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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穆士牌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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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圣西门后面的,是一位英国绅士打扮的中年人,他走出来,也向拉法耶特和富兰克林打招呼。

    “帕斯夸莱.保利?”这下拉法耶特也有些愕然,这可真是个不速之客。

    “侯爵阁下,战争已经结束了不是吗?既然美利坚可以获得独立,那么科西嘉也可以的,天赋自由。”保利的脸上,带着某种程度的嘲弄。

    “伦敦方面,让我把这位法兰西叛国者带来,他似乎要重新粉墨登场,叫嚣些王上不能容忍的事。”圣西门脱下手套,向拉法耶特如此报告。

    “不,上校,我不是法兰西叛国者,因为我根本不是法国人,我是堂堂正正的科西嘉人。”保利对圣西门反唇相讥。

    帕斯夸莱.保利,是科西嘉的“民族英雄”,他是岛民们崇拜的对象,是精神的战旗,在他的努力下,科西嘉岛一度快要成功了,甚至还得到卢梭亲手为他们起草的《科西嘉宪法》,不过关键时刻,科西嘉原来的宗主国热那亚,将这座岛屿卖给了法国——当法国军队登陆后,保利失败并被迫流亡,寄居在英国伦敦。

    现在他公然出现在鲁昂,想必是要有所动作。

    此刻,第二个热气球飞行器着陆,藤条篮筐里掀开气球绳索走出来的,不是英国人,而是个美国人,他叫杰弗里,是个效忠派成员,现在和富兰克林的儿子威廉.富兰克林一样,也定居在了英吉利,但即便如此,富兰克林还是和杰弗里友好拥抱,对方给他带来封信件,是他儿子的信,这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封“航空信件”。

    当富兰克林接过信件时,在旁侧观望的菲利克斯,突然看到人群里名年轻的法国军官,身材很瘦削,在不断地呼喊着保利的名字,这位似乎是拉斐尔军团的一员,并且相貌看起来颇为眼熟,但菲利克斯觉得自己除去贝尔蒂埃,不该认识其他的军官才对。

    鲁昂城的钟楼开始鸣响起来,雄壮而沉稳,显要们和各国公使们以拉法耶特和富兰克林为中核,前呼后拥地进入到市政大厅里,开始密切地攀谈。

    而到了晚上,鲁昂歌剧院前的大花园,将燃起灿烂的灯火,大型的舞会要在此召开,富兰克林照例在此前要进行演说。

    “我们可以在这里找到个安静的咖啡馆,点些东西,等待这场舞会。”梅小姐很从容地建议,她同时建议布格连,“也许还可以好好打几局穆士牌。”

    “可是您和艾蕾小姐,不是应该对舞会有所准备吗?”布格连有点支支吾吾的。

    旁边的菲利克斯明白,布格连的意思是,女孩子在舞会前,需要化妆和打扮。

    梅.霍尔克却强行挽起艾蕾的胳膊,然后很轻描淡写地回答:“仆人会在一个钟头后,把我和艾蕾所需要的衣衫、首饰和化妆品悉数运来的,我们可以在歌剧院的包厢里进行,霍尔克家长年在那里租赁个漂亮的包厢。”

    牌局上,艾蕾有些冰冷地对梅小姐说,霍尔克家的衣装过分昂贵,自己不过是小小圣德约镇出身的女孩,实在无法配得上。

    这明显话中有话,将腿在牌桌下翘起来的菲利克斯,看看妹妹,又看看梅。

    梅漫不经心地切牌,只回答一句,“菲利克斯前途远大。”

    “确切说,是一位前途远大的骑士,我看到过这样的小说。”艾蕾毫不相让。

    “艾蕾小姐,您该收墩了。”布格连及时提醒,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艾蕾。

    圆形的筹码哗啦啦响着,移来移去。

    “这和骑士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公主只会嫁给王子,却还在索取骑士的忠诚和保护。”

    菲利克斯觉得脸都酸了,妹妹在为自己抱不平嘛?他占据了寄主的身体后,也有打牌的技能,但这场咖啡馆里的牌局过于漫长难捱了!

    梅小姐顿了顿,便又旁敲侧击,“勒内先生正在方楼中,家父将他视为最亲密的朋友,在商议着至关重要的大事,关乎霍尔克工场未来的大事。”

    梅的意思,霍尔克家并未将高丹家当作门客,而是相对平等的合伙人关系。

    艾蕾冷冷嗯了下,打出了王牌。

    “说起扑克牌。”布格连也觉得空气凝固到了极点,便想要说点有意思的事情来缓和,“众所周知,英国最早发明这项娱乐,但当时的伊丽莎白女王觉得这项娱乐会贻误民众的工作和学习,所以禁止民间制造,而将专利权授予她的宠臣达西,此后全国只有达西爵爷能制造扑克牌,他很快成了国内的首富,但也为此遭到了法院的起诉,法院禁止达西爵爷对扑克的垄断专利,因为法官认为这样是极大的不公平......”

    “是的呢,我的故国英吉利,就根据‘达西扑克牌案’,专门对专利法进行修改,规定如果专利权所有人,不能对其所主张的科技专利有促进作用,那么法院是可以将此专利剥夺掉的。其实人也是一样,法兰西有句谚语,只要芦笋味美,只要花朵美丽,何必在乎是谁栽培的呢?您觉得这句话有道理吗,布格连先生?”梅小姐将牌遮住了芳唇,眼神狡黠流动。

    “鄙人深以为然。”布格连附和道。

    但艾蕾对他立刻投来锋利的眼神,布格连立即噤声,低头。

    菲利克斯的左手,则伏在咖啡馆的大理石桌面上,感到沁人的凉意,然而周围的空气,则要更凉。

    “该死的法院,剥夺了我对纺织机器的专利权。”同时,霍尔克府邸里,一位秘密乘船来的英国人,他的脸胖大、平庸,手搁在高高隆起的腹部,坐在主人约翰.霍尔克的会客室的沙发上,情绪将其愤怒,重重地喘着气,“我的厂的价值已达到十二万镑,可现在专利权的丧失,会使得我的财产贬值缩水,我在审判大厅中,英王的代表就坐在法官的旁边,直接讥讽我说——阿克莱特,你就是个盗贼。”

    约翰.霍尔克则笔直地站在窗户边,咬着烟斗,又将其取出,“别慌张阿克莱特,现在你在法国,我会和你联手,让你得偿所愿。”

    接着约翰.霍尔克把目光转向另外座沙发上的勒内.高丹。

    “您的想法,是要用圣德约的荒地森林,来和阿克莱特先生办新的纺织工场?”勒内很紧张,手紧紧抓住裤腿。

    “准确的说,不是工场,是工厂。”约翰.霍尔克目光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