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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法兰西平民院”占据了遣兴馆厅堂,贵族院和僧侣院则在两处较小的宅子里,平民院每天都派遣使者来,邀请其余两个等级来遣兴馆共商国是,由此每天贵族院和僧侣院都要为此争执内讧,展开一轮又一轮的投票,许多人为此疲累不堪,形势慢慢在起变化,尤其是僧侣院,其本来的投票就差不多接近“势均力敌”,主教们大部分维护特权,可本堂神甫却主张参加平民院,之前关乎“按人数投票”议题的表决,反对票和赞同票间仅差了十九票。
现在于艾斯图尼等的鼓动下,投票差距愈发缩小了!
慢慢的,有几位地区的主教也开始动摇起来。
因为平民院的政策在米拉波、菲利克斯等人的主持下,非常灵敏,使者始终对僧侣院说:“我们是请你们来,你们在遣兴馆的席位还在保留着,只要你们来,我们就把‘平民院’的名字给改掉,并且不认等级,推选出个全国公认的‘大议长’来。”
这话也原封不动地传到贵族院内,贵族院一直是反对的票数占据绝对优势,可也耐不住部分人开始公开倒戈。
每次都是奥尔良公爵、拉法耶特侯爵和诺阿耶子爵等,将使者很OTg2NTc=恭谦地送出门外,并且说“我们的心,是和你们一起为国家而跳动的。”
说白了,他们心底的算盘都打得响得很。
如果这次真的能成立法兰西制宪会议的话,谁不想当这个“大议长”?奥尔良公爵早就垂涎此位了,拉法耶特侯爵也是满心期许的。
而看着这两院日益分裂的样子,遣兴馆内的平民院胆子却一天比一天壮大起来,尤其是王室表面按照掌玺大臣德.巴朗坦的建议,要居中调停,坐收渔利,可实际上路易十六根本就是不闻不问,任由平民院公开私下活动,自己则每日都在夏多布里昂的伴同下,去巴黎郊外的各处森林围猎。
而王后呢,则在全心全意地照顾重病的儿子,也没有心思过问平民院。
终于到了五月二十五日,巴黎的代表们来到了!江浙湖汉北
遣兴馆内是更加热闹了,在巴黎第三等级的代表,主要成分依旧还是律师、法官,也有不少科学院和学院的,其中打首的一位是天文学家和数学家叫巴依,享有许多学会荣誉,是科学界的泰斗;而另外一位是物理学家叫吉约坦,性格最为缓和,说话也最能让人接受,对凡事力度的拿捏都像是在做物理实验般精准。
但最受欢迎的,还是自愿放弃教士身份,和米拉波伯爵相同的,以平民身份在巴黎当选的西哀士。
当一脸神经衰弱但内心却宛若烧着团烈焰的西哀士来到馆内后,大约八百名平民院的议员们无不热烈鼓掌,恨不得将手都给拍烂掉。
因先前西哀士撰写的《什么是第三等级》这本小册子的销量实在是太大,代表们几乎是人手一册的程度。
“我们不用再等待了,即刻对贵族院和僧侣院发出最后的交涉。”说着,西哀士当众划定了期限,“告诉他们,最迟不得超过六月十日,在那日的晚上,前两个等级的所有代表必须要来到这里,和我们坐在一起,对代表资格进行交互审查。”
“如果他们还不愿意来,那该如何?”有人发问。
西哀士很沉静地环视下四周,然后说:“该来的就来,不该来的将被抛弃在外。但无论最终来了多少,我们都该下定决心,遵循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大多数人之心愿,做起来——我们奉从的不是某个人或某群人,而是绝对的公义。”
“那么就这样Fac!”菲利克斯乘机大呼道。
馆内顿时应声如雷。
当多菲内省的平民院议员穆内作为使者,将这“最后通牒”递交到贵族院时,立刻被贵族院的大多数代表否决,其中“贵族百人团”的头目,出身巴黎高等法院的德.佩尼梅尔傲慢地对穆内说:“回去告诉他们,贵族只愿意和贵族,也即是同一等级内的坐下来议事、投票。”
可此刻来自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几位信奉路德宗新教的贵族代表,站起来提议,“我们还是希望能和平民院的联合。”
“你们这群逃兵外加路德宗的异端,我忍你们很久了!”贵族百人团的另外名头目,龙骑兵军官卡扎莱斯勃然大怒,拔出了佩剑,“来决斗吧,谁在战场上临阵投敌,谁就该死,来试试我的剑锋利不锋利。”
新教的贵族代表们也大怒,依次拔剑,喊到:“你的剑锋利,我们的剑也未尝不锋利!”
一时间,贵族院内拔剑纷纷,白刃相向,大伙儿平日里积攒的互不信任,立刻就爆裂开来。
艾津公爵见势不妙,赶紧大呼坐下来投票,坐下来投票最好。
鲁昂来的拉夫托侯爵则岿然不动,冷眼旁观。
而同样来自诺曼底西的哥昂,索性靠在席位的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只要每天的津贴真金白银地给我,管它呢。”
僧侣院的震荡也是空前的,当西哀士的“通牒”到来后,欧坦主教塔列朗当即就怒吼起来:“他们要干什么,要背离国王陛下的训诫吗?要叛国吗?”
但大部分本堂神甫们则主张去和平民院联合,其他几位大主教还没发话劝告时,塔列朗就对着他们挥手怒斥:
“滚,意志不坚定的都给我滚去平民院吧,放弃你们的教士资格,脱下你们的衣衫,都滚吧!”
滚就滚,来自普瓦提埃地区的三名本堂神甫,分别叫拉西斯乌、巴拉德和杰勒特的,立即头也不回,在一片惊呼声里,离开了僧侣院的厅堂,走上凡尔赛街道,直投遣兴馆。
这三位在遣兴馆内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他们将三位地位低下的神甫,扛在肩膀上,手把手,一个接力一个,一直抬到了教士的席位上。
过了段时间,艾斯图尼又带着十五名本堂神甫,来投遣兴馆。
到了最后,连主教层也出现了“逃兵”,普罗旺斯省的艾克斯主教布瓦日兰,也离开了僧侣院的楼房,出奔了。
很快六月十日的期限越来越近,贵族院和僧侣院原本满心认为在王室的支持下,能完全压制住第三等级的,谁叫这次被对方反过来教做事了,结果个个不是犹豫动摇,就是忧惧五内。
九日晚,贵族院们合议,“不能再被动下去,此事必须要提交给国王陛下知晓,告诉他那群第三等级的胆大妄为,叫他把事态给控制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把这份陈情给递交去宫廷时,奥尔良公爵倏地从席位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