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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众人一早便送走了还要继续赶路的陈正和风天佑二人。张泰然没等他们走多远,就拉着陈坦之问道,“师父,您什么时候教我功夫啊,您看这风师父和师公都将我交托给您了,您就先随便先教我两招吧,就是那个轻功,来无影去无踪的,好是厉害。要是我习得这门功夫,那我以后出入家门都不用外公同意啊,没人能拦得住我啦。”
陈坦之听后摇了摇头,看了看这还不懂事的张泰然,说话间喊来了自己的女儿,对他说道,“这样吧,泰然,你先和你师姐过上两招如何,让我也知道一下你的水平。”说着他让陈笑笑拿过来两柄木剑,递过去一把放在了张泰然的手中。
张泰然低头望着手中的木剑,失望的看着陈坦之说道,“师父,这不过是给小孩儿的玩意,哪里有用木剑来比试的呢,再说了,那是我师姐,我怎么能和一女子去过招呢,万一这。”张泰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满不情愿的看着陈坦之。
“师弟,话不要说的那么早,看剑——”哪知未等张泰然说完,陈笑笑拿起木剑就一下冲过来,眼见自己师姐已经持剑杀到,张泰然当即举起木剑给予回击,几招之下,张泰然是游刃有余,轻松自若。
“不错嘛,看样子是学过几招的。”眼看对面几招耍的是有模有样,陈笑笑打趣道。
“那是,刚刚不过是热个身,没有用出真正的实力呢。”张泰然昂着头,挺着胸,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好,师弟,那就不要手下留情了,使出你的本事也让我们见一见了。”陈笑笑说着快步冲上前去,在他面前持剑横着一挥,张泰然见状一个后翻躲了过去。陈笑笑再接再厉,对着他是当头一剑,张泰然也不简单,举起木剑一下挥去。紧接着,张泰然使出了一套陈笑笑从未见过的剑法,这剑法时而快如闪电,时而密如细雨,时而又势大力沉,犹如那泰山压顶之势。
“这是——”一旁的陈坦之见到张泰然的这一套剑法惊讶的说道。
“师父,您知道这套剑法吗。”陈华英见陈坦之神色紧张,不由的问道。听到陈华英这么一问,唐艳也紧张的看向陈坦之。
“没,没什么——”陈坦之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拉起唐艳的手轻轻拍着安抚道她。可是他心里怎么会不记得这一套剑法呢,这套便是当年武林之中司徒家的绝学‘天意剑法’。
好在张泰然年纪尚晓,虽然招式打的是有模有样,但是根基尚浅。一开始陈笑笑初见这套剑法的时候尚无头绪,一时间有些乱了手脚,但十招之后,陈笑笑发现这张泰然虽然招式看起来精妙,但不过只是做做样子,使不出这剑法的真正威力。
就看张泰然又是一剑刺来,陈笑笑侧身一躲,显然张泰然尚未修炼到家,这脚步都没有站稳,见陈笑笑躲过这一剑之后自己依旧向前冲了两步方才停下,但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张泰然刚想再次举剑,陈笑笑一剑已经挥来,只见她用剑身用力一拍张泰然的手背,痛得他直接松开了手中的木剑,伸起手去捂着自己发红的右手。再一抬头,陈笑笑的剑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了。
“师弟,看来是你输了。”陈笑笑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说道。
“哼——还没完。”谁知张泰然突然一把推开陈笑笑的木剑,右手顺势解下自己的腰带,手腕一抖,只见那深紫色的腰带呼啸着冲向陈笑笑。
“这是哪门子功夫?”望着面前张泰然手拿腰带对自己是左右开弓,陈笑笑是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金龙鞭法’”陈坦之自然是认得这门武功的,惊得他险些脱口而出。连一旁的唐艳都认出这孩童用的正是当年丐帮的‘金龙鞭法’,不经紧张的握住了陈坦之的手。
“放心——”见自己夫人有些紧张,陈坦之连忙在她耳边安慰道。
