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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雨夜吃过晚饭,正躺在木桶里舒服的泡着澡。手指划过胸膛,突然发现胸口有三道白色痕迹,回想起来,正是在那黄粱世界被斩中的地方。
钱雨夜站起身来,在身上摸索,发现身上共有十七处伤痕,每一处都能与那黄粱世界对应,想到这,钱雨夜也是吓出一身汗,心道还好没死在那世界中,要不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穿好衣服,钱雨夜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汤洪臣出现在桌边。钱雨夜回头,看向他说道:“你来了?”
汤洪臣点点头说道:“我来了,不知公子想何时离开?”
钱雨夜摇摇头说道:“暂时不行,我还并未修出文气。”
汤洪臣说道:“你虽未修出文气,可是有我在,也差不了什么。”
钱雨夜摇摇头,说道:“终究不是自己的本事。我还是要考秀才的。”随即汤洪臣就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照例是梦忆柳来敲钱雨夜的门,给他送来水和毛巾,然后一同去吃饭。
桌上调笑几句,便跟着梦清寒去藏书阁读书,梦清寒为他磨墨,斟茶,遇到自己不会的,梦清寒仍会充当教师为他耐心解答;
中午的时候,梦扶风或者梦如烟来给钱雨夜送午饭,顺便聊上几句。
晚饭后,则会被梦忆柳拉着去打一架,尽管钱雨夜依然打不过梦忆柳,可是钱雨夜却一改以前逃避的态度,反而积极应战,把梦忆柳当成磨砺自己的对手,每晚都累到不行,才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钱雨夜诵读一遍黄粱一梦的故事,然后才上床睡觉。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钱雨夜每日用功读书,勤于练武。
这一日,钱雨夜正在读书,突然心中有感,明日便是应试之时,便去前厅告知梦夫人。
梦扶风说道:“公子此去定能高中。”
梦清寒三姐妹也说道:“公子此去定能高中!”
钱雨夜笑笑说到:“借几位吉言,只是我此行需准备些什么?”
梦扶风说到:“妾身自会为公子准备妥当。”
钱雨夜朝梦扶风拱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夫人了。我就先回屋读书去了。”
钱雨夜走后,梦扶风朝梦清寒问到:“你觉得他能考中么?”
梦清寒想了想,摇摇头说道:“难!他确实是没什么天赋。”
梦扶风说道:“既是如此,那便要早做打算。”
说完,几人散开,各自回屋。
第二天早上,钱雨夜就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召唤自己,只要自己想,就可以借着这力量离开,这力量中正平和,似乎并不着急。
钱雨夜走到前厅,吃了早饭,拿到梦扶风为他准备的包裹,朝梦家几人拱拱手,说道:“在下要去考试了。”
梦家几人起身说道:“公子此去必能随顺心意!”
钱雨夜在心中回应了那股力量,随后就来到一个开阔的广场上。
梦家几人站在院内,看着天上降下一道白气将钱雨夜笼罩,随后逐渐消失。
梦扶风说道:“都去休息吧!”随后,整个梦府缓缓变淡,最后消失。
钱雨夜面前的广场白玉铺地,正北方向有一个大门正闭着。广场上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
这时其中一个朝他走来,行了一礼说道:“在下沈朝根,看兄台如此戒备,想必是第一次来这秀才贡院考试吧!”
钱雨夜回礼并说道:“正是如此,听兄台此言莫非兄台不是第一次了?”
沈朝根说道:“莫说我,这院子里的人都不是第一次了!”
见到钱雨夜很是疑惑,颇有些感慨说到:“能来这考试的,都是有各种迫不得已的原因,除了个别的天才来此历练,只考一次,剩下的少则两三次,多则老死此地,诶!”
听了这话钱雨夜更疑惑了,问到:“你们不是自愿进来的?”
沈朝根看看钱雨夜说道:“兄弟,你这是多想不开自愿进来!外边自由自在,不比这里强多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老人说道:“莫听他的,他还未经世事,外面哪有这里安逸!”
钱雨夜刚想再问些信息,就发现那挂着贡院的大门前出现了两个官差,其中一位说道:“此地禁止交谈喧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时,一个青年走了出来说道:“不客气?你们能把我如何?”
那官差将腰间朴刀一拔一收,只见那考生身上衣物化为碎片,整个人赤身裸体的站于广场之上。
那人瞬间脸色通红,刚想张嘴,就见那官差朝他一瞪眼,那人立刻闭上嘴巴。
陆续有人来到广场上,见所有人都不说话,而且有一人裸体站于广场上,也都小心翼翼。
很快,那官差就说道:“时辰到了,入场!”钱雨夜也随着人群往上走去,那官差命令每个考生打开包裹接受检查,另一个则对考生搜身。
见此,钱雨夜着实是有些惊奇!要知道,童生试都不需要搜身,自可甄别是否夹带私货,可是这书山竟然如此原始!
搜包裹那人见到有考生带着上好的笔墨,直接当场搜走,并拿出自己准备的普通笔墨换上!
特别是那个赤着身子的考生,包裹里的笔墨都是钱雨夜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宝贝,明明是黑色的墨却泛着金光,内里有莲花开落;那笔体上雾气缭绕,似有仙人居住,笔尖如同饱饮墨汁,垂垂欲滴。
见那官差拿出几十文钱就能买到的笔墨,装入他的包裹,将自己价值连城的宝贝收起,那人忍无可忍的说道:“大人,这样不好吧!”
那官差看看他说道:“你说什么不好?”
那人指了指包裹说道:“我是说您这样做不好吧!”
那官差看了看他说道:“是不太好,你赤着身子进贡院有失礼仪,这样吧,你就不用考了。”
说完,那官差转身对着大门,恭敬的行礼,然后说道:“请大人明见,今有考生赤身来贡院考试,是为对贡院,对书山,对科举的大不敬!小的请求将其逐出此处!”
只见门内一道白气飞出,直接将那人打飞,落地之时,人已不知去向。
见此,众考生皆面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