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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事吧?”望着面前一片废墟,段籽颜慌张的跑过来问道二人。
陈笑笑缓缓从张泰然身上爬起,紧张的问道,“泰然,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张泰然表情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后背埋怨道,“笑笑,你太重了,你看人家段姑娘砸在我身上都没有什么事情,我的老腰啊。”
听了这话,陈笑笑一拳按在张泰然的胸口上气鼓鼓的说道,“好你个张泰然,本来还想感谢你两句,看来是不必了。”说完,陈笑笑连忙爬起身来,可是刚一站直便立马感受到全身的酸痛。
“笑笑,你没事吧。”段籽颜见陈笑笑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胳膊,赶忙问道。
“没事,好在解决了这个怪物,真是个可怕的家伙。”陈笑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想到自己尚且受了这么重的伤,更何况是挡在自己身下的张泰然,一想到这里,她连忙俯下身去检查着依旧躺在地上的张泰然,“泰然,你不要乱动,先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势。”
“痛痛痛——”陈笑笑刚一碰张泰然的胳膊张泰然就大声的嚷嚷着,“大姐,我可是你的病人啊,我见你平日里也没有对病人这般粗鲁的啊,不会是想借机报复吧。”
“谁稀罕救你,死了活该。”陈笑笑听了一下松开手,张泰然的手臂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下可不是装的,痛的他是龇牙咧嘴。
“没事吧,泰然。”段籽颜心疼着扶着张泰然的身子让他慢慢坐了起来,“你先休息一下,我这里有一些疗伤药,我也不知道你应该吃哪一种。”说着,段籽颜从身上拿出了几个小瓶子。
“吃这个吧,这是我偷偷拿出来的‘玉露丸’。”陈笑笑伸出手来,只见她手掌之中放着两粒米白色的小药丸。
“这个好,这个师公可是当宝贝的啊,你这一次就让我吃两粒,你不心疼啊。”见陈笑笑拿出了陈正经过多年方才研制出的‘玉露丸’,张泰然又嘴贱的调侃道。
“不吃拉倒——”听了张泰然这话,陈笑笑当即将手收了回去,没给他好脸看。
“哎,我吃,我吃,好东西我当然吃了。”张泰然见陈笑笑不高兴了连忙改口道,“我就是开个玩笑,活泼一下现在的气氛。师姐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这种人计较。”
“张嘴——”陈笑笑一边说着,一边将两粒药丸放入张泰然的嘴中,“对了,段姐姐,你没有什么事吧,没有受伤吧。”
“她躲在一旁能收什么伤。”见陈笑笑问起了段籽颜,张泰然又多嘴说道。
“张泰然,你知道吗,你就是毁在这张嘴上。”段籽颜双手交叉于身前说道,“你说你要是个哑巴那得多受姑娘欢迎啊。”
“我现在也受姑娘欢迎啊,这不就有两个貌美如花的陪我出生入死吗。”张泰然服下药丸之后勉勉强强的站起身来,依旧不忘调侃两句。
“谁要跟你出生入死了,要不是看你可怜我跟过来,差一点你连命都要没有了。”陈笑笑没好脾气的说道。
突然,身后的废墟之中发出了一点动静,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望向那废墟。眼看表面的砖瓦开始晃动,段籽颜紧张的躲在张泰然的身后紧紧的拉着他的袖子,“他,他不会还没有,没有死吧。”
“照顾好她,笑笑。”张泰然举起手中的宝剑,目光坚毅的望着那一堆废墟说道,“若是真如籽颜所说,笑笑,你带着她,你们二人快走,不要管我。”
“泰然,可是,可是——”陈笑笑看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废墟之中冒出来,心里也是恐惧极了。
“走,快走。”见二人犹豫不决,张泰然近乎是吼出来的。
突然,石虎咆哮着从废墟之中站了起来,只见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伤口处不断地有着绿色的血液从那灰绿色的皮肤之下冒出,他冲着张泰然等人张牙舞爪,一边不断地用着自己的双拳捶打着胸口。
就在这时,张泰然一个箭步提剑冲上前去,双手握剑对准石虎的胸口。陈笑笑一看心里疑惑的自语道,这是什么剑法,不是书生剑法,也不是风叔叔的青城剑法,从未见泰然用出这般剑法,但这步法却明明是‘云游九霄步’。
