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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姐姐也一块去,那就再好不过。”
“嘿嘿,到时候,我也能偷懒些。”
秦钟夹过那块蛋饺,色泽金黄,弯月的造型精美,闻起来……已经鲜香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馅。
咬了一口。
虾仁的!
还夹杂一些肉类,混合一处,更添味道,没的说……,当即,三两口将其消灭。
三代穿衣!
五代吃饭!
宁荣二府恰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这些时日在姐姐这里过活,日常享受顶呱呱。
就拿昨晚的饭食来说,比自己在皇宫吃的还好。
依从宫闱秘辛礼制,皇上吃的基本上都是别人吃过的剩饭剩菜,那家伙……,想想都觉得别扭。
唇齿留鲜,又夹过一块酥香千层饼,大口吃着,若是姐姐也能一块相随前往城外庄园田地。
求之不得的事情。
自己可不想要整日里为管理什么庄园田地耗费时间,就是药材工坊……也是准备把握核心秘要就足够了。
其余之事,交给专门的人。
有那个空闲,多读点书不好?
这年头……最有前途的职业是什么?曰:做官!
如何做官?曰:读书!
四书五经中的四书,已经被自己将其完全背下来了,今日起……可以诵背五经了。
较之四书的内容,五经要多数倍以上,虽然多,可这个月底将其解决还是可以做到的。
“爹爹朝务繁忙,很难为你操劳那些事的。”
“你接下来还是要读书为上,那方为正事,工坊、田地杂余之事……在你将来娶亲之前,我替你处理吧。”
“钟儿,比起先前在家里,学堂那里如何?”
“慢些吃,就算临近辰时正刻再上学也不迟,喝点粥。”
爹爹年纪那般大了,下半年部里还有要事,弟弟前来自己这里……不是为那些琐碎之事的。
自己不操心,难道让别人来操心!
瞧着弟弟三口将一块酥饼吃下,秦可卿不由抿嘴轻笑,弟弟的胃口真好,也不挑食。
就是吃的是否太快了?别有损身体了,提醒一声,指了指那一碗甜香弥漫的红豆红枣粥。
“学堂……还好。”
“学业一道,归根结底,还是要靠自身的心力。”
“我与姐姐说过,明年秦家就要多一个秀才了。”
对于贾家学堂,秦钟彻底不抱希望了,请人开小灶势在必行,接下来几日自己还有一些琐细之事。
过了七月中,就有时间慢慢寻找了。
京师之地,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学霸名师……必须请到一位,价格……不是问题。
“我问过采星她们了,你每日都是学业至子时才入寝。”
“子时三更,有些太晚了,深夜微凉,钟儿,早些睡,养足精神才有力气读书。”
秦可卿欣然欣慰颔首。
无论明年是否得秀才之名,弟弟有这个心才是最好的,尤其弟弟不仅有此心,还有此力。
每日子时!
府中上下,除了一些夜间守更的人,都差不多全部熟睡了,弟弟身子没有长成,万不可这般熬神。
“姐姐放心,我不会拿身子开玩笑的。”
“何况,每日晨起,我也都有习练身子的,异人传授医道于我《五禽戏》。”
“异人之言,只要每日勤修不缀,纵然它日耄耋之岁,也当耳聪目明,体态康健。”
“最明显,便是能吃!”
“此外,异人还传了我一些女子习练之法,其名《天竺瑜伽》,若也是勤修不缀,它日也有乔松之寿。”
“这两日我已传于采星、晴雯她们四人了。”
“姐姐若是有兴趣,今儿可以一览,我将习练之法的初始十八幅图都一一画出来了。”
“闺房方寸之地,就可习练,姐姐可以试试。”
“《天竺瑜伽》习练有度,一段时间后,一则,可令女子六脉调和,疾病不生,二则,重塑身段,使之更为袅娜!”
“采星,我上学之后,你们将那十八幅图取来。”
子时初休息,卯时三刻起床,睡三个半时辰,足够了,更别说……自己还有晨练的。
提及此,看向姐姐秦可卿,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真真的闭月羞花之容!
整日里深入简出,活动之地,只有两府范围,为长远起见,习练一些《天竺瑜伽》,也是有益无害的。
将其优点道出,喝了一口粥,看向身后的采星。
“是,少爷。”
采星秋波流转,微微一笑。
“《五禽戏》!”
“《天竺瑜伽》!”
“那位医道奇异之人,还真教了你不少东西,你习练《五禽戏》是好的。”
“《天竺瑜伽》……女子之用?果有那般奇妙?”