可是张泰然这‘金龙鞭法’毕竟是半路出家,只学了个样子,用来唬唬人还可以,但是用来对付陈笑笑显然是满是破绽了。眼看张泰然挥的是精疲力尽,陈笑笑是不急不慢,找准时间,一把扯住挥舞过来的腰带,随即又是一剑重重的拍在张泰然的右手上,痛的他当场就叫了出来。
张泰然捂着自己的右手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算了,不教就不教了,反正你们就是看师公和风师父不在欺负我。”说着张泰然一脸委屈的扭过头,站在那里生着闷气。
陈坦之看张泰然这副模样望向身旁的唐艳,二人相视一笑,陈坦之开口说道,“好了,泰然,笑笑长你几岁,你输了那是自然的。”说着陈坦之走到张泰然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师父怎么会不想教你武功呢,你看你小小年纪便习得如此精妙的剑法,我看啊假以时日,你必定能在武林之中名声四起的。”陈坦之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的冲着自己的女儿使着眼色。
“是啊,师弟,刚刚我一开始差一点就乱了方寸了,我这能赢不过是侥幸罢了。对了,这一套剑法叫什么名字啊,好是精妙。”陈笑笑见张泰然输了有些不高兴,连忙上前来哄道。
“我也不知道这剑法叫什么名字,是我无心师父教我的。”见对方过来问自己了,张泰然方才缓和了心情,嘟着嘴说道。
“无心?”陈坦之听到这个名字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
“师父,是不是你也认识我师父啊,你和我师父谁比较厉害一点啊。”张泰然回过头看着陈坦之好奇的问道。
“无心大侠为师当然是知道的了,他的剑法很是厉害,我也很想找机会和他切磋一番呢。”陈坦之低头回答道张泰然的疑问。
“我就说我师父很厉害吧,不然也出不了我这么厉害的徒弟。”听到陈坦之这么一说,张泰然扭过头看着陈笑笑,“不过师父说这剑法没有名字,那我看不如就叫‘泰然剑法’如何。”张泰然说完一脸得意的回头看了看陈坦之,又转回来望着面前的众人。
在场的几位除了陈华英全都笑出了声来,陈笑笑是笑的前仰后合,“哪有人这样给武功取名字的,用自己的名字去取。”
“哪有怎么了。”张泰然听后似乎全然不在乎,“本少爷想叫他什么名字就是什么名字,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
“好,可以,既然这是泰然自己的剑法,叫什么名字都可以。”陈坦之附和道,“对了,泰然啊,你和我们一起出去一趟吧,我在这附近的涪州城里有一间医馆,你师姐华英平日里都是在那儿住着的,这不是听说你师公回来特意赶来药王谷的吗。医馆现在还缺人,你华英师姐也要急着赶回去,一会儿你同我们一起去送你华英师姐回医馆吧。”
“好呀——”听说可以出去看看,张泰然开心的一口就同意了。
一行四人骑着马赶往涪州,唐艳则留下来准备着晚上的伙食。一路上张泰然问了陈坦之好多关于医术上面的事情,陈坦之看着孩子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便问道,“泰然啊,济世堂的胡大夫医术高超,我看啊你要是想学我便让胡大夫找个人教你便是了。”
“好啊,那就太好了。”张泰然回答道,“我看华英师姐平日里一有时间不是在看医书就是在研究药草,师父,我就跟着华英师姐后面学您看怎么样。”
陈坦之听后说道,“你可真是会挑人,你华英师姐可是胡师父的爱徒,那本事自然是了不得的,有的时候我都要请教她呢。”陈坦之说着看向陈华英,“华英,那便让泰然在济世堂里帮你打打下手如何,我这最近每日都会过去,但时候带上泰然就好了。”
“是,师父,徒儿明白。”陈华英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这便是‘济世堂’了。”四人来到济世堂门口,陈坦之指着门口那不大的招牌说道。
张泰然顺着陈坦之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排店铺之中有一间最小的门面,上面挂着一个略带破烂的木质招牌,写着‘济世堂’三个字。他看了之后皱了皱眉头,眨巴着眼睛看向陈坦之,“师父,您说的医馆就是这里?”