张泰然使出仅存的全部内力刺向石虎。见这小子又一次不知死活的攻了上来,石虎本想一掌直接将他扇飞,却发现这一招非比寻常,惊得他连忙伸手抵挡。电光火石之间,张泰然的利刃已经接近石虎的胸口,石虎此时大惊失色,举起双手直接握住了张泰然的剑刃,绿色的血液立马顺着剑刃流了出来。
张泰然可不会错过这个时机,他拼命的向前推进着自己的剑,只见剑刃一点一点刺破了石虎的胸口,眼看就要成功,突然石虎大喝一声,竟然直接徒手将张泰然手中的剑刃掰成了几断。
“小心,泰然,快跑——”陈笑笑大声的喊叫道,可惜为时已晚,体力不支的张泰然被石虎单手原地拎了起来,又被他重重的扔向地面。陈笑笑见状是发了疯似得冲向石虎,可是失去理智的她哪里是石虎的对手,这才三个回合,便被他一拳给打飞了数丈之远,虚弱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臭小子,竟然能把本大爷打伤至此,真是有你的。”石虎转过身来,低头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张泰然,“我会一拳一拳的把你给打成肉泥,让你知道什么是惹怒了本大爷的后果。”说着,石虎上前一步,举起了他那沙包般大小的拳头。
“泰然,泰然——”倒在地上的陈笑笑一边哭喊着一边艰难的拖着自己的身子走向张泰然的方向,如今的她什么也做不了,望着石虎那高高举起的拳头,陈笑笑撕心裂肺的喊道,“不要啊——”
突然,就在石虎的拳头刚要挥下的时候,只见他双眼一翻,整个人一下愣在了那里,紧接着身子开始不自主的摇摇晃晃起来,随着‘轰隆——’一声的巨响,这个庞然大物竟然一下倒在了张泰然的面前。
一头雾水的张泰然抬头看去,面前站着的竟然是手举着木仗的段籽颜。望着倒在地上的石虎,段籽颜害怕的一下丢到了手中的木仗,双腿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双唇颤抖的哭泣道,“我,我,我是不是,是不是杀了人,我是不是把他给杀了。”
张泰然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站起身来,从身上拿出仅存的细线将石虎的四肢给绑了起来,“你不要自作多情,他还没有死,只是昏了过去,我们要小心。”
“段姐姐,你没事吧,多亏了你。”陈笑笑一边抽泣着一边跑到段籽颜的身旁说道。
“真是让你碰大运了,好巧不巧给你一棒子打晕了。”张泰然看着瘫坐在地上哭个没完的段籽颜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你们二人也不要再哭了,先想着怎么处理这家伙吧。”
“你以为我想哭啊,我是止不住啊,我再也不想来这个地方了。”段籽颜双手不停地抹着自己的眼泪,可是泪水依旧不住地向下流着。
“真是的,还不是你要跟着过来的。”张泰然踉踉跄跄的走到二人身边,突然右腿一软一个没站稳倒了下去。
“泰然,泰然你没事吧。”陈笑笑连忙抱起倒在地上的张泰然,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身子,“你快醒醒啊,泰然,你说话啊。”
“我没事。”张泰然缓缓睁开眼睛说道,“不过是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你这么吵。”
就在这时,陈笑笑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有人来了,听声音至少有几十号人。”陈笑笑惶恐的看着段籽颜和张泰然二人,可是此时他们三人已经是精疲力尽,就算是石虎的同伴,别说是反击了,就是连跑路都没有力气了。
“你总算是来了,田管家。”张泰然靠在陈笑笑的怀中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口中虚弱的说道。
果不其然,田管家领着手下几十号人手呼啸着赶来这里。原来昨日下午张泰然便让人去通知了田管家,就是以防不测,没想到如今真的是救了他们三人一命。
“小少爷,小少爷。”见躺在陈笑笑怀中的张泰然,一把年纪的田管家飞奔着跑了过来,“小少爷,您怎么样了,来人,快来人。”
“好了,田管家,我没事,先让你的人把石虎给看牢吧,别让他再为非作歹了,他就是个怪物。”张泰然虚弱的说道。
“是,是,老奴知道。”望着张泰然这副伤痕累累的样子,田管家不禁老泪纵横,“快用担架把小少爷扶上马车,快让大夫来给小少爷看病。”
三人坐着马车向着涪州的方向赶回去。一旁的段籽颜就就没能缓和过来,蜷缩着身子坐在那里,陈笑笑路上仔细的照看着张泰然,“泰然,你有没有好一点,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馆了,你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
“我的头很不舒服。”张泰然表情痛苦的说道。