秦可卿峨眉婉转如山色,樱唇有扬,弟弟晨起习练《五禽戏》……采星她们也有说的。
这是好事。
还有女子之用的《天竺瑜伽》习练之法?这倒是没有听过,听弟弟的介绍似有不俗。
“姐姐一试便知。”
“晴雯,再来一碗。”
将面前的红豆红枣粥喝完,比拳头稍大的小碗推向一旁。
“少爷。”
晴雯也是真佩服少爷的饭量,早饭而言,自己半碗粥多些就足够用了,少爷至少两碗。
更别说,吃的其它东西还不少,近前一步,接过少爷的小碗,再次盛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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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内,京师六部、都察院、通政司……衙门行署办公之地。
工部!
“下官秦业见过部堂大人!”
“见过关大人!”
着五品青袍圆领白鹇补子公服,头戴乌纱,腰环盘雕镂花银带,踏步长靴,缓入工部正厅偏房。
那里……部堂大人相召。
于此,秦业心中嘀咕不已,部堂大人怎么会召见自己?就算有事……也是部里左右侍郎相召。
一礼而落,面前是部堂刘尚书,以及左侍郎关大人,均工部三品以上高官!
在整个京城都是数得着的!
“无需多礼。”
“秦业,福康园的事情,你那边进度如何?”
工部尚书刘丰,五十有余的年岁,须发灰白,绯服赫赫,乌纱紧紧,双眸有神,观面前秦业,和善笑道。
这个秦业……在工部干了几十年,如今都过六十了,颔下之须都苍白如雪,行动之间,还算硬朗。
本以为这两年就要任上致仕了,谁料……在福康园一事立下不小的功劳,工部长脸了。
自己有脸,工部之属也都有脸。
建言者,秦业更需有脸。
这几日同陛下奏对,陛下也都有提及秦业不少次,这已经是一个明显的讯号。
不仅如此。
昨个,身为军机章京的自己,皇城之内,还得知了另外一件事,似是……陛下又再次提及了秦业,还夸赞了秦业。
还有恭亲王爷!
也点名夸赞了秦业,言语他在福康园工事上的细致用心,忠心可嘉,孝心可鉴。
垂垂老矣,谁能料到仕途余光明耀!
“回部堂大人。”
“如今银两不缺,物料正在一一齐备,眼下营缮清吏司正在依从福康园模子打造殿阁根基。”
“按照时间预期,八月底之前,殿阁主体、湖泊水域、游廊画桥……大体有成。”
工部四司!
自己所负责的营缮清吏司执掌掌宫室官衙营造修缮,福康园的主体工程便是职责之一。
因涉及皇城,内务府也会协同办公,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些内务府的人近来好说话许多。
往年,那些内务府的人一个个脑袋都能昂扬到天上,一个个官阶位份不如自己,偏生都鼻孔看人。
改性了?
似是好事!
福康园的事情也能更好更快推进。
心有所感,秦业再次一礼,银子足够的情况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差别就是快慢而已。
而上皇之寿在明年,是以,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很好!”
“秦业,你是工部的老人了,多年来做事恪守本职,兢兢业业,几乎没有出过差错,这一点难能可贵。”
“福康园的督造,事关重要,工部之内,需要有人亲自协调诸司,方能万事顺畅。”
“是以,司务厅那里缺少一二人手,昨日,我与两位侍郎商议了一下,决议……让你兼任司务厅经承一职。”
“你近来建言有功,又年岁稍长,若然继续营缮清吏司忙碌往来,非上佳之选。”
“兼经承之后,营缮清吏司的事情,可以多下放员外郎、主事身上,有经承之任,也可把控全局。”
“秦业,你觉如何?”
尚书刘丰没有左顾言他,行至秦业面前,轻捋颔下短须,笑语缓缓的将事情道出。
司务厅!
在工部品级不高,堪堪九品层次,但……所掌之事不俗,工部诸司的文书承堂、发司都落于此。
还有通达诸司的职责,上应堂官,下连司官,为机要之地。
“……”
秦业有点懵。
还在想着部堂、侍郎大人找自己何事,现在……要让自己兼任司务厅的事宜。
岂非……擢升?
历来工部下属诸司的郎中晋升,大体都要由司务厅缓冲,继而得以升迁,那是惯例!
自己现在要兼任司务厅之事?
这么突然?
为何?
是因为建言之功?
不应该在福康园建成之后吗?
如何现在就要有赏赐了?
“秦业,你不愿意?”
旁侧的工部左侍郎关寇见状,不由一笑。
“……”
“多谢部堂大人提携!”
“多谢左侍郎大人提携!”
秦业心神莫名,感慨万千,思绪万千,迎着尚书、左侍郎大人之目光,拱手深深一礼。
若是数十年前,可能还会自谦一下,现在……没必要了,果真可以更进一步,钟儿将来也更能受益。
“哈哈,都是你功劳所得,何以提携之言?”
“坐!”
“具体之事,左侍郎会于你细细之说。”
尚书刘丰欣然颔首,观侍者端茶在旁,指了指一侧的椅子,话语间更添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