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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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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游戏还没开始,但胜负却似已然已分。

      沈进是过去五虎将里,排名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这几年已经很少自己操盘了,但没人会怀疑他的水平。

      冷公子当年就已经是股市里的传奇人物了,这几年更是做过国际金融巨鳄索罗斯的操盘手,水平更加深不可测了。

      夏远也是可以勉强抵挡住小徐哥攻击的人。

      这么三个人,再加上一个朱笛——当然,朱笛和他们三个比,简直是个残废了。所以也只能勉强算她是小半个人。这样的组合,而且提前布局,即使是小徐哥亲自在操盘,他也未必能力挽狂澜,而仅仅涨停敢死队那六个人,能抵御得住他们的攻击吗?

      “你们这次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顾余笑一边把一个易拉罐放进袋子里,一边笑着说。

      夏远道:“金手指这次要成倒霉蛋了。”

      顾余笑道:“我的计算是市场接下来会有一次很大的反弹,涨停敢死队很可能会在那时候动手。”

      夏远问道:“今天我没帮你捡易拉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市场会有大反弹?”

      顾余笑道:“因为我欠你一个人情。”

      夏远道:“而且是一个大人情,而且我也没答应这么大的一个人情让你一句话给还清了。”

      顾余笑道:“可是这么个消息,你已经听去了。”

      夏远笑道:“我已经听去了,是因为我的耳朵位置长得好的缘故。”

      顾余笑无奈道:“刚才这句话已经够你赚很多钱的了。哎,不管是谁,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总是要吃亏的。”

      夏远摇头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顾余笑也会装可怜。我也不想被你说是欺负你了。我听了你这个消息,现在我帮你捡易拉罐,算是扯平了吧。”因为他看着顾余笑一圈下来,已经只剩下两个垃圾桶了,他当然乐意做一回“好事”了。

      夏远又接着说道:“你欠我的这个大人情,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要你还的。”

      顾余笑笑道:“谁让我只认识你这个爱敲竹杠的朋友呢,你到底有没有想好让我怎么还你这个人情?”

      夏远道:“想好了,到时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顾余笑苦笑道:“恐怕一定是件很头痛的事。”

      夏远笑道:“不是很头痛,是相当头痛。可是谁又让你是我的朋友呢。呵呵。”

      顾余笑道:“你不但是个股精,你更是个人精。”

      夏远道:“你刚才说股市接下去会有一次大反弹,可是现在那些金融分析师们都对未来非常看淡。”

      顾余笑道:“我从来都不会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只是根据自己的方法进行判断。况且你也知道,当人们对市场最绝望的时候,就是市场最疯狂的时候。”

      夏远道:“你一向很少出错,有你这样的朋友,做股票实在太轻松了。”

      顾余笑问道:“那你们这次打算狙击掉涨停敢死队多少的资金呢?”

      夏远道:“这个现在还没办法知道,这次我只是觉得奇怪,古昭通会派冷公子陆枫出来参战。”

      顾余笑道:“如果我是他,也会对夏国标的儿子感兴趣的。毕竟,股市只出过一个夏国标,而且大概再也不会出下一个夏国标了。”

      夏远道:“我倒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这位冷公子。”

      顾余笑笑道:“我看你还是先见识见识教科书吧,又快到期末考试的时间了,你这个学期旷课这么多,要是考试挂掉几门,你见到冷公子之前,就得先见见你们班主任了。”

      夏远笑道:“这确实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大问题。”

      (5)

      005年6月8日,果然如顾余笑预测的一样,中国股市这一天的反弹行情大概所有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指数接近涨停,大部分股票全线涨停。涨停敢死队自然趁着这天,非常轻松地把两面针做到了涨停。夏远他们决定6月9日狙击涨停敢死队。

      长城证券杭州文一西路营业部,号大户室里,台电脑上坐着个人,夏远,沈进,朱笛。

      朱笛是很不情愿坐上去的,在他们俩面前,她也只能是抱着游戏的态度来对待这场“游戏”了。

      开始很久了,没有任何动作。朱笛忍不住问道:“冷公子那边怎么还不动手?”

