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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还是土地租赁的问题。这不,胜叔打过来了:“天成呀,你的想法是好的,大家基本上愿意租给村里搞育苗,但是费用咋说,我好给大家谈,还有期限,一年,三年还是五年?”
拍板定调的事情胜叔很有自知之明,从来不表态。该是集体讨论决定的,人家就是闷葫芦一个,在执行力上还可以,各家各户的去调查、做工作。
“你有啥想法,胜叔,这是大事,关系到全村大部分老百姓呀。”
“村里的人比较支持,有的人家早就不愿意种地了,租给其他人的一般是一亩五六百,我也打听了,其他村租给企业的,六七百的也有。这个得看年限,租的时间长的话,应该能少点。”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村民普遍担心,这地如果种几年树的话,地下树根盘根错节,吸收地力,到时候不种树苗再种粮食,影响土地质量。”
“要不开个会研究一下把,不能让大家吃亏。”
经过几天的调查讨论,初步核定每亩1000元,按照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传统,租赁期限初步定在10年。
消息迅速在村里传开,整个村分三个小队,也就是以前传下来的生产队,每个队的土地是固定的,其他队的不予以干涉。
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按照惯例,随着人口的增减(死亡、出生、结婚),每隔十来年村里会主持调整一次,但现在土地价值与日俱增,土地调整困难重重,召开村委会会议,村民意见不同意,分歧太大,据说有一个村准备开会,对是否调整土地进行表决,结果去开会的村民只有几个人,达不到人数要求,只能作罢。
经常有村民闹到村委会,要求调整土地或者分宅基地,村领导一听就头大。土地已经成为稀缺资源,僧多粥少,分不好造成纠纷,村干部吃力不讨好,干脆一拖再拖。
前几年,省里组织开展承包地确权活动,以一家一户为单位颁发土地确权证,这样便把各家各户的土地使用权确定下来,农民拿到证,心里更踏实了,但对于地少的家庭来说,想要增加难上加难了。
就李家庄而言,情况也不容乐观。前几年,一队的地被征收了一部分。一亩地价钱也不少,五六万。二队和三队虽说没有被征收,但土地不断增值,自然就金贵的多了。因此各队的地界限格外清晰,再加上上次确权时由专门的测绘公司测量过,统计上了大数据,就更是产权明晰,界限分明了。
这次租赁主要涉及到三队,也就是二三十来户人家,主要在马路边、乡道边上,这样也绿化了马路环境,也是植树造林的一部分。
对于每亩1000元,这个数目不算少,而且协议期限是10年,比较长,大家伙也没啥意见,通过入户调查,也基本上同意了。
现在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不愿意打理庄稼,只有一部分尚且有劳动能力的老年人,忙活着一年四季的夏收秋种。好在现在农业已经实现机械化,新原县都是平原,土地平整,一望无垠,不存在坑坑洼洼,收麦子由大型收割机几分钟时间搞定,不到半天就可以实现颗粒归仓,比之前打场子、晒麦子之类的,一大家子忙死忙活,简直是天壤之别。因此,新原县还被评为全国主要农作物生产全程机械化示范县。
也有例外的。比如德婶家,一家子吃饭全靠从地里出,粮食虽然不贵,但自己家地里种出来的不花钱,没有土地了,粮食全靠买就有点舍不得了,而且一家子人口多,加上小孩,七八口人,光吃饭一个月也是个不小的花销。农村人再掏钱买粮食吃,怎么也没有自家地里长出来的来得实在。况且只要有土地,种豆得豆,种瓜得瓜,麦子、玉米这些主食就不说了,种点芝麻、大豆、高粱、小米之类的,也能贴补不少家用。
但大局是大局,既然村里是整片租赁,也不好意思和村里作对。但也有不像德婶这么顾全大局的,比如大林子家。
大林子家一向是林子爸当家,林子爸60多岁,脾气执拗,大字不识一个,但脑子清晰,说话在理,有事没事喜欢研究历史杂事,他始终认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一个理字。
“村里要租地,那得看我愿不愿意,土地证上白纸黑字写着我的名,我得当家,不能人家说啥是啥。”
天成觉得这是个难啃的骨头,自己又是小辈,便邀了林子爸和胜叔在村头的饭馆商谈。
三杯酒下肚,林子爸脸已经微微泛红。知道这次吃饭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开门见山的说:“天成呀,也不是叔不讲大局,确实有困难呀。”
“叔,你说,有啥困难咱想法解决。这养苗育苗是国家政策要求的,也关系到咱村长远发展,再说,这租赁费也不低呀。”天成希望用高帽子吓退林子爸。
胜叔是大林爸肚子里的蛔虫,“老兄,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搞点啥名堂呀?我还不知道你,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是知道的,俺家总共五亩地,这次租的正好是大块地,三亩多,是好地,剩下两块地租不了,还是小块地,质量也不好,都是沿着河边,浇地不好浇,収种不方便,我和你婶子年级也大了,没啥力气了,过几年,干不动了,就在小块地种上树,大块地上种点粮食,机器好收,指望着这大块地吃喝呢。你们把它租了,我们老两口得费多大劲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地是各家都测量好的,多少年传下来的,谁家都有大块地、小块地。像你们家这种情况的好几家呢,人家不也没说啥。”天成劝道。
“别人家我管不着,反正我年纪大了,就剩这一口气了,其他活也干不了了,就只会倒腾一下地里的活,趁我还能动弹,多种点地,活动活动筋骨。”林子爸寸步不让。
“那你说该怎么办,叔呀?”
“要不这样吧,俺家小块地地邻是李寸山家,村里出面,看能不能调换一下。”林子爸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恐怕不好办吧,现在土地都已经确权,数据都上了系统了,更改的话,程序恐怕很繁琐。”
“我也不想给村里添麻烦呀。再说,寸山家还不一定同意呢。”
胜叔说,这工作也不难做。寸山家常年不在村里住,儿子已经在县城买房居住,老两口一直在县城带孙子,家里的地差不多荒芜着,随便种些省事的庄稼,也不在乎地块大小,土地是否肥沃。只不过调换的话还得到土地部门进行变更,程序上要繁琐一些。
林子爸见有这种可能性,忙起身给天成和胜叔倒了杯酒,“办法总比困难多。村里一出马,那肯定是马到成功呀。”
林子爸的脑子转了好几圈,这个机会难得,可是要好好把握。人家是官,咱是民,态度上来了个大转弯,不再那么傲气强硬了,立马变了笑脸,赔着十二分的小心。
“那我问问吧,看土地部门同意不同意,还有寸山家,想办法和他们联系上。”天成道。
“这个好说,寸山家清明十月一来烧纸的时候,我留过他们家的号码,回头转给你啊。”林子爸呵呵的笑着说。
“来来来,快吃,饭菜都凉了,这次我请客。”林子爸难得这么大方一次,平时在村里是有名的小气鬼。
“那感情好,老哥,咱得好好喝两杯,不醉不归呀。哈哈”胜叔一喝酒心情就格外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