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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桐下楼就见孙尚武一脸通红,明显是喝醉了酒,她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王八蛋,又去哪里喝酒了,都喝醉了,跑来做什么!”
“秋,秋桐,你看这是什么。”
孙尚武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从背后拿出一个纸卷来。
“哼!又想来骗老娘的字画,休想!”
孙尚武一脸自信的笑道:“你先看看,看看再说,换与不换,你自己做主。”
苏秋桐见状,疑惑的夺过纸卷,还没有打开,口中就说道:“你耍什么花招都没用。”
说着,她打开了纸卷,斜眼看去。
孙尚武在旁边指指点点。
“我跟你说,这个字认纤,这个字认云,这个字认飞……”
苏秋桐刚看了两句,便呆住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金风玉露一相逢……”
苏秋桐怔怔的盯着纸卷,眼泪慢慢蓄满眼眶,只见上面写道:
“尚武赠秋桐”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落款:风吟居士。
这字迹,这写法,必是真迹无疑。
看着看着,苏秋桐两行清泪滴落,正好滴在纸卷之上。
见眼泪打湿了纸页,苏秋桐心疼不已,连忙用衣袖轻轻擦去。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纸页卷起,轻轻放在书案之上。
做完这些,苏秋桐眼中含泪,猛的扑进孙尚武怀里,呜呜大哭。
“呜呜呜,武郎对不起,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呜呜呜……”
孙尚武大吃一惊。
心道老弟不愧是妇科圣手,果然药到病除,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桐儿不哭,不哭,我不怪你,唉,都怪我最近太忙……”
“武郎,别说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忙你的,我再也不任性了,武郎对不起,呜呜呜……”
苏秋桐趴在孙尚武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孙尚武惊得目瞪口呆。
这都行?
以后不用请假了?
可以直接旷工了?
妇科老弟啊妇科老弟,我怎么没早点认识你啊。
“桐儿,那幅字画……”
“既然碧荷喜欢,武郎尽管拿去,之前是秋桐的不是,让武郎为难了,武郎,你打我吧,呜呜呜……”
孙尚武一听,大喜过望,一把将苏秋桐打横抱起。
“嘿嘿,我今天跟风吟居士学了新招式,保证桐儿没玩过。”
“武郎住手,芸香还在房里呢。”
“芸香别走,来来来你过来,风吟老弟说了,有人看着才好玩呢。”
“武郎,这不好吧。”
“欸,你听我的,芸香,你到这来。”
“武郎~”
“你别动,芸香,你倒过来……”
……
一刻钟后。
“哈哈哈哈,老弟诚不欺我!”
……
第二天清晨。
孙碧荷接过老爹递来的字画,心中十分高兴。
又听老爹说风吟居士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更是欣喜。
待老爹走后,孙碧荷将屋中原有的字画全部取下,将这首木兰花慢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小姐,你都看了半天了,这诗究竟说的什么呀?”侍女小婵好奇的道。
孙碧荷今天心情开朗了许多,闻言莞尔一笑,对小婵招手道:
“来,小婵,你过来,我告诉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意指如果人生的一切都能够停留在初次相见的美好时分,那么后来的种种悲伤就不会发生。”
“扇子在夏季受宠,秋季则被闲置,他以秋风中被遗弃的团扇自喻,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姐,这句写得真好呀。”
“嗯,好,真好。下面这句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描绘了一段曾经深情交谈、泪水涟涟的过往,即使最后分离,他也依然无怨无悔。”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是对那薄情寡义之人的责问,对昔日恋人背弃誓言的痛惜,回想当初曾经许下比翼连枝的愿望,如今都已成空。”
“我这样说,只是指明了这首诗的大概意思,道不出诗中意境之万一,而其中意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小姐,我虽然不懂诗词,但我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首诗了。”
“哦,为什么?”
“因为这个风吟居士和小姐好像呀,小姐你是不是……嗯?……”
“你别跑,死小婵,让你乱说,看我不挠你。”
“小姐,你今天心情好多了诶。”
“你别跑……”
……
孙尚武两头搞定,心情大好。
想到老弟还在牢狱受苦,一人去风月坊也是无趣,他便想着去县衙捞人。
赵县令正在县衙后院练字,见孙尚武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笑道:
“看样子,老弟家宅安宁了吧。”
“全赖老哥帮忙啊,哈哈哈。”
“你倒是搞定了,愚兄家里可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啊?怎么回事?”孙尚武闻言一惊。
赵德柱手上不停,口中说道:
“还不是紫烟,昨晚都没吃饭,今早又不吃饭,非要我把那劳什子风吟居士给放了,你说这是什么事!”
“我以为多大个事,赵兄将他放了便是。”孙尚武立即说道。
“唉,律令不严,则奸宄横行。执行不力,则法制空文。唯有公正无私、严格执法,方能使天下之事有条不紊,我身为一县之尊,岂能因私废公啊。”
赵县令的老爹乃朝中二品大员,父子二人都是刚正不阿的主,脾气还臭。
孙尚武明白这是在堵自己的话,他不好强求,讪笑道:
“老哥,我想请个郎中去牢里看看,你看……”
“这个简单。”
赵县令一口应承了下来,回头说道:
“柱子,你带郎中去看看那个楚文的伤情,再将他监室布置一番,尽量让他住得舒服一些。”
孙尚武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闲扯道:
“老哥不知,那楚文真乃奇才也,不仅诗画双绝,还对闺中秘术研究颇深,连小弟都自愧不如,你说他年纪轻轻……”
赵县令一听,脸色大变,连忙回头喊道:“阿旺,速去守着小姐,不可让她接近牢房一步。”
“回老爷,小姐一早就出门了。”
“什么!还不给我找回来!先去甲字牢房找!快去!她不回来,就给她绑回来!”
……
甲字牢房。
楚文趴在地上,嘴里吃着绿豆糕,对蹲在铁栅栏外的一个少女说道:
“紫烟,紫烟,好名字,你娘肯定叫照香炉。”
少女一脸疑惑:“为什么呢?”
楚文心道,日照香炉生紫烟嘛,这话可不兴教给小孩子。
“我猜的。”
“哈哈,那你猜错啦,我娘叫石当梧。”
“当午?那你爹肯定叫锄禾。”
“哈哈,你又猜错了,我爹叫赵德柱。”
“罩得住?这名字倒是新鲜。”
“楚大哥,能够认识你,我可开心了呢。”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有空一起睡觉。”
那少女心性单纯,极少与人接触,听闻这话,羞涩的同时掺杂着一丝兴奋,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隔壁的明德散人整个人都要疯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文,从始至终没看那少女一眼。
秋桐
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