陈坦之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泰然,我这个医馆可比不上那些大医馆,就是帮着附近的平民百姓看看病,他们好多人都是看不起病的,也算是救人一命吧。”
张泰然向着医馆的四周看去,只见这里的街道破烂不堪,地面肯洼不平,不时传来一阵阵难闻的臭味。医馆门口倒是挤满了人,但是前来看病的没有几个身上衣服是没有补丁的。张泰然这一身华服在这里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胡大夫,您还在忙着呢。”陈坦之好不容易才从人缝中挤进那狭小的店门,里面胡大夫给病人是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就看不到人在哪里。
“坦之啊,你可算是来了。”胡青莲听到陈坦之的声音是从人群之中站起身来,冲他招着手,“我这已经忙的不行了,隔壁村子好像是井水有问题,好多人都生病了,你快过来也看一下。对了,华英来了没有啊,也让她快点过来。”
陈华英似乎听到了胡大夫问到了自己,连忙跟着陈坦之的脚步进了医馆。
张泰然望着医馆内外排起的长队,皱着眉问道陈笑笑,“我说师姐,我们师父的医馆平日里生意也这么好吗,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啊。”
“平日没有今日这么多人,大概一半的人数吧。”陈笑笑数着人头说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们也得赶快进去帮忙。”
见陈笑笑飞奔向医馆内,张泰然无奈只好跟着进去。可他这一靠近,四周一股难闻的酸臭味立刻充满了他的鼻腔,呛得他是差一些吐了出来。他转头看去,这排队的人群之中似乎都是一些贫苦的农民,衣裳破烂,皮肤黝黑,也不知道几天没有洗澡了,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怎么了,泰然,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见张泰然脸色煞白,陈笑笑连忙回过身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张泰然见那些农民长得凶神恶煞的,也不敢说什么。
见张泰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陈笑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递给张泰然,“那,放在手中捂着就好了。”
张泰然接过香囊惊讶的望着陈笑笑,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孩竟然一下就猜出了自己的困难,“多谢师姐。”张泰然说着握着香囊,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硬着头皮的挤了进去。
“胡大夫您说的没错,应该是水源不干净引起的腹泻和发热。”陈坦之诊完几名病人说道,“华英,你快照着胡大夫开的药方去煎药,让后面仓库的人去清点一下药材,看看够不够,要确保这几味药材这几日都有。”
“多亏你来了,坦之,不然我真的是要忙不过来了。”胡青莲说道,“后面他们几个小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华英平日里能帮上我点。”
“胡大夫,您看我能帮你些什么呢。”陈笑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你还把笑笑给带过来了,咦,这后面的男孩儿是?”胡大夫见陈笑笑身后跟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孩,好奇的问道。
“他叫泰然,是我师弟。”陈笑笑咧着嘴说道。
“笑笑,你带着泰然去后面帮着华英煎药,前面就交给我和胡大夫就好了。”陈坦之说道。
医馆后面,张泰然坐在一排火炉面前不停的摇动着手中的扇子扇着火,坐在他身后的陈笑笑也跟着一起帮忙煎着药。
“我说师姐,我看师父这医馆每日有这么多的病人,这生意可比临安城的刘大夫,黄大夫都要好,怎么说师父这也应该换一个大一点的地方,也是方便病人不是。”张泰然一边扇着风一边问道。
“爹爹也想换一个大一点的地方,毕竟这里环境不是很好,对病人身体也不好,但是不是爹爹手上没钱吗。”陈笑笑单手撑着头无奈的说道。
“没钱,怎么会呢。”张泰然转过身来惊讶的问道,他放下手中的扇子,继续问道,“你看这外面队伍排的,都要把这街道给堵起来了,这每日这么多的病人,光是这药材的钱就有不少了吧。”
“你懂什么,快点看着火。”正巧陈华英从药房拿着配好的药路过这里,没好脾气的对着张泰然说道。
