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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银弯趴在井口,当小手抓到夫君的大掌,使力把他拉出狭小井口后,卟通便把自已埋入他怀里,心安泣诉:“终于出来了。”
“呵!”任性的殷大小姐变的感性柔情,阿真心里失去了一些什么,却又得到一些什么,抱着她柔软身子安抚:“好了,夫君不是没事吗?不哭了,乖!”
快两年了,事隔这般的久才踏上地面,身边还有深爱的夫君,殷银不知为何就想掉泪,埋于他怀里痛哭,不停的哭。
此时的日阳已微偏西,废墟上的阳光不灼反而沁人,搂抱着哭泣的倾世宝贝安慰着,阿真很是惆怅,轻拍着她的柔背,目光看了那一根被划断的绿塍数眼,便转眸朝废墟四下搜寻。
早晨的他来这里的时候,复姓耶律的丫头肯定就躲在某个地方,砍断绿塍的一定是她,真是越来越揍扁了。
“好了,咱们走吧。”当怀里的泣声渐小,阿真微微拉开她,怜拭去倾世娇靥上的斑斑泪渍,牵起她的荑柔小手,一步一脚印朝红阳下落方向而去。相牵的这对男女随着残阳的红辉,影子被越拉越长,越粘越近,直到相叠融合。
十生衔草结圆环,
圆圆相扣伴君眠。
一段痴缘尘世路,
感郎夙爱守香奁。
下了山,晚风习习、绿茵晃晃、树丛沙沙,跃过小溪涧,见着帝子府的殷银讶异询问:“夫君,此府是你建的吗?”
“算是吧。”阴恻恻嘿笑了一声,紧牵住银儿的小手,仿如进自已家门般道:“咱们就在这里歇几日。”
殷银想不通为什么夫君会在这里建了栋底邸,却也温顺不多言地随他入了府,好奇观望四下的雅致幽景,心旷神沁来到了跨湖的拱桥之上。
“夫……夫君。”刚过拱桥,殷银倾世脸儿大惊失色,小手急按住前来解衣物的那只色掌,红脸羞喃:“不可以,会……会让人看见的。”
“这里没人,咱们就在此清湖梳洗。”说道,阿真当即把自已脱的精光,就这么大赤赤站于草毯湖畔边,嘿嘿撂笑:“放心吧,不会有人的。”
“可是……可是……”殷银左顾右盼,巨大的幽园内除了繁花锦草,以及水中嘻戏交颈的数对鸳鸯外,世界安详宁静,不见半人。
女孩子家家总不太敢在外面脱衣服,阿真明白,当然更明白不会有人来,因为这栋帝子府本来就是专门为他和银儿而设,小丫头片子虽然可恶了些,却也算得上用心良苦。
“别可是了。”阿真敢对天发誓,这栋府内就只有他们两人,最多再藏着一个耶律岫云,他上前强行解着害羞银儿的衣裳,直至亵裤掉落,肚兜盖于花瓣上,亲昵的两人便如湖上的对对鸳鸯般,相拥入了沁人心脾的清澈湖内。
横臂捂着胸脯,殷银拎着心儿,害羞入了清澈湖塘,小湖不深,只及腰际,耻目四下再瞟数眼,虽然没人,却仍着急浸入水内,羞声嗔怪:“若有人来了,该如何是好。”
“那就杀了他。”背靠在柔柔的水草畔上,水底的脚丫磨了磨坚硬的石头,阿真就更加的确定姑奶奶计算到他会与银儿在这里沐浴,毕竟有谁会刻意在湖的下面铺塾干净石头呢。
听得夫君戾气之语,殷银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为此杀人,太枉顾性命了。”
“是谁以前总动不动拔剑砍人的?”阿真噗声一笑,揽起一掌澄水泼湿她的绣发,爱怜揉了揉这颗小脑袋,挤眉弄眼提议:“不然留下偷窥春光的贼人一命,只挖了他的双眼如何?这可是殷大小姐的最爱喔!”
“夫君……”殷银被羞,娇嗔的把身子依偎入他胸膛,抬起倾世脸儿感叹:“在洞里银儿想了很多,以前银儿这么不懂事,幸好有夫君教导。”
夕阳斜斜倾坠,红云优哉游哉,帝子府的后园温馨满布,万花千草随风摇曳,湖水内的吻鲈亲蜜接喋,草毯上的鸳鸯眷爱交颈,紫兰红玫间彩蝶对舞,景致美丽无限。
帝子府一应俱全,除了美味要自已煮、衣服要自已穿、嘴巴要自已淑外,可以说这里真是人间天府。
每日阿真吃饱睡足,便携着倾世宝贝逛看美丽的花圃,然后自然而然便以天为被,以地为榻,于万花丛中恩爱缠绵而起。
胡天胡地的日子过的特别的快,一眨眼三日光阴就这么过去了,当第四日的旭阳升起,起更的殷银疑惑坐于梳妆台前询问:“夫君,您一直呆在这里没事吗?”
