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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程怀亮回答的很平淡。
“你就不能阻止吗？”李长思近乎咆哮。
“阻止不了，除非太子死了。”
“那就搞死他。我姐除了你谁都不能嫁。”
“你喝多了。”程怀亮夺过李长思的酒杯，“再乱说话，当心我揍你。”
“来啊，来打我啊，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砰砰砰……
老程的帅帐内成了战场，李长思和程怀亮扭打在一起，砸烂了帅帐内的桌椅和酒宴。
外面的人没有人敢进去劝架，两个未来的小公爷打架，谁敢拦着，更何况，恍恍惚惚见听见两个人打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李泰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头一天程老流氓差人送礼，李泰就没想收，老程家的东西不能轻易拿，可是老程送礼就说明选择了站队，既然站在自己一边，李泰又不能折了老城的面子，只能收下。
可现在，李泰不淡定了，老程拎着斧子砸烂了魏王府的大门，酒气冲天的嚷嚷，“长辈送礼，晚辈安有不还礼的道理？哇呀呀……今天要是不还礼，某就要砸了你这魏王府……”
一众家将哪有感上前劝阻的，老程的斧子不认人，谁不准碰着谁，伤了谁。
李泰一个头两个大，和程怀亮还能勉强的讲点道理，可老程是实打实的流氓混账，没道理可讲。
急忙差人准备了两大牛车的礼物，拉到了魏王府的门口，不断的道歉，老程这股子火气才算消了，看着老程得意洋洋的走了，李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老程家没一个好玩意儿。
李长思气喘吁吁的斜靠在桌角，“没打死你算你运气。”
“我爹的本事你到学的挺快。”程怀亮也是气喘如牛，“比以前能打多了。”
“我姐怎么办？”
“当然是我娶你姐了。你姐是我的，谁也别想惦记。”
“信你。”
李长思缓缓站起身，对着程怀亮伸出手。程怀亮伸手拉住李长思的手，两个人站在一处，“长思，明天早晨离京，回不回家看看？”
“不回了，我怕看到我爹伤心我舍不得走。”李长思清楚，赐婚这件事对李靖的打击不会小了。
“那我们就明天出发，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去晋州是个苦差事。
都说官道好走，殊不知官道也仅仅是两排马车能并行通过的土道而已，很颠簸。一路骑马的话，不用到晋州，就得落得一个伤残人士的美誉。至于坐车，那就免了，还不如骑马来的爽快。坐在车里，小心脏都得颠出来。
一路上要经过好几个城池，走上二十多天才能到晋州。李治选择坐车而非骑马，估计是颠的受不了了，这才找了一匹马和程怀亮同行在队伍的中央。
李长思、尉迟宝琳、李崇义分别在队伍前后，指挥行军。
刚走出长安城十里左右的距离，却发现一队骑兵，足足有十人之多。在最前面的李长思手一挥，“结阵，防御。”
刷刷刷……
十几个盾牌横在官道上，盾兵后是长枪兵，长枪兵后面是一排弓兵，弓箭满弦，随时准备发射。
队伍中的兵将也立刻抽刀出鞘，扶着李治下马，把李治和程怀亮围在中央保护起来。
“怎么回事？”程怀亮看向前方，也发现十余骑飞奔而来。
当十名骑兵面对李长思之后，一抖缰绳翻身下马，“羽林卫关少军求见游骑都尉。”
“羽林卫？我们去晋州，你们拦住我们作甚？”李长思没让关少军过去，而是派人通知队伍中央的程怀亮。
程怀亮这才一拍脑门，把关少军的事情给忘了，急忙策马上前，“长思，关少军是羽林卫一名队正，我答应过他带他一起去晋州。”
说罢，相互介绍之后，李长思和关少军作为作为先锋前面开路，队伍再次浩浩荡荡的开拔。
李治很好奇，程怀亮带了一套挖井的设备，还带了三个大木桶，木桶里面不知道包的什么东西，程怀亮在木桶上贴着封条，上面写着严禁烟火四个字，还特意找来十名左威卫的将士贴身保护那三个大木桶，甚至在临行之前还有些不放心的下了一道命令：夜间行军，所有人和木桶保持一丈距离，严禁火种出现在木桶一张范围之内，违令者斩。
李治的心思一直惦记那几个大木桶，可程怀亮的眼睛始终盯着李治，惹得李治好几次想窥视都没得手，李治百般哄说之下，程怀亮愣是没说是什么。
程怀亮觉得认识李治纯属意外，程怀亮做梦也没想到整个大唐的勋贵，使用梢弓的就只有李治一人，这个以孝为先的小屁孩，实打实的站在面前，程怀亮还是有些意外。
如果说大唐的人里面有程怀亮忌惮的，首屈一指的就是李世民，这可是大唐的终极大老板，无论是生老病死还是升官发财，都是李世民一句话的事。简单说，李世民就是遇佛杀佛遇魔杀魔的主，绝对惹不起，专治各种不服。
排在第二位的是武媚娘，武媚娘在这个时候也是一个小屁孩，算算自己的年级，绝对活的比李治滋润，虽然现在还没见过武媚娘，可是武则天这个大名，程怀亮还是如雷贯耳，这女人是未来唯一的女皇，相对于李世民而言，更不是善茬，也绝对惹不起。
至于这最后一位就是李治了，太子李承乾被打断双腿，朝堂大乱，费尽心机的朝臣这个时候也开始选择站队，太子党和魏王党打的不可开交，独独程怀亮选择了一个大冷门，那就是晋王李治。如果说未来继承大统的热门人选是李治，任由谁都不相信。
因为李治年幼，没有圈子没有势力，整日围着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打转，勉强说李治有点作为的话，那就是哄哄小兕子不哭，完成了左威卫的学业，至今还挂着左威卫录事参军的军衔。
把李承乾、李泰、李治三个人摆在一起选择，百分百的人不会投机选择李治，李承乾名声不好，可李泰名声好啊，太子之位需要名分和排位的，轮到谁都轮不到李治。
所有人都把李治当成个屁，甚至是放个屁都不知屁味。唯独程怀亮不可以，程怀亮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伯乐，拾得李治这匹千里马的伯乐，更像是点拨李治的正义化身。
原因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奇货可居。尤其这个货，还是没有人愿意接手的像是垃圾一样的货色。
大队人马走了快七天，李治始终围着程怀亮打转，就像是挥不去赶不散的绿豆蝇，不停的把吸盘对准了程怀亮任何可以叮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