“是刚刚撞上了吗,哪里不舒服,是这里吗,还是这里。”听到这话,陈笑笑紧张的查看着张泰然的伤势,一边不停的询问。
“靠在你胸口就好一点了。”张泰然坏笑着说道。
“你这个臭流氓——”听到这话,陈笑笑举起右手正准备一个耳光打过去,可就在她的右手将要扇到张泰然的脸的时候,陈笑笑轻轻将手划过他的脸颊,嘟着嘴说道,“要不是看你如今这副可怜的样子,我早就一个耳光打上去了。”
张泰然听后欣慰的笑了笑,“我看你是舍不得吧。”
“谁舍不得你,别自作多情了,我看回去爹爹怎么处罚你。”面对张泰然的死皮赖脸,陈笑笑扭过头去说道。
三人回到‘济世堂’经过胡大夫和陈华英的诊断之后所幸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一些擦伤,张泰然算是伤势比较严重的了,受了一点内伤。陈坦之和唐艳二人听闻此事是连夜赶了回来,就如陈笑笑说的那样,陈坦之罚了张泰然和陈笑笑二人在‘济世堂’的二楼关了半个月的禁闭,要求他们好好在屋里反省,一人写一份悔过书交上来。同行的段籽颜可怜巴巴的说自己没有地方去,想留下来在医馆帮忙跟着在后面学习一点东西,唐艳见他姑娘家的一人也就好心让她暂住在‘济世堂’里了。
头一天夜里,眼看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憋在屋里整整一天的张泰然是实在是闷得慌,他小心翼翼的推开窗户,蹑手蹑脚的顺着一楼的房檐跑到了隔壁的屋子。屋子里,段籽颜正坐在桌前看着胡大夫拿给她的医书,突然她听到外面的窗户有动静,机警的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佩剑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只见窗户慢慢被推开一条细缝,段籽颜刚想拔剑质问来者何人,发现张泰然探出一个脑袋嬉皮笑脸的说道,“是我,是我,嘘——”
“你怎么跑过来了,你不是在关禁闭吗。”见来人是张泰然,段籽颜好奇的问道。
“师父对我也太狠了,关我半个月的禁闭,这不得把我给弄疯了,我这才关了一日就受不了了,这不是看他们都睡着了,师父回药王谷了吗,我就出来找你玩了。”张泰然灵巧的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
“你小心一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段籽颜见他如此胡来提醒道。
“你放心,没事的,都是一些皮外伤,不过话说我风师父的‘紫金神功’可真是厉害,要不是有这内力护体,我非得被石虎那家伙把五脏六腑给打出来了。”张泰然说道。
“风师父?莫非是青城派掌门风天佑?”段籽颜听后惊讶的问道。
“你认识我师父?”张泰然毫不见外的直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当然了,这武林之中谁不知道风天佑风掌门的大名。”段籽颜回道,“不过话说你可真是够厉害的,陈正陈前辈父子,风天佑风掌门都是你的师父,难怪你的身手如此了得呢,还有笑笑,原来她是陈大侠的女儿,陈前辈的孙女。”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我还有个大师父也可厉害了。”张泰然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不过一路上都没有问你,你的家人呢,你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要去找石虎去呢。”
“我家人都已经不在了。”见张泰然提及了自己的身世,段籽颜略带哀伤的说道,“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人都不在了。”张泰然听到之后为自己刚刚问的问题感到有些歉意,“那你就这样一个人闯荡江湖吗,你也不好好练一练功夫。”
“我怎么没有练功夫。”听了这话,段籽颜连忙是反驳道,“不过这练武实在是难,我又是半路出家,早两年拜了一个师父学了一年多的功夫,我也是会一点的,不过后来师父被人打伤不久医治无效走了,我们一群人也就散了,我也就这样四处晃荡了。”
“你也是厉害,这样的身手也敢闯荡江湖。”张泰然听后反讽道,“你这能一路活着走到这里也是你命大。”
“瞧你说的,我在菱州帮一家小姐破了案子,找回来她丢失的手镯,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后来我就晃着晃着来到这附近,听说岱山县那里最近发生了骇人的事情,可是我自知自己武功不行,这不是正好遇上了你们吗。”段籽颜诉说着她一路的经历,“哪知道那石虎是这般的怪物,我现在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全身流着绿色血液的样子,好吓人,根本都不敢睡。”