每一日倾世宝贝都要这么询问,为她梳发的阿真搁下梳子,背后搂抱住她,亲了亲倾世人儿粉嫩脸腮,柔情道:“别太担心了,大理有悯儿打理,我不在没关系。”
“虽然如此,可夫君是一国之君,总有事要做。”虽然想就这么一辈子与他呆在此,可夫君不是寻常人家,若担误他的重事,那就不配为人妻子了。
其实阿真自已也很疑惑,帝子府三日来除了他们外,没有半点异样,他是在等耶律岫云出招,偏偏复姓耶律的丫头仿佛消失了一般,就这么杳无下信了。
“嗯,那今日咱们便走吧。”简单为宝贝绑上了条马尾,阿真牵过她的小手往厨房向方走道:“阿蓝就在应庆,咱们去皇宫逛逛。”
三日来殷银知晓自已夫婿所有的一切,听得他这么随意说出逛皇宫,噗声嗔道:“大内森严哪能用此随意的逛字。”
“嘿……”阿真裂嘴嘿笑,耸了耸肩道:“金陵有一栋、大理有一栋、兴庆有一栋,这三栋全是我的,逛起来没啥意思,下次带你去逛上京城的那一栋,肯定很刺激。”
殷银菀尔漾笑,无奈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小头颅不言语地跟着夫君迈入了厨房内。
亲自洗手做羹汤喂养饱夫君,殷银便被他牵出了帝子府,跃过小溪后,两人携手闻吸芳香的青草味儿,朝兴庆方向亲昵而去。
辽阔的地域,绵延的山脉,树木萋萋纷芳,绿草丰腴肥沃,清溪逐流漾漾,秦岭的美景确实非笔墨所能形容,可是交错的蜒道却也该死的恼人。
上次携小丫头片子应该是走这一条土道吧?应该没有错吧?可是为什么关隘还没到?
从早走到晚,殷银频频笑睇烦恼的夫君,最后忍峻不住噗声柔问:“夫君,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好像是。”阿真不禁扭眸苦笑一下。
见夫君那张郁闷脸儿,殷银早便知他迷路了,目光柔和安慰:“夫君别恼,这里的小道太多,走错也该正常。”
“真是个人间宝贝。”阿真爱怜地俯身亲了亲她恬淡粉腮儿,目光往弯蜒的小道眺去,重提信心说道:“也不知现在走到哪里,只有将错就错了。”
“嗯。”殷银没有异议,夫君去哪,她的家就在哪里,乖顺让他牵着自已的手儿,安静地随他向未知的地域走去。
当天宇沉沉黑了下来,盏盏繁星升起时,一路走来都没见半个人影,两人在一处溪流畔燃起一堆篝火,溪里抓了数条鱼儿烤吃了,蜷缩于一起数着闪闪繁星,这一夜甜蜜睡下了。
次日,当阿真转醒起,银儿已烤好了鱼,两个饱餐了一顿。他亲了亲温柔的倾世人儿,掬起她的荑柔小掌说道:“西夏就那么点大,昨日找不到城镇,今日一定会有。”
殷银抿着万千温柔笑意,轻点了点脑袋,抬手拨去心爱男人发上草梢,不急不躁安慰:“路途总有尽时,今日纵也未见,明日亦有时。”
阿真眉头一挑,捧起她脸儿俯嘴猛亲,他的倾世人儿暴戾沉甸后,浑身上下残留的只剩柔和深情,如此银儿他如何能不爱?盛气凌人的她都把自已迷的神魂颠倒,何况是多情温柔的她。
殷银依附着夫君,仰抬脸儿绽起金莲予他由他,待着脸上点点情吻完毕,羞羞答答嫣然一笑,主动牵过他的手掌,嚅声蚊喃:“天已大亮了,夫君走吧。”
阿真被牵大掌一捏,荑柔之感传入脑内,侧眸笑睇脸儿樱粉的倾世宝贝,愉悦的连步伐都不知该怎么迈了。其实走不到城镇也没什么关系,只要银儿在身边就可以了。在这一刻,他突然不急了,心里隐隐还有一种希翼,希望这条人迹罕稀的林道更长一些。
然而世上之事往往不尽人意,走不到两个时辰,罕至的林道便左右分了开来,远方稀溥处出现了栋瓦房,瓦房更远处是农田及镶嵌于山底的大量农舍,烟浩蒙蒙的农舍飘渺极小,犹是孩童玩物一般。
“好多鹿呀。”见到前面那栋小瓦房,殷银的双目便被瓦房旁侧的鹿群吸引了过去,欢喜叫了一声。