“这话怎么说,师姐。”张泰然扭过头去看向陈华英。
陈华英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张泰然,转过身来,冷冷的说道,“师父开这间医馆就是为了救济穷人,刚开始有些病人拿不出钱来师父也就没收了,后来消息传了出去,来看病的越来越多,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看不起病的,师父不忍心看着他们受苦,就一一免去了他们的费用。这长此以往,来看病的越多,师父赔的钱也就越多,最后都要用师父自己的钱来补贴进去。”
“哦——”张泰然一听脸颊觉得火辣辣的,他惭愧的低下头去没有说话,继续扇着手中的扇子。
一直忙活到深夜陈坦之才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望着四周一片漆黑寂静的街道,陈坦之长舒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对身后的胡青莲说道,“胡大夫,真是辛苦您老人家了,您看我请您过来天天让您这么辛苦,也给不了您丰厚的报酬,真是难为您了。”说着陈坦之感到有一丝愧疚。
“哎,坦之,你要是这么说就见外了。”胡青莲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伸了一个拦腰,活动了一下脖子,站起身来,“你我之间都是为了这些乡村百姓,我要是真的为了钱,当初我找一户大户人家便是了。”
“我看胡大夫的医术,若是在临安城,怎么一年也能拿到至少五千贯。”张泰然满头大汗的从后院走进来,热的他是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扇着衣服说道。
“五千贯?那么多钱?”陈笑笑听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张泰然。
“那只是我的估计,我家里那李大夫,我看医术也不怎么样,我听说一年也有四五千贯了,那胡大夫怎么也要有五千贯了您说是不是啊,师父。”张泰然说道。
“哎呀,看看我们泰然,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了吗,我这是要倾家荡产啊才能请的过来胡大夫替我坐诊。”陈坦之开着玩笑说道,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对了,怎么也不见华英,你看你们晚饭都没有吃好,这天色也晚了,我们也得赶快赶路回去才是啊。”陈坦之望了一眼门外说道。
“爹爹,师姐还在后院里收拾呢,她说那些药渣她要拿回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陈笑笑答道。
就在这时,陈华英手拿着两个褐色的纱布包走进来,开口说道,“师父,胡大夫,你们试一试这个,把这个药包趁热放在肩膀上,可以缓解肩膀的劳累。”
“师姐,原来你刚刚都是去忙这个了啊。”陈笑笑一蹦一跳的来到陈华英的身旁说道。
“恩,师妹,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就在后院里面,你也可以试试。”陈华英说道。
“等一下,那我呢,我也忙活了一整天啊,看给我忙活的腰酸背痛的,我这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你看,这胳膊怎么都肿了。”张泰然撸起袖子伸着白芷的胳膊走到陈华英面前抱怨道。
陈华英转过身来,双手按在张泰然的胳膊上,突然用力一扭,“痛——,师姐饶命。”张泰然当即大声求饶起来。
陈华英放开了手,幽幽的说道,“能感受到疼痛说明手臂没有什么问题。”
“你——”张泰然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咬牙切齿,可是陈华英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走过去帮着陈坦之和胡青莲敷药去了。
这一日,陈笑笑跟着父亲陈坦之和胡青莲在前面面诊,陈华英在后面药铺里研磨着药材,张泰然是看完了陈华英交给他的医书闲来无聊,跑到了药铺里。
“你看完了书了吗。”张泰然刚走进门,就听见陈华英冷淡的问道。
“刚看完,这不是闲来无事吗。”张泰然见陈华英坐在那里研磨着药材说道。
“那我现在在研磨的药材是什么,有什么特性。”陈华英开口问道。
张泰然伸长脖子看了看,不假思索的说道,“独活,善行血分,祛风行湿散寒之药也。”
陈华英听后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又接着问道,“你确定这是独活而不是羌活?”