“那我陪你睡呗。”听了这话,张泰然出言调戏道。
“你啊,就是这张嘴害死你了,你知道吗。”段籽颜教训道张泰然,“对了,今日那个姑娘是谁,你喊她师姐的那一位,她也是陈大侠的女儿吗。”
张泰然知道段籽颜问的是陈华英,开口说道,“她是师父的养女,叫陈华英,怎么样,是不是很与众不同。”
“你小子天天就知道想这些,你要不是生的这般的相貌,怕是早就被衙门当流氓给关到大牢里去了。”段籽颜听后摇着头叹气道。
“谁敢关我?”张泰然不服气的说道,“你觉得我师姐怎么样,是不是和我很般配?”张泰然接着又问道段籽颜。
“般配?我看那姑娘压根就不想理你。”段籽颜一语道破了二人的关系,“不过那姑娘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精致秀气,就好似一杯白水一般恬静,这样的姑娘着实不多见,就是太冰冷了一些,我都不敢和她说话。”
“可我就喜欢这一款的。”张泰然嬉皮笑脸的说道,“师姐气质就是那么超凡脱俗。”
“可惜人家姑娘可不是这么想你的呢。”段籽颜提醒道张泰然,说着,段籽颜站起身来,走到张泰然的身旁,俯下身子,轻轻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张泰然突然一下双颊通红,竟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望着段籽颜的脸说道,“你说什么呢,段姑娘。”
见张泰然这副害羞的样子,段籽颜捂着嘴痴痴的笑着,“没想到这么风流不羁的公子哥也有害羞的时候。”
“谁,谁害羞了。”张泰然涨红着脸立马站起身来,“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找笑笑。”说罢,张泰然径直走向窗口。
“好了,逗你玩的,对了,泰然,以后你不要老是段姑娘段姑娘的叫了,多见外,你喊我籽颜就好了。”见张泰然要走,段籽颜最后说道。
原本要关禁闭半个月的二人因为岱山县当地的官员和父老乡亲的到来仅仅关了三日,当地官府衙门的官员非要邀请他们三人去那边款待,架不住岱山县的村民们的请求,陈坦之只好答应让他们二人提前出来,但是那一份检讨书依旧是要在出门之前交给他的。
当然,这几日张泰然也是在屋里没有闲着,满脑子鬼主意的他偷偷在二楼的屋内地上挖出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密道,密道下面便是一楼的杂物间。他心里想着下次要是再关禁闭就不用担心了,事后还炫耀的将这件事告诉了陈笑笑和段籽颜。
一连在岱山县大吃大喝了两天两夜,一行三人是挺着个肚子坐在马车上给送来回来。涪州的百姓听说了张泰然的事迹也都纷纷前来感谢,实在没辙,张泰然他们又被这帮村民邀请去当地的酒楼。
“这俗话说的好啊,这自古英雄出少年,你看这泰然,笑笑还有这位段姑娘都是我们涪州的英雄儿女啊,这一次为我们川蜀地区除了这么一个大害,乡亲们,让我们先敬这三位小英雄。”酒楼内,一位当地的米店老板率先说道,四周的村民跟着附和道。
“王老板,您这话就是言重了,为名除害都是应该的,要我说,这酒啊,要敬也要敬给我的两位师父,尤其是陈坦之陈师父。”张泰然举起酒杯说道,“晚辈不才,若不是有陈师父的教导,哪能有今日的我和我师姐可以击败那石虎呢。大伙儿说是不是。陈师父以身作则,治死扶伤,这才是我们涪州的大英雄,让我们举杯先敬依旧在医馆忙碌的陈师父一杯。”说罢,张泰然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啊,好辣——”头一次喝酒的陈笑笑被这酒水辣的直吐舌头,倒是身旁站着的段籽颜一杯下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似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一杯白水一般。
“挺厉害的啊,籽颜,看不出来小小年纪酒量不小。”张泰然转过头看着段籽颜说道。
“谁小小年纪了,我只是看起来小罢了。”段籽颜不服气的说道,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和张泰然的杯子满上了酒水,举起杯来豪爽的说道,“泰然,我干了,你随意。”说话间,段籽颜一杯酒已经下肚。
望着眼前这个娇小可爱的姑娘,张泰然觉得甚是有趣,他举起酒杯,一边双眼一直盯着面前的段籽颜,一边将手中的酒水喝了下去。
