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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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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商辂起草了安民告示,下旨抓捕所有参加变乱的人员家属,景帝宣布了有功人员的赏赐:

    进于谦为靖安侯,王骥为靖远侯,都督张輗为文安伯、张軏为太平伯,范广为广安伯,朱骥为广平伯;均给世券;孙镗为一品都督,依旧办事;其他有功校尉,论功行赏。

    于谦出班推辞,发自内心的推辞,毕竟这次他什么都没做,但是景帝摆手,没有让他再说下去。

    景帝咳嗽着,支着身子回宫了,于谦突然觉得,景帝夫妇请君入瓮,可能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

    景帝回宫的时候,孙太后已经得到消息,匆忙跑过来求情了;比她稍晚一点的是吴太后,知道儿子平定了叛乱,以为儿子之前都是假装的,大喜过望。

    孙太后已经得到消息,太上皇生死未卜、皇太子已经被废,兄长孙继宗死于乱军,一起参加变乱的弟弟显宗,还有侄子孙琏、侄婿武忠都被乱箭射杀,四十多个家奴更不用提,基本上没有留下全尸。

    已经八十九岁的母亲董氏闻知噩耗,当场就昏厥过去,再也没有救回来。

    但孙家还有人,还有续宗、纯宗,和孙子、女婿等一大家子,现在,不分老幼,全部下狱。

    除了哭,孙太后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但她不能只哭,还得去求那个昔日怎么也看不上眼的庶子祁钰,求他给他哥、给他侄子,给孙家老老小小一条生路。

    景帝命人关上门,没有让她进来,只是让人把徐有贞起草的继位诏书诵读了一遍。

    孙太后闭上眼睛,又瘫了下去,放声大哭。

    当天晚上,孙太后在仁寿宫,用一根白绫了结了生命。

    景帝闻报,淡淡的挥手,吩咐准备后事。

    正月二十日,景帝举行大朝会,正式册立嫡次子见泽为皇太子,三天后册立嫡四子见润为齐王。

    太子为国本,自然册立礼仪格外隆重。

    按照规定,册立太子,不仅要遣使四出祭告诸神;提前一天,安置好各种用具。

    当天清晨,奉天门外旌旗烈烈,仪仗森严;文武官员整齐列队,庄重肃立。太子冕服侍立于奉天门外。皇帝同样身穿衮冕,乘舆从谨身殿前往奉天殿,一路鼓乐齐鸣。

    太子到大殿前丹陛拜位侍立,跪下听侯册封的诏书。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礼节,到父皇面前接受宝册。然后出奉天门,乘舆前往文华殿,接受亲王宗室的朝贺;而后前往中宫朝谢母后;还要前往武英殿见叔伯兄弟,这回就要行家礼了。然后择吉前往太庙敬告祖宗。

    这还只是大致的环节,册立的流程更加细致,光是俯兴就不知道多少次。

    当太子也是个体力活。

    只是现在太子毕竟才四周岁,难以成礼,否则万一乱说乱动,反而造成不好的政治影响;也不是没有先例,宣德三年二月,册封太子,以太子尚幼,乃命正、副使授册宝于文华门。

    但是谁都不敢说,因为那个被册立的皇太子,就是现在躺在南宫生死不知的太上皇。

    既然不能照例,那就重新制定标准。

    景帝前往南郊告上帝,诣太庙告皇祖,自北郊及列圣宗庙以下皆遣官。让内宦抱着太子,迎册宝于文华殿门,诣皇帝前谢恩,皇后代太子八拜。诣皇后前,内宦代四拜。馀如常仪。

    但是汪皇后反对:“现在正月,冰天雪地,北风呼啸,万一把孩子冻到了,怎么办?”

    景帝点头,那就另外想办法。

    太子不必出来,让太监戴荃代替他行礼。

    就这么定了。

    册立齐王的礼节大致相似。

    皇帝出宫,自然是鸣锣开道,鼓乐齐鸣,一众百姓纷纷伏首叩头,三呼万岁。

    大家等这一天,也已经太久。

    只是没想到,沉睡三天的太上皇听到外头的声音,居然醒了:“什么声音?”

    钱皇后见丈夫醒了,大喜过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周贵妃正在房里守着儿子,没在身边;还是唐贵妃怯怯的说:“是皇帝在册封太子。”

    册封太子?

    太上皇一惊:“太子呢?”

    唐贵妃知道他想说什么:“太子在三天前,已经被废为庶人,如今,皇帝册封他的儿子为皇太子。”

    太上皇喘着粗气:“他居然敢这样做!”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钱皇后赶紧扶着他:“太上皇,您就好好休息吧。”

    太上皇还想说什么,突然想起一件事:“这里是南宫,为什么能听见奉天殿的声音?”

    唐贵妃拿着帕子抹眼泪:“是圣上亲自到太庙祭告祖宗。”

    太上皇一惊,青筋暴凸:“亲自到太庙?”

    唐贵妃点头:“听说是先去南郊祭祀天地,然后到太庙祭告祖宗。”

    太上皇睁大了眼睛:“他不是病得不行,只剩下一口气吗?”

    众人沉默了半晌,太上皇突然大笑:“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弟弟,居然请君入瓮!”

    大笑了三声,倒在床上,睁大了双眼,钱皇后莫名的恐惧,一探鼻息,居然没气了。

    钱皇后哭了起来,唐贵妃等人也跟着哭,一时南宫哭声一片。

    景帝刚扶着病体去祭祀,两场下来,累得气喘吁吁,刚下达了大赦天下的诏书,起驾回宫,哪知道刚过金水桥,就接到南宫急报:“太上皇帝驾崩!”

    南宫现在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铁桶相似,插翅难飞;但是里面乱作一团,外头驻守的右都督孙镗马上进去查看,确信太上皇已经驾崩,问清楚情况,立马前来禀告。

    景帝怔了一下,他没想到,那个怎么都死不了,土木堡死不了,北边死不了,连天雷都劈不死的老哥居然就这样挂了。

    他扶着龙辇,很久才说出一句话:“太上皇真的驾崩了?”

    孙镗点头称是:“确实已经驾崩。”

    景帝还是难以置信:“他是怎么死的?”

    孙镗小心翼翼的奏告:“太上皇听到太庙的鼓乐,知道圣上在册立皇太子,情急之下,伤口崩裂,就去了。”

    景帝闭上眼:“他可曾说了什么?”

    孙镗奏告:“据唐贵妃和周围服侍的宫人说,太上皇连说了三个好,就气绝身亡了。”

    景帝觉得喉咙被堵住了,拿着帕子咳了一下,摊开,竟是一滩血。

    王勤等人看得真切,大惊失色;景帝定了定神,勉强说:“知道了,礼部,准备后事吧。”

    礼部尚书胡濙领旨。

    景帝倒在龙辇上,任由下面晃晃悠悠的把他抬进宫,一路上,如烟往事,顷刻间浮上了心头:那个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哥哥,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哥哥,那个也曾经关心自己的哥哥,那个不纳忠言一意孤行的哥哥。

    对于这个哥哥,他不知道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