“师姐,你这难不倒我。你看一下颜色不就知道了,一个木部灰黄色,一个黄白色,这一点我还是能分清楚的。”面对陈华英的考验,张泰然自信满满的说道。
“看来看的还算是认真。”陈华英说着站起身来,径直从张泰然身边走过,走向角落的一个书柜那里。
“我说师姐,您这干嘛对我这么冷冷淡淡的呢,好似我是你的仇人一般,都是同门,大家不是应该和和气气的吗。”张泰然跟着走过去问道。
“有吗,我一直都是对你和和气气的。”陈华英一边翻找着医书一边头都没抬的回答道。
“当然了,就好似我欠你钱一般,你看我也来了有七日了,我这就没有见你笑过。”张泰然斜着个脑袋看着陈华英的侧脸。
“这本书你先拿去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陈华英转过身来,手拿一本书递了过去,似乎根本就不愿多回答张泰然的问题。
“师姐,你说你这样,是不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啊,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张泰然眨巴着大眼睛,嬉皮笑脸的问道。
“没有。”可面对张泰然的调戏,陈华英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回复道,“我把书放这里,我手头上还有事情要做。”说完,陈华英将那本医书往桌在上面一放,看也没看的从张泰然身边走过,又坐回小板凳上继续研磨着药材。
张泰然见如此情形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书默默的走了出去,临走出房门之前仍不忘回头看一眼,只是那陈华英依旧是埋着头在那里干这活儿,全然不理会张泰然。
张泰然垂头丧气的走到医馆前面,突然有人大声喊道,“老奴拜见小少爷了。”张泰然抬头一看,竟然是家中的田管家。只见这人年纪差不多五十有余了,满头的白发,有一些驼背,但脚步利落的很。
“田管家,你怎么找来这里了,你不是回家去修养了吗。”张泰然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田管家,有一些吃惊。原来田管家这几年身体不太好,张伯彦便让他回到潭州的老家去修养身体。
“小少爷,老奴不是最近身体好转了吗,本想着回府里去的,结果老爷来信说小少爷您去到蜀地了,便让老奴来看一看您住在这里习惯不习惯,有什么事情是老奴能做的。”田管家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口齿依旧清晰,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的。
“这——”张泰然看了看一旁的陈坦之和胡青莲,开口说道,“田管家,这是我师父陈坦之陈大侠,这是胡青莲胡大夫。师父,这是家里原先的老管家,家里先前的事情都是他一人总管的,后来因为身体原因回老家修养了。”
“泰然,我们刚刚和田管家都聊过了,胡大夫还特意替田管家诊了诊脉。”陈坦之笑着说道。
“师父,那既然田管家今日来了,我们就一起出去吃一顿吧,您看怎么样。”张泰然期待的等待着陈坦之的回答。
陈坦之看了看胡青莲,笑着回答道,“泰然啊,我和胡大夫这里一时走不开啊,万一有什么事情我担心胡大夫一人忙不过来。”
“是啊,小少爷,您看这医馆来来回回的人也挺多的,陈大侠和胡大夫二人确实是不方便离开。”田管家对张泰然说道。
张泰然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吧,那我到时候带一些菜回来给你们。”
酒楼之内,张泰然是狼吞虎咽的吃着,身旁的田管家关切的叮嘱道,“小少爷啊,您可慢一点吃,要是噎着了可怎么办啊,来人,再给小少爷倒一些石榴汁,没看到这杯中都见底了吗。”
张泰然此刻嘴里是塞得满满的,口齿不清的说道,“田管家,您可真是会选馆子,这家菜做的是真好吃,我感觉比临安那家叫什么荣宝楼的菜还要好吃。”
“小少爷,您可慢一点,吃的时候就不要说话了,这是老爷不在,不然又要说您这吃饭一点规矩都没有了,要细嚼慢咽。”田管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顺着张泰然的后背,“小少爷您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看把您给饿的。”
“没,田管家,每顿师父和师娘都没少我的。”张泰然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张开嘴满意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你也知道,师父师娘家里不可能每顿都吃这么好啊,师父手头也困难,我也不好让师娘每顿都弄几道肉菜吃啊。”
“怎么会这样,我看这医馆的生意挺好的啊,按道理陈大侠手头上不应该这么拮据才是啊。”听着自家少爷的描述,田管家一头雾水的问道。