      沈进道:“他大概也在等我们先动手吧,不如你先动手。”

      “我?”朱笛紧张地问,“该怎么动手?”

      沈进笑着道:“你愿意怎么开始就怎么开始,你要是有什么希奇古怪的想法,大可今天来试验一下,有我们三个在后面跟着,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打仗的时候,美女冲锋陷阵,那一定会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操盘的时候,自然也一样。朱笛只有硬着头皮开始操作。

      果然,朱笛一开始动作,冷公子马上跟着动了起来。两只无形的拳头,在同一时刻打到了涨停敢死队的脸上。夏远和沈进只是看着,并没有操作。

      可是涨停敢死队毕竟是涨停敢死队,他们虽然一向是狙击他人股票的,但对于防御他人的狙击,技术也是相当得娴熟。他们的反应之快,对防御把握之到位,配合之默契,果然是中国股市上独一无二的涨停敢死队。

      朱笛和冷公子已经无法再继续进攻了,因为涨停敢死队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把防御布置好了。如果操盘的不是涨停敢死队,而是他们的队长小徐哥一个人,那即使他的反应再快,判断再精准,一双手也没办法做到同时下单做好这个严密的防御网。

      而涨停敢死队的六名队员,在几年来的股市风云争霸中,自然而然已经培养出令人惊讶的默契,共同判断的能力以及操作方式。他们同时做一件事,当然能够在同一时间里完成,布置出这个防御网。任何水平再高的操盘手,遇到他们这么默契的队伍,这时也没办法继续进攻,需要消停攻击,等待增援了。

      沈进对夏远道:“涨停敢死队虽然是模仿我们五虎将的模式,但现在他们的水平已经超越了我们五虎将的配合模式。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默契,这是最难得的了。现在是你先接着上,还是我去?”

      夏远笑着说:“我很想看一下杭城进三少的本事。”

      沈进微微一笑,手在键盘鼠标间动了起来。他也像夏远操作时一样,电脑里翻阅着各种图象,他也是非常关注指数走势和股票操盘的关联影响的,只是沈进对处理信息的判断力上,比夏远慢了一点。可是就这一点的快慢,是每一个高水准操盘手努力追求的。在高水准操盘手对决中,速度和判断力往往是胜负的关键,即使只是慢了一点,也可能被对方抓住空挡,回杀回来,优势很可能瞬间变成劣势。

      可是沈进也的确够资格做五虎将的成员了。他操盘手法的狠辣,诡计,实在出乎别人的意料。

      冷公子的操盘风格更加奇特,一进一退,一拉一打,果断干脆,游刃有余,仿佛市场里每一下反应都完全在他掌握之中。可是夏远却感觉到冷公子的实力绝对不局限于此,他的每一下操作似乎都有所保留,似乎都在隐藏实力,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进一进场后,涨停敢死队的防线就有点摇摇欲坠了。沈进和冷公子总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操作。欲进则退,一会儿示强,一会儿示弱,涨停敢死队被小骗几次后,连碰好几个陷阱,就再也不敢动作了。

      而朱笛的操作虽然在高级操盘手眼中,属于弱智类,但涨停敢死队却也以为她是在故弄玄虚,引诱他们踏入陷阱,只好死守价位防守,不敢去反攻了。

      现在涨停敢死队已经根本不能进攻,只能防守了,沈进和冷公子立即引诱起散户们的跟风动作,利用广大散户的合力,在上午接近收盘的时候,一举将涨停敢死队的几个价位的防线攻破,涨停敢死队几乎彻底失守。

      上午收盘了,夏远道:“没想到杭城进三少不但是一个优秀的庄家,还是一个优秀的操盘手,你和冷公子联手的这场攻击,涨停敢死队已经束手无策了。连朱笛这么普通的进攻方式,他们也以为是故意设圈套,只能挨打,不敢反攻了。你们三人截然不同的操作方式,金手指今天要大跌眼镜咯。”

      沈进笑道:“我还从没见过金手指戴过眼镜。”他又放松地大笑了起来。

      朱笛对沈进道:“我还从没见你笑得这么‘疯狂’过。”

