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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梅退出了房门后,盖斯特和艾金的妻子立刻替换了进去,比战场上投入预备队还要及时。
病榻上的老霍尔克眨眨眼睛,难得地叫二位儿媳靠过来,他有件事情要说。
“遗产的分配会非常公正......梅和我谈妥,她承诺放弃继承权,我把遗产宣读权交给她,至于海伦你们不用担心......数百万里弗尔的遗产,华莱士和沃顿分得小头,盖斯特分得大头,艾金也会有份不菲的馈赠......”老霍尔克断断续续,把意思给表达出来了。
二位儿媳顿时眼睛冒光,便询问父亲需要不需要把枕头垫高点,又问是否想喝点上好的葡萄酒,“波尔多葡萄酒,喝些绝对没事的。”
“把海伦给叫进来。”老霍尔克抬起手,希望妻子来陪陪自己。
难得的,二位儿媳没有作梗。OTg2NTc=
海伦从楼梯口上来时,恰逢梅走了下去。
两人互相对视眼,没有任何交谈,便擦肩而过。
“我啊,肯定会保证你那份丰厚遗产,足以让你下半生衣食无忧,快快乐乐地过活下去......我对埃隆说过,这方楼尽量也留给你。”当海伦单独伴在老霍尔克身旁时,这位又开始喋喋不休地画起饼来。
海伦感动地哭泣起来,但她还保留了心眼,就说现在家中我可是孤立无援,你活着时还好,假若你走后,他们齐心协力排挤我,该如何?
老霍尔克笑笑,低声说放心,梅到时会保护你的,再者我的遗嘱江浙湖汉北里面绝对有你。
“真的吗?”海伦抓起老产业主的手,急切地问。
“以天主教徒的名义发誓。”
这下海伦才笑起来,然后把老产业主的手,慢慢地探入到自己饱满旖旎的领口被,让其肆意把弄:
老霍尔克原本灰暗的面色,顿时浮出了春光来。
梅.高丹太太呢,当她傍晚时分乘车来到Fac公司大楼三层,进了菲利克斯的办公室,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抓出丝帕,坐下来委委屈屈地哭泣起来。
菲利克斯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搂住妻子,“我的小太太,可怜的小咪咪,这到底怎么啦?”
“你说得没错,就那么稍微试探下,就明白霍尔克遗产压根没我的份。”梅是伤心欲绝。
“唉,没有就没有吧!你就安心当高丹阔太太不好吗?”
“我想把嫁妆里的现金给拿出来。”
“那得还有二十万里弗尔,小太太你这是要?”
“收买公证人埃隆先生啊,只要他有父亲的秘柜钥匙。”梅突然不哭了。
“私改遗嘱?”菲利克斯也有些吃惊,“但我俩已做出承诺放弃遗产......”
“什么承诺?有了钱,什么承诺不能重拾起来,起码四百万里弗尔的财产,谁甘心白白放弃,到时高丹家有份的。”梅的语气立刻强硬无比,接着她盯了菲利克斯眼,又娇嗔着抱住他强健的脖子,跨坐在他的膝盖上,“我的小丈夫是最强劲最有力的了,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菲利克斯翻翻眼睛,下秒就被梅抓住领巾,给拖曳了到了娇躯上来......
没过两天,霍尔克官司的大公证人埃隆先生,就秘密地出现在勒努瓦庄园中。
盖斯特、艾金,这两位压根没怎么伴在病重父亲身边,但在这时都坐在客厅中,盖斯特的岳父布丰.勒努瓦坐的稍微远些,在“霍尔克家事”里他扮演了位谨慎好奇的观察者角色。
面对紧张的埃隆先生,盖斯特开出的条件很简单:“给你十万里弗尔的现金,务必要求遗嘱有利于我。”
虽然盖斯特没钱了,但他的岳父可是鲁昂的肥皂大王,当然希望女婿在这场战争里胜出。
在昔日安古维尔不肯出手的布丰.勒努瓦,在这时候却倾注了极大的热情。
“您的妹妹梅大概率宣布退出了,华莱士和沃顿的优先权可能性也不大,您父亲还是爱着您的。”埃隆小心翼翼地说。
可盖斯特说我需要的是确切无误的证据。
“两个最基本的,遗嘱文本,还有老霍尔克尽快离世。”
“尽,尽快离世?”埃隆目瞪口呆,他实在难以想象这话是从盖斯特岳父口里说出来的。
可布丰.勒努瓦却满不在乎,继续嚷着:“给老霍尔克续弦,那个英国娘们海伦份好处,让她像香精水压机那样......来那么一下子,帮老霍尔克早登极乐便好,我们可不用像中国人那样,总希望长辈能活下去,要我说老霍尔克巴不得这样死哩,饮美酒吃佳肴,再来个淫妇荡娃送他上路,多好。”
然后大伙儿就逼问埃隆:十万里弗尔,这就是你做事情的价钱,赶快答应下来!
事成后,你继续当公司的公证人,并且给你增加两万里弗尔的终身年金。
埃隆眨眨眼睛,这个优裕的收买他是没法抵挡的。
他签下了出卖灵魂和节操的契约,退出了庄园客厅。
第二天,埃隆夹着皮包,在鲁昂城的大街小巷七拐八绕,最终拐入到了剧院咖啡馆内。
“小姐。”一间雅致僻静的包厢内,埃隆鞠躬,低声问候道。
大理石咖啡桌后,梅提着银扣手袋,坐在玫瑰花印的土耳其沙发上,看起来已等候公证人多时了。
“在盖斯特前你动手,只要遗嘱有利于我和高丹骑士,给你二十万里弗尔。”
“这!”埃隆很是为难,“我想,一个当公证人的,是没办法出卖两次灵魂和节操的。”
“可以啊。”
“可以吗?”
梅竖起两根纤细的手指,一本正经地对埃隆先生说:“一次卖给撒旦,还有一次卖给天主,这样不就扯平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呢!那请允许我更贪心点,事情办好后,我想进入声誉日隆的Fac王家棉纺织公司里当公证人,终身年金大约需要这个数目就成......”
结果还没等埃隆说完,梅就断然拒绝:“你以为我丈夫会雇佣您这样的人物吗?不过这样倒是行。”梅从桌子的支架里抽出张纸笺来,写了两行带着数目的字,推给了埃隆。
埃隆看了看,便瞪着感动的眼睛,将其收了下来。
又过了好几日,诺曼底的天色越来越差,明明到了五月该是阳光丰沛的时节,但海洋却不断吹来铅灰色的云雾,鲁昂城高耸的塔楼尖儿,都被遮盖得模糊不清。
公证人埃隆的信,由一个小车夫火速送往了勒努瓦庄园。
这是最终决战的讯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