讽刺。
菲利克斯听完皮埃蕾塔叙述后,心里也是滋味复杂,他把女鼓手OTg2NTc=拥在怀里,擦去她的泪水,并要求进步党的党务秘书西蒙尼给皮埃蕾塔擦药,“今晚就留在官邸房间内,好好睡一觉,奥久和她的货款我让西蒙尼去办。”
坐在椅子上的皮埃蕾塔还在哽咽,她接过菲利克斯递的手帕,忽然灰心地说一句:“俺啊,不想革命哩,俺想嫁人,俺想老老实实在你工厂里干活,赚些钱,将来能母亲死的时候,俺也能请到神甫给她做个弥撒。她们还要继续革命,那就让她们去吧,俺是实在Fac不动哩。”
菲利克斯安慰了她会儿,便坐着马车,到木匠杜波莱家中。
阁楼中,罗伯斯庇尔正读着份崇拜者的来信,而埃兰诺尔.杜波莱正用小刀拆开崇拜者寄来的箱子。
箱子里全是香肠,但罗氏有些失望,他对埃兰诺尔说:“太糟糕,我希望他们能给我送几套丝质筒袜来,可却只有香肠——埃兰诺尔把香肠收下吧,并帮我回寄十个里弗尔当报酬,谢谢你——太好了,是你啊,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几乎是猫着腰,沿着楼梯爬到罗氏栖身的阁楼里来的,江浙湖汉北以前热罗姆.佩蒂翁经常爬这段梯子,但后来他爬上断头台,罗氏的访客便更少了。
听到埃贝尔分子和革命妇女协会的行径后,罗伯斯庇尔出奇地大发雷霆,他对菲利克斯说:
“德穆兰倒是说的没错,疯人派全是群疯子,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收了人类公敌小威廉.皮特的黑钱,伪装激进,来挑拨离间爱国者间的同盟!”
说完这些,罗氏还不解气,他转头对有点茫然的埃兰诺尔说:“亲爱的杜波莱姑娘,我恳求你立即离开那个所谓的革命妇女协会,她们变得越来越激进,堕入到邪教一路。革命,革命不是她们恃强凌弱的借口!”
埃兰诺尔很少见罗氏发这么大的火,吓得急忙答应,便下了楼梯。
“法兰西必须要保留宗教,一个无神论的国家叫什么国家!”罗伯斯庇尔还在那里走来走去,好长会儿他才坐下来,和菲利克斯喝了几杯咖啡,谈到了以古兹曼为中介,争取西班牙的目标。
对这个,罗伯斯庇尔也是慷慨赞同的。
其实罗伯斯庇尔并不憎恶财富和商贸,他只恨堕落和失德,他本人虽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可他却不像有些革命者为了取悦底层而故意穿得粗糙,只要经济条件允许,罗伯斯庇尔必然会保持衣冠楚楚:假发、细亚麻布领结和礼服,还有绸缎裤子和雪白的筒袜。
最典型的,罗伯斯庇尔从来不戴红色的弗里吉亚帽,他也不会使用杜申老爹式的俚语。
所以以他为代表的救国委员会,其实是不反对正常的商业活动的,圣茹斯特也说过:“太穷和太富都不是美德,不穷也不富才是美德。”
之前在里昂城的库东,也确实是罗氏的眼线,但只要菲利克斯和丹东执行了镇压,他就不再过问其中的细节。
恰好此刻菲利克斯送来些上好的棉袜,说就拿这个代替丝质筒袜吧!
镜子前,换上棉袜的罗氏,转了两个来回,觉得系在短套裤上的棉袜泡泡的,有些松垮蓬松,但现在物资紧张,也只能退求其次了。
“不但要把西班牙争取过来,还得让热那亚共和国放弃骑墙,尽快加入到法兰西的伞下。至于古兹曼,我马上立即在救国委员会内建议,授予他包办镇压旺代方面军的棉布军需。”
差不多时候,丹东和罗伯斯庇尔也互相表达了善意:
法布尔的法令最终通过,东印度公司交给国家来清算。
在家里,丹东拍着法布尔的肩膀说,好好干,将来你肯定会是个称职的部长。
然而法布尔.代格郎丁却只想捞钱。
他最终干了件非常龌蹉的勾当。
本来在巴黎的东印度公司总部大楼,都已如丧考妣般地准备封存单据、钱柜,交由国家清算专员来处理,但法布尔却鬼魅般地出现在几位财东前,说我还是有办法挽回这一切的。
财东们立刻会意,他们简短地商量了番,便把五十万里弗尔的钱票塞入到法布尔的手底.......
次日,在国民公会的立法委员会办公室内,法布尔趁着同时不注意,偷偷拿起笔,在准备交去刊印的《法令公告》文件里,偷偷把东印度公司的清算修正案里的“由国家清算”改为了“由公司清算”!
法布尔自己窜改了自己提出的修正法案!
当法令公告颁布后,东印度公司的几位大财东们关起门,自己“清算”了自己,他们不但造假账把公司财富分肥,还乘机赖掉了中小财东的股票,一时间不晓得害了多少人。
可恶人外永远还有恶人来磨——没能参与到分肥的外国银行家们,如克罗茨、柯克,无不气得七窍生烟,他们找到国会财务委员康庞吵闹,康庞也知道,这件事被法布尔这混蛋给搅黄了,再加上他提出的“强制用铸币兑换指券”的法案遭到丹东的抵制,新仇旧恨,准备和丹东反目,也不顾比利时两人同乘一辆马车逃出布鲁塞尔的“情谊”,便私下地对柯克出了计策:
“你叫你妹夫夏波找准机会,揭发法布尔.代格郎丁的经济罪行,我让财务委员会全力配合调查。”
恶毒分裂的种子,就这样悄然种下。
但这一切菲利克斯不用管,他马上就得赶赴卢瓦尔地区,指挥清剿旺代地区的叛军了,这势必是场比土伦和里昂还要激烈残酷的战争。
而卡尔诺、布肖特和奥杜安,怏怏地在东北前线被召回来。
菲利克斯悄然和卡尔诺会面,经过番合理合法的操作,把这三位,还连带着警察出身的杜蒙,一并在改选时送入到国会的“治安委员会”里。
这就是菲利克斯的“秘术”:“只要我把我的人送入到这个组织里,那这个组织就不会再对我构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