      沈进笑着道:“当年五虎将的时候,我每天操盘结束都这么笑。是啊,是很久很久没经历过这种感觉了。”——热血股市,纵横争霸,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傲气与霸道?这样的风采你是否体会过?如果你体会过,那你就会明白沈进现在的那种情怀。就像退役多年的士兵又重新握住钢枪时,那一刻的光辉和荣耀。

      这时,电话响了,沈进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出一个雄厚霸道的男音。这声音差不多可以将正常人震聋,将聋子震得听得见他说话。不用问,这个电话自然是金手指的了。

      金手指狙击别人股票时,向来都会很客气地解释是帮别人拉一下股价,他的涨停敢死队被狙击时,他理直气壮地道:“好你个进三少!敢联手古昭通对付我,下午开盘我和小徐哥一起操盘,看不把你们做个半死!”说完砰然挂掉电话。

      沈进握着空话筒,笑了笑,道:“金老头这次发飙了,呵呵,游戏就更好玩了。”

      朱笛好奇地问:“金手指也会操盘?”

      沈进笑着道:“当然会了。以他这么火爆的性格,估计谁也想不到他会操盘。他不但会操盘,而且水平相当得好。不止他会,古昭通也会。哪个私募基金的总裁不是从操盘手起家的?金手指在做股票时,性格一点也不急躁,相当干练稳重。以前他总会亲自率领几个操盘手,和我们五虎将对着干,如果不是他那几个操盘手水平差,配合不到位的话,我们还赢不了他了。所以他才要组建涨停敢死队来弥补他当年操盘的遗憾。”

      朱笛道:“可是他的涨停敢死队还是被我们这个临时军团打败了。”

      沈进道:“涨停敢死队并没有败,如果不是我们在几天前就已经准备得非常充分,狙击他们的话,早上还不一定能赢得了。真正的大戏在下午,下午金手指和小徐哥也一起加入,可真有点麻烦了。幸亏早上他们实力消耗得太多了,他们俩水平再厉害,也很难再有所作为了。呵呵。”

      朱笛笑道:“况且我们还有一个夏远没上场呢。”

      夏远道:“还有一个神秘的冷公子实力没表现出来呢。”

      朱笛茫然。

      沈进看着夏远,道:“你看得出?”

      夏远道:“我看得出。”

      沈进笑着点点头,道:“冷公子至少三年前就有了今天早上的水平了,我不信这几年他一点也没进步。”

      下午1点钟,开盘了,金手指和小徐哥联手,不到5分钟时间,上午的防线全数收回。对于朱笛的进攻,以他们俩的判断力,根本不放在眼里,轻松地一个回击,朱笛的筹码已经一半被套住了。这一下的震盘,锁仓,做得是浑然天成,滴水不漏,操盘手法的老练,果断,已经无可挑剔了。

      更可怕的是,小徐哥总是能够在最精确的位置,最精确地判断出散户们的跟风心理,从而起到三两拨千斤的效果。庞大的散户群瞬间向沈进这边压过来。沈进和冷公子都略有损失地退回来,朱笛更已是来不及抽逃,几乎全被套住了。

      夏远的手也开始在键盘和鼠标间动了起来,使原本大势已去的形态陡然雄风一震,小徐哥和金手指显然没预见到这第四种截然不同的操盘风格的出现,又退回了防守。

      夏远道:“朱小姐,你剩余的股票和资金做做小打小闹,只要打乱一下涨停敢死队的视线就好,我和三少轮流攻击,那边的冷公子自然也会配合我们的。”

      夏远的操盘是相当节省每一股股票和每一块钱资金的。他会把每一股股票和每一块钱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而不像普通操盘手操盘时,总是把资金和股票一股脑地胡乱投下去,吓唬散户。能用100块钱做到的事,为什么要用101块呢?积少成多,每一步的操作要是都能省下一笔钱,最后总的利润自然要高出许多了。可是要判断出一件事,花100块钱是否真的已经能做到了,有这种能力的操盘手又有几人?这也是高手和普通操盘手很重要的一个区别所在。

      夏远这一次的操盘风格又与上一次和小徐哥交锋时,有所变化了。

      其实夏远根本没有自己的固定风格。

      他平时在做股票时,庄家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他看透。他研究过的操盘手法数不胜数,他自然可以在每一次操盘时,变化出自己认为最有效的一种风格了。