张泰然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缘由说给田管家听,“师父心善,可是呢这世道,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啊,田管家,既然你来了,你看能不能帮帮师父他们。”
既然小少爷都这么说了,田管家也心领神会,想了想便点点头,“小少爷,这个您就交给老奴好了,保证帮您办理的妥当。”
“那泰然先谢过田管家了。”张泰然咧着嘴冲着田管家笑道,说着又伸手直接从盘中拿起一个鸡腿,大口的吃了起来。
天色渐暗,药王谷内,陈坦之一家和张泰然四人正围坐在桌子前吃着张泰然打包带回来的饭菜,陈笑笑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一边称赞道,“爹爹,那家酒楼的饭菜真是好吃,特别是这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那还不是要感谢我们泰然,不然你能吃到这些。”唐艳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张泰然的碗中,“来,泰然,你也多吃一点。”
“没事的,师娘,我中午吃的有一些多,你们多吃一点。”张泰然摸着自己圆滚的肚子说道。
“我就说吧,这吃上面,还是要跟着我们泰然,你看我们这医馆开在涪州那么多年了,我们都没有去那家酒楼吃过一次。”望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陈坦之笑着自嘲道。
“师父——”张泰然夹了一个肉圆放在陈坦之的碗中,“这是徒儿孝敬您的,若是您喜欢这家的饭菜,我便让他们每日送去医馆和这里,也免得师娘辛苦了。”
“要不得,这可要不得,你是要让你师父流落街头了。”陈坦之开着玩笑说道,“我还就是喜欢你师娘做的菜,这一日不吃啊嘴里就不舒服,也是奇了怪了。”
“师父,这钱的问题您就不必考虑了,我来这里这么麻烦你们,我出一点钱也是应该的啊。”张泰然认真的看着陈坦之说道。
陈坦之听后放下碗筷,语重心长的说道,“泰然,不是师父不领你的情,只是你师公一直都是这么教育我们的,不能平白无故的去接受他人的东西,就算是自己的徒儿也是一样,你明白吗,泰然。”
“可是师父,这不一样啊,您想,您和师娘二人照顾我也有开销吧,我这在这里住着也不安心啊。”张泰然解释道。
“好啦,泰然,你就安心的住着,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要是再谈那些东西就是见外了。”陈坦之说着拿起碗筷,“来,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些,趁热吃。”
几日过后,这日中午,只见田管家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济世堂的门口,胡大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这不是田管家吗,您这是怎么了,是找泰然吗,我让人去叫他。”胡大夫一头雾水的问道。
“胡大夫,这次来主要是找您和陈大侠的。”田管家笑着说道。
“找我吗,田管家,您这怎么还领着这么一大帮子人来,不会是都要问诊开药的吧。”陈坦之打趣说道。
“是啊,田管家,怎么这么一大帮人。”望着突然带着大队人马登门拜访的田管家,张泰然也不知所以然,奇怪的看着田管家。
“小少爷,老奴之后再向您解释。”田管家说道,“陈大侠,胡大夫,这城里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医馆,想请二位去看一看,也不知道二位有没有空。”
“新开的医馆?”陈坦之也不知道这个田管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看向张泰然,但似乎张泰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好,既然有新开的医馆,也算是同行了,泰然啊,把笑笑,华英和其他人都一起喊着吧,都过去见识见识。”陈坦之说道。
众人随着田管家一行人来到涪州最热闹的一条街巷,没想到这里街口位置最好的一个大的面门如今被人拿下开了一家医馆。陈坦之抬头看了看,这高大的门面,讲究的装潢,一块红布盖在门头的牌匾之上。
“田管家,这是——”陈坦之刚想开口去问,田管家连忙止住了他,“陈大夫,老奴知道您想问什么,请您稍等片刻。”
听到这话,陈坦之是更加的疑惑了,他看向一旁的胡大夫,胡大夫不解的摇了摇头,“我也没听说这城里来了有哪位新的大夫啊,这规模的门面,这气势,老夫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了,这一路上有如此规模气势的医馆怕是屈指可数啊。”
跟在他们身后的陈笑笑看到之后是张大了嘴巴,这医馆的门面可是要比城中最好的酒楼都要好,更不要说那远远看去就宽敞的大厅,激动的拉着身边陈华英的手说道,“师姐,这家医馆可真是气派啊,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名医来这里开的啊,你说会是谁啊。”