从瞟渺于远处的农舍收回神,阿真漾着笑容朝瓦舍看去,果然见到二十余头大小掺杂不齐的梅花鹿,大大小小皆伸高头颈,嚼吃树上的嫩叶。在这人迹罕至处,竟然出现了座瓦舍,阿真虽然有点奇怪,可是远方大量的农舍与田地便让他懈下了戒心。
“也不知这里是哪里,咱们去问问。”说道,阿真牵着银儿往瓦房奔上。
抵达瓦房围墙外,殷银奇怪侧着小脑袋看着不及五步远的鹿群,道:“夫君,我们跑来,鹿儿竟不害怕。”
推开围墙门板,他朝院旁吃树叶的鹿群看去,菀尔笑道:“鹿是好东西,肉味鲜美,皮可做夹,茸为圣材,这些鹿是人养的,见惯了人当然不害怕了。”
殷银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鹿?感觉有那么一丝奇怪,可哪里奇怪却也说不上来,阿真转过眼眸耸了耸人肩,便牵着银儿跨入围墙喊道:“有人吗?”
“是谁?”他甫一开口,瓦舍内当即回应,随后从大门内走出一个头包白巾农妇。农妇一出来见着一对俊男美女微微一怔,疑惑前问:“公子、姑娘,有什么事吗?”
阿真凝看此怔忡农妇,但见年纪约莫三十来岁,肌肤黝黑,头包碎花白巾,严然是西夏百姓装扮,赶紧上前一步,作揖道:“我们在这里迷路多日,徘徊不知是何方向,不知可否在贵宅歇息饮口清水?”
“是这样子呀。”农妇明白地点了点头,手比院旁一副石头磨成桌椅歉然道:“孩子他爹外出,不便邀贵客入内,贵客且在此坐坐。”
古代妇女对贞节看的极重,家里单独只有一人,自然是要避嫌。阿真点了点头,再相谢了一番,便牵着银儿走到石椅上落坐歇息,目光徐转打量起瓦房四下朴景。
农妇进屋煮了茶水,手捧着一块陈旧拖盘,盘上置着三个杯子一壶茶水,徐沈来到石桌,便把拖盘搁于石案上,一并跟着坐下,翻杯倒茶说道:“贵客还好从山里走出来,若走不出来待到晚间可就危险了。”
“是呀,所幸。”阿真咪着笑意,目光却盯着拖盘上的杯子,只见每个杯子旁侧都有个耳柄,其杯子竟是马克杯。
马克杯在古代不稀罕,可喝茶几乎没人用。古代喝茶的杯子一般都是碗杯、沙杯、环杯,马克杯常见地方则是厨房内,其用途便是装填酱辣盐醋这类物品。
阿真疑惑,不动声色睇量妇人,见她右手拾壶,左手翻杯,把三个马克杯倒满清茶,随后妇人搁下右手上的茶壶,抬起左手拿起跟前杯子耳柄率先浅饮了一口,仿佛在证明什么似的,微笑邀请:“贵客请喝。”
从头看到首,阿真头脑内的警铃铛铛作响,不对劲,真的有哪里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
殷银就坐于阿真旁侧,拾起杯耳疑惑转眸凝睇怔忡的夫君,赶紧歉然对羞臊的妇人微笑,轻推了推直直凝看她人的夫君,“夫君,夫君……”
“呃?”绞尽脑汁思索哪里不对时被银儿推了个回神,阿真知晓自已犯了猥琐罪了,自然而然就用右手拿起杯子,歉声道:“请勿见怪,适才出了点神。”
妇人黝黑皮肤也看不出是红还是不红,轻轻摇头邀请:“贵客请用。”话落,拾于左手上的杯子往嘴靠近,当即咕噜喝了一大口。
“多谢。”是自已太敏感了吗?茶水若有异样,前面的妇人怎么会喝?阿真百思不得其解,轻侧了侧脑袋,右手上的杯子抬近鼻头,一股淡清袭鼻,当即咕噜喝了一大口。
此茶口齿连香,实乃上上之品,试问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怎么可能用得起如此好的茶?
单只一口,阿真当即知晓又中招了,强行稳住猛力跳动的心脏,轻轻搁下杯子时,抬眼便见前面的妇人脸上露出一抹不属于纯朴农乡人的诡异诈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