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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错人了?”熊广泰冷笑一声道:“这些话你可以等跟我们回北镇抚司衙门慢慢说。”接着他拿出腰上一副轻镣铐将这女刺客两手背到后面铐了,然后膝盖顶着她的后背,一手抓住手铐的中间锁链往后猛地一扯,拉得女刺客两条胳膊生疼。
“这叫小鸡展翅,只是开胃菜。不要着急,回衙门里有更多花样,我们一个一个慢慢试。”探案多日,今天总算有些收获,熊广泰乐不可支,心里正盘算着从哪个部位开始折磨这名女刺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季桓之提着刀去追另一名刺客以及趁机逃跑的王嫽,但由于两手间有镣铐,双手互相局限在一定范围内活动,影响活动时的平衡,跑步的速度不是很快;加之他在诏狱受刑不少,身上有伤,刚刚又被刺了一剑,其实很是虚弱,循着声音和踪迹刚追出玉柳巷的西巷头,就已经累得气喘了。
这会儿是五更天了,凤鸣阁是午后临近傍晚时分开门,接近三更关门,四更熄灯,因为再龙精虎猛的富家公子也不可能一直通宵玩到第二天早上。现在玉柳巷西头整条街上,就只有凤鸣阁后门挂着的两个灯笼照明,尽管除此之外还有月光,街巷里依然十分昏暗。
季桓之走出巷口,险些被什么东西绊倒,他低头一瞧,发现竟然是个还剩一口气的锦衣卫校尉。那校尉临死前应当明白季桓之是要去追刺客的,抓住他的衣摆,说了“南边”二字便断气了。
这名校尉应当是保护王嫽时与男刺客搏斗被打成重伤而死的,但此时季桓之也没有更多的工夫去考虑那么多,只顾顺着街道一路向南追去。
跑过几个胡同口,他听见一声尖叫,循声钻进一条窄巷,没跑几步就看见那男刺客的后背。
刺客正用剑指着坐在地上不断往后挪动避让的王嫽,厉声道:“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季桓之看不得有人欺负弱女子,冲刺客喝一句:“住手!”
刺客立即回身。季桓之便趁他只是靠本能刚转身未转身,来不及应付的机会,突然出手,当头一劈。本来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制服刺客是毫无悬念的事情。然而季桓之左肩被女刺客刺伤的部位隐隐作痛,令他的动作稍有些迟疑。就是这么短暂的一迟滞,那刺客反应过来,侧身一躲,随即一脚把长刀往旁边一踢,令刀尖碰在了墙上。
这条小巷仅有两尺余宽,最多只够一个人侧身、一个人正面走的,过长的戚家刀在里面除了刺、挑、劈三种动作外,基本没有其他可以发挥的了。季桓之首次攻击没有得手,几乎等同于彻底失败。
眼看刺客挡开自己的招式,一剑急刺过来,季桓之心头一紧,暗自叹息:完了,我尚未洗脱冤屈,就要死在这条幽暗逼仄的小巷里了吗?想罢,他干脆闭上眼,坦然迎接对方的致命一击。
岂料刺客突然收回了剑,两脚踩着两边墙壁蹿上了屋顶。
季桓之只觉得颈部一凉,但并没有被利刃刺破,旋即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眨眼的工夫,那刺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怎么跑了?难道是他忽然之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对啊,刚才那一刻他干掉我不过是顺手的事,难不成是改主意了?季桓之想不通。
“谢谢。”王嫽的一句致谢把他从思索中拉回了现实。
“举手之劳。”季桓之说着,把刀反手握着,让刀尖拄在地上当做拐杖,同时眼神示意道:“现在跟我回去吧。你应该明白,今晚的事,有必要向熊百户和李总旗解释一下。”
王嫽抿了抿嘴,觉得再装糊涂也没有意义了,但她不是不想走,而是刚才躲避追击的时候,不慎摔到崴了脚,这会儿右脚踝肿得厉害,疼得站不起来。
季桓之并不知道这一点,问:“怎么了?”
王嫽掠了他一眼,说:“我脚扭了。”
季桓之两手被铐着,握刀也是勉勉强强,哪里还能分出手来扶她。
王嫽听见铁链摩擦的声音,注意到了那副镣铐,不免看向手铐问:“你这是……”
季桓之挤出苦笑道:“还不是因为案子。”
“抱歉。”
“你道歉作甚?”
王嫽摇头道:“奴家不知道足下现在的境况,冒犯了。”
先是道歉,我一问她,她就立刻说出一番无关痛痒的话,显然是在刻意掩饰什么。看来此案的确是有很深的内情啊。面对如此外柔内刚的女子,季桓之也不想当面戳穿她了,只是转过身来,半蹲下去,侧脸用余光瞥了眼她说:“上来吧,我背你。”
王嫽犹豫少许,还是小心翼翼地趴在季桓之的背上,但即便姿势略有不适,却仍不敢随意乱动调整,依然保持着那几分矜持。
季桓之原本正在思考与驿馆刺杀案相关的东西,但当王嫽那如棉般柔软的身体贴在后背的时候,他的心思顿时不自地转向这个艳绝人寰的尤物。王嫽那丰腴的肉体起伏诱人,豪硕坚挺的玉乳还顶在他的后心,绵绵的平坦小腹与自己的蜂腰相贴,仿若无骨。加之螓首垂在他的右肩前,轻轻地呼吸,呵出一口醉人的幽香,熏的季桓之心中一荡。便是这心中一动,熊熊的欲火狂热烧起,胯间巨大火热的分身忽地直起,需要空间摆放,让他不自觉地身躯往后一挺。
“怎么了?”王嫽问:“可是奴家让你不方便了?”
“没有,我只是先前肩头被女刺客刺中一剑,你下巴靠在上面,有些疼而已。”季桓之如此解释。
“那奴家便换到左边。”说完,王嫽把头枕在了季桓之的左肩。
然而左肩恰恰是被刺中的那一边,季桓之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神激荡,也只能自讨苦吃,听任王嫽压着伤口周围,不敢吭气。
“嗯!”王嫽感觉下巴尖略有潮湿,不用说,自然是血了。她惊觉后并没有大呼,只是低唤一声。女人本就比男人开窍早,更何况王嫽又比季桓之略长两岁,见过吃过,顿时将这小子的心思明白了六七分。但尽管如此,她上了这名只简单见过三次的少年郎的后背,心里的羞意却浓得化也化之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