酒过三巡,酒楼之内,要么是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的,要么是已经吃饱了说不出话了的,就只剩下张泰然一人站在那里侃侃而谈。只见他站在桌前,身旁围绕着好几位年轻的小姑娘,一只脚踩在长凳上,一只手拿着一柄折扇,正在那里绘声绘色的说着当日他们三人是如何力战石虎的事迹。
“你们当时是没有亲眼见到,那石虎可是了不得,那家伙的身上好似长了鳞甲一般,一片一片,灰绿灰绿的,刀枪不入,他的手就好似熊掌,上面长着锋利的爪牙,就连宝剑都能给徒手掰断。他站起身来足足有八尺那么高。”说着,张泰然还伸手比划着,“八尺什么概念,你们知道吗,都快到房顶了。你们是没有看到他那一身的横肉,壮的好似一头发了疯的野牛,扯开嗓子一吼地动山摇的,你想那官府衙门的顶梁柱得多粗啊,那可是官老爷断案的地方啊,你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十个人你也推不倒啊,但你们知道那石虎是直接冲过来把那么粗的顶梁柱直接撞了个粉碎,你说这得多吓人啊。”
听到张泰然这么一说,在座的众人是倒吸一口凉气,那些胆小的姑娘更是吓得挤在了一起。
“这还没完呢,你说这个大家伙力气大也就算了吧,他还刀枪不入,师父的‘神兵天降’厉害吧,我们虽然做不到师父那样弹无虚发,但是这飞刃打在他身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简直就是怪物,你们说可怕不可怕。”说到这里,张泰然停了停,弯下腰来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还不算完呢,你别看他块头大,他灵活的很呢,幸好我和我师姐得到师父的真传,用那‘云游九霄步’和他周旋,若不是这样,怕是乡亲们今日就看不到我们了。”
“泰然这家伙也太能说了吧,把乡亲们说的是一愣一愣的。”坐在一旁的段籽颜小声对着陈笑笑说道。
“你习惯了就好了,他一直是这样的。”陈笑笑答道,“你看他身旁的几个小姑娘都听入迷了,门口这还站着几个不好意思进来呢。”
段籽颜转头看向门外,果然是有几个姑娘害羞的躲在酒楼外面听着。段籽颜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个泛桃花的家伙啊。”
“话说当时情况危急,我是对他当头一剑砍在他手上,可你们知道结果是什么,只听‘当——’的一声,我手中的宝剑就好似砍在铁器上了一般,当时惊得我是一身冷汗啊,要知道这一下我可是用了足足五成的功力,别说是人手了,就是石头做的柱子我也能划出一道口子啊,可以就这竟然不能伤他分毫。就在我犹豫之际,突然他张开那锋利的巨爪一左一右向我拍来,好在我反应灵敏,一个后翻躲了过去,要是被他抓住了,非得成肉泥了不可。”张泰然继续吹嘘着当时的情景。
“好危险啊,泰然哥,幸好你身后厉害。”一旁围在他身旁的几个年轻的姑娘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双手攥得紧紧的。
张泰然冲那几位姑娘抛了一个媚眼,接着说道,“我当时一看,这还了得,我张泰然岂能葬身于此。我是凌空一脚直接将他踹飞,可他毕竟实力不凡,我这用尽全力的一脚也仅仅是将他打吐了血,可就是趁着这个空隙,我是一个箭步上前,那石虎是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向我挥来,我是手起刀落一剑将那狼牙棒斩成两段,当时石虎他就看傻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这家伙的身子刀枪不入,可是架不住我使上那十成的功力一剑挥去,只见他脖子是当场血液四溅,吓得他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是准备转身就逃跑。当时我就想,杀害了那么多的无辜村民,现在打不过了还想走,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就在他转身逃跑的时候,我是一记飞踢正中石虎的后背,接着一记手刀打向他的后颈。毕竟他是杀了人的朝廷要犯,我寻思着还是应该交给朝廷处置,方才能还村民一个公道,大伙儿说是不是。”
“好,不愧是我们泰然,替乡亲们报了仇,好。”众人听完之后是连声叫好,围着张泰然四周的小姑娘们是双眼发着崇拜的目光望着他。
“真是个会胡言乱语的家伙,听他在这里说着,我还不如去关禁闭呢。”陈笑笑右手按着自己的脑袋上,无奈的说道,“段姐姐我看你说的是,这个家伙要是个哑巴得多好。”
“果真是少年英雄呢。”突然,酒楼的角落里传来一年轻男子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相貌秀气的公子正坐在那里,手举着一杯茶水细细品着。
“哟——”张泰然踮起脚跟看了看那个公子,满不在意的说道,“看来这位公子是有什么意见了?”
