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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件事半个月,船上都默契的没有提及此事。
只知道雷诺上校自从那次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一日三餐都有达斯琪上士亲自传递,从此,那位拉姿丽女士便成了船上唯一不能得罪的女人。
直到这日傍晚。
最后一座市镇在雷诺的授意下获得解救,所有的黑道势力都被一网打尽。
“上校!”
达斯琪推门进来,眉间犹带困惑。
而一直被认为受伤不能下床的雷诺,此刻正在办公桌旁思索。
见到达斯琪进来,他起身关上门,动作间传递了种紧张的情绪。
“上校,有件事很奇怪,需要你亲自去看看。”
达斯琪已经将报告写好并放在了桌子上,这是用来提交给鼯鼠应付差事的。
这一次他们解放了十八座岛屿,这些岛屿有大有小,小的一座岛就是一座城镇,大的甚至可以容纳十多个镇子。
而他们此行缴获的财物总价超过了十亿贝利,这还是雷诺上下其手剩下的。
“有拉姿丽在,还能有什么事?”
雷诺不以为意,经过几番尝试,十八号被削弱的战力,他也大概有了个推测度。
因为不通霸气,并且霸气攻击似乎对她也奏效,所以正常状态下,战力应该与大将持平。
如果可以熟练运用上级两色霸气,那实力水准就要对标卡普、白胡子这些老牌强者了。
有一位如此强大的保镖,别说小小东海,就是新世界也能横着走。
“不是,雷诺,这次不太一样。”
达斯琪经雷诺提点,慢慢在适应直呼雷诺的名字。
雷诺给人的感觉也的确没有上司那般威严。
当然,这是于她而言,对那群士兵可就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
雷诺翻了几页报表,看向达斯琪。
“说不明白,你还是亲自来看一下吧!”
达斯琪索性拉着雷诺出门。
然而雷诺伸手卡在门上,死活不敢出去。
“喂,达斯琪,你想要我的命吗,那位可是还没消气呢!”
雷诺害怕极了。
他也没想到‘悍不畏死’作用下,自己竟然敢做那种事。
以十八号的性格他不被打死就是万幸,哪里还敢出去跳脚。
这也是为什么他消耗了一瓶药治好自己的伤势后,憋在房间里装病死活不敢出去。
“雷诺,不要胡闹了,拉姿丽小姐如果还记恨你早就走了,不会帮我们这么长时间的!”达斯琪双手拽着雷诺的衣领,一只脚踩在门框上,用力往出拖动。
“你不懂,她没走纯粹是看在钱的面子,不是…当然也有部分是我的原因,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快松手!勒的喘不过气了!”
雷诺疯狂拍打达斯琪的手。
“哦?”
“你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身边传来的声音吓得雷诺一激灵,脑袋僵硬的转了过去。
十八号双手抱胸,眼神清冷。
她伸手捋了捋金色细发,多余的动作挤压着胸前那团柔软。
清冷的气质则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不、不是,实际上我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还需要修养半个月才行,有什么事你们处理就好,该枪毙的枪毙,该关押的关押!”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
雷诺正要关门,一只纤手抵在门上。
骤然传来的大力令雷诺动弹不得。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提着你出去!”
十八号一拳击穿房门。
连带隔壁房间也被洞穿。
达斯琪默默退远了些,眼观鼻鼻观心,生怕出一点动静被盯上。
“走啊!达斯琪,愣着干什么?”
雷诺却在三秒内穿戴整齐,反过来催促达斯琪。
……
白水镇。
牢狱。
地牢被一股腥味和霉味充斥,铁栏杆里都是瘦成皮包骨的犯人,用一双双疲惫的眼睛注视着进来的人。
突然。
地牢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然后便是一声声咆哮。
“杰斯特!混蛋,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
“老子要把你的皮扒下来,把你的肠子从肚子里扯出来!”
“啊啊啊啊啊!”
声音凄厉带着点嘶哑,地牢走廊狭长,只有左侧墙壁嵌着灯火,此刻被音波一扫,火焰葳蕤摇晃,明明灭灭。
砰!
雷诺一脚踹开牢门,便看到一道血红的人影。
整个人都被挂在十字架般的木柱上,裸露的胸膛满是刀痕,腿上几个血洞正在往出渗血,有些伤口本来都已结痂,但因为他剧烈挣扎的动作,那些伤口又崩裂开来,血水如注。
“巴托洛米奥?”
雷诺往上一看,别致的绿色鸡冠头,配上那一口尖牙,容貌特征太过明显,一眼都能看出来。
此人便是统治着包括罗格镇在内,附近数十个市镇黑道势力的头号老大,巴托洛米奥。
看到他这样子雷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巴托洛米奥也看到了来人的海军服饰。
他艰难抬头,布满狰狞血丝的双眼直视着雷诺。
“海…海军…放我下去!”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做!”
雷诺背着手,走到踹翻的审判桌和几把椅子边,他扶起一把拖了过来,欺身反坐上去,按着椅背拔出刀。
刀光微闪,锁链断裂。
巴托洛米奥掉了下来,双腿因伤使不上力气,便瘫软的跪在那里。
“说说吧,怎么回事?”
巴托洛米奥挣扎要起身,多天以来的折磨和伤势,他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已是万幸,哪里还能站起来。
“可恶!可恶啊!”
巴托一拳捶在地上,拳头撕裂,拳峰骨头折断,厚实的地砖也撕裂开来。
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这个时间上,巴托洛米奥还没有获得屏障果实吗?”
雷诺看了眼地上的普通锁链,心中暗道。
十八号在身边,雷诺隐隐感到心安。
这些天锁在房间里,他未尝没有放空大脑,整理思绪。
将来到罗格镇经历的一连串事件串联起来,他看到了一张棋盘。
恐怖的人影浮现于棋盘之上,纵横捭阖。
那不是他能参与的事件。
他才悟到了鼯鼠的用意。
恐怕那位中将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海军!”
巴托抬起头,面容狰狞,双眼血泪涌出。
“什么事?”
“帮我个忙!”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