      夏远的进入,很快使局势大为改观了。他们那方一下子又从弱势变成了强势。

      就在这时,冷公子的实力似乎突然间全部展现出来。他那天才般的快节奏和操作速度,把散户群一下子拉向了他们这一方,他对涨停敢死队匆忙撤退中露出的一个微小的时机失误,恰当好处地抓住了。

      这一个失误原本对于涨停敢死队来说,或许并不致命,但在冷公子手里放大,这个失误已经是致命的了。

      涨停敢死队的配合虽然无懈可击,但在面对几种截然不同的操盘风格时,也难免在操作中遗露一两个细微的时机差错。

      操盘中任何一个小差错都可能是致命的。尤其在冷公子,沈进,夏远这样三个人的眼中,他们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共同利用这个小差错的。

      本来,金手指,小徐哥,涨停敢死队这样的组合是没理由会输的。可是他们早上资金和股票消耗得太厉害了。就像赤手空拳的怎么和别人飞机大炮的打?

      金手指这次几乎眼见着就要输了。

      这时,夏远突然停了下来,道:“你们快停手。”

      沈进问道:“怎么回事?”

      夏远道:“我感觉不对劲了。”

      沈进问道:“怎么?”

      夏远思索片刻,道:“恐怕冷公子并不是真心实意与我们合作,对付涨停敢死队,他恐怕是想通吃两家。”

      沈进疑惑地往电脑里看去,道:“你肯定?”

      夏远道:“我仅仅感觉,可是我的感觉一向还算准确。”

      沈进道:“好,我相信你的感觉。”

      朱笛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沈进对朱笛道:“我和你择机卖光所有股票,夏远和他们两家再周旋一阵子,最后退出来。”

      混战,大混战,三方势力的大混战。资本市场里本没有盟友,有的只是利益的调剂,资金的倒戈。

      山雨欲来风满楼。散户们也找不到该跟着哪一边走了。

      三点整,收盘的时候,结束了一天的争斗。

      (6)

      沉寂,大战后的沉寂,一片沉寂,三根火苗冒了出来,三个人都点起了一支烟。朱笛也点起一支烟,淡淡的烟丝,一点朱唇,美女与烟草的混合,也别是另一番风景。

      沈进笑了,他不再是刚刚交战时那个笑得很“疯狂”的沈进,他又回到了那个笑得很深沉的沈进。深得像一口古井,怎么也看不到底。

      他笑着道:“夏远,今天如果不是你发觉得早,我们就要吃大亏了。对你的反应和判断力,我已经没资格评价了,呵呵。遇到冷公子这样的操盘手,他的操盘痕迹足以将他的动机完美地隐藏起来,操盘结束了自然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但在他操盘进行中,能捕捉到他的动机意图的,我想绝对没几个人能够办得到。”

      夏远道:“既然有痕迹,痕迹再淡也是痕迹。”

      沈进道:“我真是没想到冷公子会倒戈相向,这可并不像古昭通的作风。”

      夏远道:“因为操盘的不是古昭通,是传说中的那个冷公子。”

      沈进笑道:“现在冷公子一定不会好受到哪里去,他想不到他的操盘动机会被你看出来,今天我们总算逃了出来,还有00万股两面针套住了,明天卖了,预计还有几十万的微利。冷公子这次至少要损失个100万,金手指今天大概蒸发了上千万了。明天散户们一定是急着卖股票,他们这两家都要不好受了。”

      夏远道:“今天最出乎我意料的是金手指这么个急性子的人,操盘风格这么稳重大方。如果不是他们在早上资金被我们消耗得太多,下午小徐哥和金手指都出来操盘,我们没办法赢得了。”

      沈进道:“涨停敢死队接连在鲁特钢铁和这次两面针上被套,大概要休整一阵子了。”

      夏远笑着问道:“你说现在金手指是在骂你呢,还是在骂古昭通?”

      沈进笑道:“他不会骂我,他一定在骂古昭通。”

      夏远道:“为什么?”

      沈进道:“金手指一向眼睛长在天上,他一定会觉得我的基金的实力还不够资格让他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