“泰然。”陈笑笑连忙起身劝道张泰然让他不要多惹事情。
“三脚猫的功夫也好在这里丢人现眼吗?”那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了一些菜淡然自若的放在嘴中。
“你说什么,谁是三脚猫的功夫。”张泰然听后气不打一处来,攥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若不是一旁的陈笑笑死命拉着他,他非冲上去大闹一场不可。
“你在那里胡说一些什么呢,打倒石虎的又不是你,若你真那么有本事的话,怎么不去帮着乡亲们去除害呢,倒是有心思在这里说起风凉话来。”见对方故意找茬,段籽颜站起身来呛道。四周的众人也跟着附和道,对着那人指指点点的说道。
那人转过身来缓缓站了起来,双眼看向张泰然,四目相视的那一刹那,那人脸色大惊,瞪大了双眼看着张泰然。
“干什么那一副吃惊的表情,你我有见过吗,好似见了仇人一般似得。”见面前的男子这般神情,张泰然不解的呛道。
“我以为是什么人呢,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那公子上前一步挑衅到张泰然,“只怕是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吧,就在这里吹牛了,看来石虎打得你还不够重啊。”
“你——”张泰然全然不顾陈笑笑的拦阻,生气的拿起段籽颜随身携带的宝剑正准备冲上前去,“也好,就让你看看小爷我的厉害。”说着,张泰然右手已然放在剑把之上准备拔剑了。
可是突然,对面的公子竟然以着鬼魅的速度一下出现在张泰然的面前,吓了一跳的张泰然正欲拔剑,可发现对方的手已经先一步按在自己的剑把之上。
“剑都拔不出,还怎么比试。”那人看着一旁的陈笑笑,轻蔑的对着张泰然说道。
气不过的张泰然正准备一掌挥出,突然,面前的那人先一步抬起右手,从袖口处拿出了什么兵器,就见一个类似剑把的东西猛然一下顶在了张泰然的胸口之上。
“你看好了,这是我短剑的剑把。若是刚刚我用的是另一头的话,你想一下,如今的你,会是什么结果呢。”说着,那人转过头看着一脸惊讶的张泰然。
“这身手,这步法——”一旁的陈笑笑看傻了眼,这人的速度全然不在自己父亲之下,不,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快。只是那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已经将兵器对准了张泰然的胸口,陈笑笑甚至连对方什么出招的都没有看清。
“没什么好得意的,刚刚不过是我大意了。”张泰然一个后撤和对方拉开了距离,但刚刚的一幕仍旧在他的脑海中徘徊,毕竟对方的速度居然已经快到自己都看不清了,明明自己是先一步出招的,怎么会让他先得手的。
“没用的,就算是再小心也弥补不了实力的差距。”面前的神秘公子缓缓放下手中的兵器说道。
张泰然双目凝望着他的右手,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柄漆黑色的短剑,由于是藏在袖中,根本看不到全貌。“大家伙儿让一让,这位公子想和我切磋一下身手,我不想到时候误伤了各位。”
“不会的,因为,你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话音刚落,面前的男子已然又一次冲到张泰然的面前。这一次的张泰然显然预料到男子那如出一辙的套路,已经先一步拔出宝剑,正当他想举剑挥向对方的时候,只见那人右手的剑把对着张泰然的手腕轻轻一点,巨大的疼痛直接让他手中的宝剑没有拿稳,掉落在了地上。
“一个剑客,却连剑都拿不稳,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打赢石虎的,能活着回来真是你运气好。”那人接着嘲讽道。
“刚刚那明明是‘云游九霄步’。”陈笑笑见到刚刚那神秘人使出的步法惊讶的说道,“为什么他会这般步法?他究竟是谁?莫非——”
“你,你,真是个让人不爽的家伙。”张泰然气得抡起拳头直接打向那人的脸,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二人之间飞过,只听‘叮咚——’一声,隔壁桌上的饭碗内竟插上了一根竹筷。
“好了,不要再打了。”紧接着,耳边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陈笑笑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冲着竹筷飞来的方向大声喊道,“爷爷,是你来了吗,爷爷。”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身青衣的陈正正捋着胡子缓缓迈入酒楼。众人纷纷讨论道,“原来是陈大侠来了。”
