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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中生长着各种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周围薄雾缭绕,配上鸟声长啼,异常阴沉,密密层层的枝叶挡着阳光,地面因此阴暗潮湿,青苔无数,突然一阵大风刮过,万木倾伏,光线射入,无数花红柳绿的毒虫慌忙逃窜……
两人艰难行进五日,终于穿过密林走入了荒原。
一眼望去,树稀草密无边无际,其中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见有了道路,竹竿有些激动,直接跑了过去,用脚跺了了几下,发现泥土夯实,说明这条路应该经常有人穿行,方向应该没错。
两人顺着土道慢慢行进,走了半日,发现每隔一段,就有数具人骨散落在路旁,配上孤寂无声的荒野,着实有些慎人。
方辰看着这些骸骨,就连握在手中的木棍都攥紧了些。
“竹竿,这些人骨该不会是野兽吃剩下的吧。”
竹竿却不以为意,随手掐断一根杂草咬在嘴中,“方辰,你还小不知道,在祁州以北只有豺狼野狗,不会有妖兽的,这些人不是饿死,就是病死的,对了,也有可能被毒虫咬死的。”
方辰一听来了兴趣,“妖兽?厉害吗?”
竹竿有些兴奋的比划着,“当然厉害了,我在茶铺门口,听脚夫闲聊,前几年有个虎形妖兽袭击了祁州,死了好几万人呢,要不是祁州侯请来个玉剑门的高手将其赶走,祁州都没了。”
“什么门?”
“玉剑门,咦,前面有好多红花……”
此刻方辰哪有心思看什么花,而是想着竹竿刚才的话,他知道,有妖兽又有制服妖兽的高手,那这个世界可能是高武世界,这样的话,只要想办法启动自己的系统……
不一会,竹竿就摘了一把红花,转身见方辰没有跟来,反而站在原地“呵呵”傻乐,急忙跑了回去,拽了他一下。
“方辰,你可不要听那些说书的胡说,我们这样的出身,很少有机会学武的,就算天赋异禀也会招来杀身之祸,来,把这个抹在身上,毒虫就不咬了。”
方辰接过红花,不解的看着竹竿,“杀身之祸是什么意思?”
“镇上每隔五年便会对普通镇民进行测试,只要发现筋骨绝佳的少年便会灌下毒汤,咦……上次我们不是一起测试的嘛,你忘了。”
方辰见竹竿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解释,“啊,可能当时我都吓傻了,哪还记得,你在跟我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啊,像我们这样天赋普通的人,反而更是自由,方辰,你也别多想了,学武很废银钱的,走吧,赶路了。”
“我可没多想……”方辰嘴上说没有,在心里却做起了大侠梦。
……
两个小乞丐小心翼翼的朝南走了十多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了他们的行程。
幸好荒野之上树木不少,竹竿找了一个树洞,勉强可够两人藏身躲雨,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乌云蔽日,雷声闪电不断。
方辰原本是死活不愿进洞,在他心里,这种打雷的天气进树洞躲雨,简直就是找死好不好,可他又耐不住竹竿拉拽,只好躲在洞边暗中祈祷……
随着暴雨落下,一些毒虫也想进洞躲藏,但一闻花汁全都掉头爬开,仿佛遇见魔鬼一般,世间万物,果然是相生相克。
这场暴雨直到深夜才渐渐消停,但天空不时还会亮起闪电,仿佛预示着一切还未结束。
方辰一直都未熟睡,这时又见外面雨停了,顿时感到有些尿急,可就在他准备出去解决的时候,突然一道闪电照亮夜空。
他连忙缩回洞内,可能是仓促之间造成的动静不小,直接将熟睡的竹竿惊醒了,方辰不待竹竿开口询问,直接身体半转,伸手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
透过随风摇摆的野草,方辰一动不动的盯着树洞之外,竹竿也有此不明所以,只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又是一道闪电劈过,又一次照亮了荒野,也照亮了远处小道上拿着刀剑对峙的两人……
“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嘛,怎么不跑了,想不到最后便宜了我燕老六,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传了过来,身虚体弱的方辰被这一阵音波震的头晕目眩,喉间仿佛有口鲜血想要喷出,被捂住嘴巴的竹竿,因为呼吸不畅直接被震的昏死过去。
“咳;咳……燕捕头,你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赵家三小姐的死真的不是我干……”
“哼,赵生,装糊涂也要看对什么人,把你从赵家偷来的合气诀交出来,燕某今日可以大发慈悲不杀你,放你安然离开。”
“燕老六,咳;咳,我不知道你说的“合气决”是什么,你追了一百多里,恐怕要白忙活了,哈;哈,咳……”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剑。”
洞外两人的战斗给了方辰深深的震撼,刀光剑气纵横交错,巨石泥土纷飞,掌风所过,四周杂草寸断粉碎……
眨眼之间,两人便交手了十几招,不过,最终还是姓燕的技高一筹,硬生生将这个赵生一掌拍入夯实的土道中,就在方辰以为这人死了之际,这个赵生又艰难的从坑中爬起,不过胸部塌陷,眼看也活不成了……
“咳,燕老六,你就是不杀我,我也活不过一刻钟,咳……咳;你觉得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能从武宗家族盗得合气决吗?这次你失算了,咳……咳。”
“那我就杀了你,在慢慢找。”
一道剑光闪过,赵生人头飞出数丈,可这个燕老六没有收剑,反而看向了树洞所在,大声喝道,“出来吧!”
方辰再傻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因为这个姓燕的正举剑指着树洞,他没有犹豫,顺手将竹竿往里推了推,慢慢的走出了树洞,不然能怎么办,默不发声,等这个燕老六一道剑气劈来,直接将他跟竹竿两人分尸?
“吆,原来是个小乞丐,长得倒也清秀,卖给逸香楼倒是值上不少,不过可惜了,你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情节方辰太熟悉了,这是要灭口的架势,嘴上急忙求饶,眼神却偷偷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跑。
“大侠,小的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小的只是听到有些动静才伸头看的……”
“嘿嘿,我可不是大侠,而是吃人的魔王。”
话音刚落,燕老六便朝树洞冲来,方辰也是一样,在听到最后一字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身朝身后荒野跑去,幸好树洞离小道有些距离,不然他连转身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奈何腿伤还未好透,才跑出几里便被追上了。
借着闪电,方辰看清了燕老六扭曲变形的面容,一条刀疤自眼而下直至下颚,嘴角还挂着残忍的笑容。
“你一个臭要饭的,不值得燕某出剑。”
“大……大;侠,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把我卖去那个什么楼,换些酒钱也好……”
燕老六不为所动,邪笑一声,长剑归鞘,使用全身真力一掌朝方辰劈去,多年的生死相博,让他知道,就算要杀的是一个瘦弱乞丐,都必须使用全力。
方辰仿佛看到掌风朝自己袭来,但就是避让不开,下意识的想用双手去抵挡,可还不等抬起胳膊,随即就感到胸口好像被一辆大卡车撞了一般,整个人飞出十几米,连惨叫都无法发出,便跌入杂草之中,他脑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可以回家了……
眼见乞丐必死,燕老六一掌之后没有检查树洞,而是直接飞到赵生尸身旁,一把提起,在林间几个起落之后,消失不见。
而杂草中呕血不止的方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