张泰然看了也很惊讶,他低声问道身旁的田管家,“田管家,您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我看这门面可不比临安的王大夫的医馆差,您这不会吧?”说到这里,张泰然一脸似懂非懂的看向田管家。
“小少爷,您就放心好了,老奴心里有数。”田管家让张泰然放心,他走上了石阶,来到门口,招呼来了陈坦之,“陈大夫,胡大夫,您二位先稍等一下。”说完,田管家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对着围观的群众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我们涪州城内,又多了一家新开的医馆,大伙儿都知道,我们这蜀地自古以来就是人杰地灵之处,今日在我身旁的二位我想大伙儿也都认识,正是我们‘济世堂’的陈大夫和胡大夫,这两位大夫的医术我想这位乡亲父老也都知道,那是妙手回春,华佗再世。为了能救治更多的病人,今日呢,陈大夫和胡大夫宣布了,将‘济世堂’搬迁至此处,方便更多的父老乡亲前来。”田管家话音刚落,牌匾上的红布应声落下,只见漆黑的牌匾之上三个金晃晃的大字映入眼帘。
“这,田管家,您这是——”陈坦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不知所措,他吃惊的看向田管家,又望向张泰然。只是张泰然也是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惊讶的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场的几位在听到田管家说出的话之后无不目瞪口呆。陈笑笑连忙跑到他父亲身旁,拉着陈坦之的手问道,“爹爹,那位爷爷说的都是真的吗,这家店门以后是我们的了吗。”
“小丫头,那是当然的了,你们啊,以后医馆就在这里了。”田管家看着开心的陈笑笑慈爱的笑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陈笑笑激动的说道,她兴奋的跑下石阶,拉起陈华英的手说道,“师姐,你快上来看啊,你看这大厅多大啊。”
“泰然,这是怎么回事。”就在人群沸腾之际,陈坦之则是一脸严肃的看向张泰然。
“陈大夫,陈大夫。”没等张泰然开口,田管家先说道,“这可真是不关小少爷的事情。”说着,他凑近陈坦之的耳边轻声说道,“这是老爷的主意,老爷也是希望陈大夫您能多帮一帮这乡亲父老。”说完,田管家拍了拍手,“都出来吧,还不快拜见师父。”
话音刚落,医馆内整齐的走出一排三十出头的年轻人,齐刷刷的跪下磕头道,“徒儿拜见陈师父,胡师父。”
“这,这又是什么——”被这一出出意料之外弄的一头雾水的陈坦之此时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些人怎么成了我和胡大夫的徒弟了。”
“陈大夫,胡大夫,老奴知道医馆仅有您们二人那是不够的啊,这不是帮你们找来了这些学生,都是各家医馆的学徒,都是花大价钱请来的,医术都是一流的。”说着,田管家又凑近陈坦之的耳边说道,“陈大夫大可不必担心薪水的事情,这些老奴都安排好了,府上会帮着陈大夫付清这些薪水的。”
陈坦之听了这些无奈的摇着头叹了一口气,他先是看了看身旁的胡青莲,又是看了看一旁的张泰然。
“师父,您看这田管家安排这些我也不知道啊,这店面都买下来了,也不好再去卖了。再说了,有了这么多的学生去帮您二位,这附近的父老乡亲可是有福了,平日里去您那里看病可不得等上一日,那都是运气好的,赶上入秋春至之时,要等上四五日那都是常态啊。可如今不一样了,有了这家店面,乡亲们方便多了,是不是啊。”说着,张泰然故意提高嗓门转头问向身后的围观群众,只听人群之中发出阵阵叫好的声音。
陈坦之又叹了一口气,“算了,回去再教训你。”陈坦之皱着眉头说道。
“好了,坦之,我看这也是泰然的一片好意,虽然这份礼是重了一点,但是泰然的话是有道理的啊,你看父老乡亲知道我们搬来这里多开心,当初我们开这‘济世堂’不也是为了能多救一些人。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我们就不用在意那些了。”胡大夫也跟着在一旁劝道。
“好吧。”陈坦之一挥袖子,“既然连胡大夫都这么说了,我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显得我不通情理。”他转过身前仍不忘瞪了张泰然一眼,“那就有劳田管家带我们进去参观一下吧,但是田管家,有些话我陈某人还是要说在前面的。我们陈家有规矩,不能随意接受这些,我知道您老爷也是为了涪州的百姓,您看这样可好,这医馆就算是租给我陈坦之了,我每月按时上缴租金,不然田管家,陈某人真的难以收下这份大礼。”
“好啦,陈大夫。”听到陈坦之这么一说,田管家笑着点了点头,“这些我们之后再慢慢谈,都不是关键,我们先进去看一看可好?”说着,田管家领着一行人进入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