见是陈正进来了,刚刚的那个神秘的公子突然抱起拳来对陈正毕恭毕敬的说道,“师父——”
“师父?师公是你师父?那你又是什么人。”听到这话的张泰然是一脸茫然的看向面前的这位公子,他对这人的身份是更加的好奇了。
“你是师姐,是雨婷师姐——”陈笑笑听到后认出了沈雨婷,“我就说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师姐。”
“师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张泰然如今是更加的迷惑了,他转头看向陈正,“师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您的徒弟怎么好好的要和您的徒孙打起来了。”
“师父——”沈雨婷走到陈正面前再一次拜道,身后不服气的张泰然也紧随其后。
“怎么样啊,泰然,你师叔的身手还不错吧。”陈正看着垂头丧气的张泰然笑着说道。
“何止是不错,差一点都让您徒孙的脸在众人面前都丢尽了。”张泰然低声抱怨道,“好了好了,乡亲们,都是一场误会,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大家都散了吧。”
“师姐,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这位你没有见过吧,他叫张泰然,是我师弟。”陈笑笑跑过来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路上遇上的段籽颜段姐姐,当时多亏了段姐姐我们才死里逃生的,现在她在父亲的医馆帮忙。”
“刚刚我就认出你了,笑笑,不过是看泰然这小子在那里讲的天花乱坠,想试一试他的身手罢了。”沈雨婷解释道,又看向垂头丧气的张泰然,“刚刚多有得罪了。”
“切——”张泰然嘟着嘴说道,“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寻常男子长得这般秀气的模样,当时我看了一眼,就怀疑是男扮女装的。”
沈雨婷听后摇了摇头,低声嘀咕了一句,“谁说没有的。”
“你就吹吧,泰然,幸好刚刚师姐手下留情,不然你就要在乡亲们面前丢人就丢大发了。”陈笑笑调侃道张泰然,“我刚刚和段姐姐在一旁都要听不下去了,明明是段姐姐救了你,最后好像变得是你一人的功劳了。”
“小女子段籽颜拜见陈前辈。”段籽颜走上前来双手抱拳弯腰对陈正说道。
“恩,我都从你爹那里听说了你们的事迹了,真是一群能闯祸的孩子,不过幸好有惊无险,平平安安的回来了。”陈正欣慰的说道,“泰然,你啊你,下一次可不能再这么冒险了,你才多大啊你就想逞英雄了,太胡闹了。”
“师公,徒孙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这不是都写了一份特别诚恳的检讨书交给了师父了吗。”张泰然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给师父关了好几天的禁闭呢,人都憔悴了,您看,人都瘦了一圈了。”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啊,我怎么觉得你气色好的很呢,看来是禁闭关的不够。”陈正故作生气的说道。
“对了,爷爷,你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陈笑笑好奇地问道。
“恩。”陈正点了点头,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他看向一旁的沈雨婷,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昆仑派出事了。”
“昆仑派?是于掌门出事了吗,发生了什么事情?”沈雨婷一听紧张的问道。
“恩,是于掌门。雨婷啊,你快一点回去和坦之他们汇合一起赶往昆仑山,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几个好好陪着笑笑她娘在家里待着。”陈正伸出手摸着陈笑笑的头安抚道她,“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可是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伯伯怎么了,他要紧吗,您也带上我们吧。”陈笑笑焦急的望着陈正说道。
“好吧,就带上你们跑一趟吧,但是别说我事先没有告诉你们,那个地方可是很危险的。”陈正望着面前的三个年轻人说道。
“那,那风师父呢,他也会一起去昆仑吗。”张泰然突然开口问道。
陈正摇了摇头,“天佑他要去请一个人,要晚一些时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