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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见比赛结束了便走了过来，刚好听到席烨这句话，心里不由一堵。
这意思不就是说他技术太烂吗？
凌易接过球，抿着唇，过了一会才道：“我们从头再来一局。”
“不要。”
第一次被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凌易心情不爽：“怕了？”
席烨耸了耸肩：“是啊，我好怕。”
许阳连忙拉住自家怒气冲冲的老大：“易哥易哥易哥！冷静啊！”还在学校里呢，就这么揍人不大好！
徐耀彬凑到席烨身边小声道：“席哥，你说话别欠啊，咱武力人数上都打不过。”
席·嘴欠·烨摊着手：“好吧，那我们改天再来好了。”
凌易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转学生，他把球塞到了许阳怀里，往外走了两步，回头见人还愣在原地，没好气道：“还不走，留这儿丢人现眼吗？”
许阳苦着一张脸领着人跟了上去。
有小弟小心翼翼提议道：“易哥，那席烨这么下你面子，咱们要不要……哎哟——”
凌易收回自己的手，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很粗.暴吗？”
小弟捂着自己的脑袋使劲摇头：“不不不不是。”
许阳把人往后面拽去：“去去去，乱出什么主意，易哥有的是办法打败他，是不是易哥？”
凌易深呼吸口气，快步往前走去。
“哎——易哥你等等我们！”
秦莫眼瞧着一群人走远了，也没有人想起来他是跟他们一队的，就连凌易也因为和席烨的对决暂时遗忘了他的存在。
席烨敛住唇角的笑意，对着神情僵硬的人好心邀请道：“班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秦莫自以为席烨看不起他的球技，因此冷淡回绝：“不用了，席同学刚来，还是要收敛一下脾气，和同学们多多融合。”
刚来就这么狂妄。
席烨看着秦莫挺直的背影，疑惑地开口：“班长这是什么意思？”
其余人也有些莫名，席哥不是和他们融合得挺好的吗？这话说得感觉他们排挤了席哥一样。
徐耀彬安慰道：“班长有时候就是有点小清高，席哥别在意。”
席烨大方地笑了笑：“没事，我们接着玩？”
“行啊席哥，我要和你一队！”
“去你的，席哥说了和我一队！”
……
教室里，凌易看到后门进来的身影，唇角扯了扯：“你倒是挺嚣张。”
席烨拉开凳子：“比不上你，易~哥~”
凌易眯了眯眼，刚想发火，桌上就被摆了一盒牛奶。
“我请你喝牛奶。”
“……”火气突然就灭了。
凌易呆滞了一秒后，把牛奶扔了回去，道：“老子只喜欢喝可乐。”
过了一会觉得不对，又故作凶狠地补充了一句：“套近乎可没用，你躲不掉的，迟早得跟我再来一局。”
席烨接过牛奶，惋惜道：“我们俩之间的恩怨，关牛奶什么事，你不喝就不喝，至于下手这么重吗？”
“……神经病吧你。”
第三节课上凌易难得没有睡觉，甚至还特别清醒，主要是被席烨气的，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像对方那样脸皮这么厚的人。
不管他说什么话，对方总是轻轻巧巧就拨开，一点不在意不说，还反过来让他各种跳脚。
许阳正悄悄拿手机给自己的小女友发消息，见此有些震惊地问道：“易哥你是打算认真学习了吗？别介啊，那兄弟们几个怎么办，没了易哥带领，咱当学渣都不香了。”
“……滚。”
第四节课是自习，凌易好不容易酝酿出了困意，结果刚趴下没多久，脑袋就被一个类似纸团团的东西给砸了。
“……”太阳穴突突跳。
这个方位，绝对是席烨！
“你特么——”
他忍不住抬头想骂，就见对方弯着眼睛用手指了指窗外。
凌易沉着脸顺着方向看过去，一张大饼脸紧紧贴着窗户。
新血来潮查查课的年级主任朝着他露出了个和蔼的笑容。
……
接近午时，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很容让人昏昏欲睡……如果还能睡的话。
两个人并肩站在走廊上，时不时有路过上厕所的同学好奇地瞟他们一眼。
凌易觉得自己至今为止都还没有动手打人，绝对是他耐心提高了。
“这下罚站你满意了？”
席烨靠着墙，听着耳边咬牙切齿的质问，语气懒散道：“没有我你也是罚站的命运，再说了，我还好心来陪你了呢。”
凌易气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按在了墙上。
四目相对，他冷笑一声：“陪我？明明是你自己玩游戏被逮了，拖我下水！”
席烨轻轻扳开他的手，对方似是也觉得这个姿势不方便说话，发泄了怒气后就顺着力道松了手。
“别生气嘛，你看你头发都翘起来了。”
凌易下意识往头上一摸。
……屁，平的。
“席——”声音带着气急败坏。
“嘘，主任办公室就在那边，你这么大声午饭怕是要跟我们无缘了。”
听到这句凌易猛地咽下了下面即将骂出口的话。
席烨看着炸毛的主角受，偏过头努力憋笑：“你还挺好玩儿。”
不仅好玩，还傻。
又不是没有小弟，让他们帮忙带饭呗。
凌易似乎放弃了继续和席烨斗嘴，反正也斗不过，直接无视吧。
席烨诧异地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生气了？”
没有回答。
空气一时之间沉闷了起来，耳边只能听到教室里“唰唰唰”的写字声。
过了一会，旁边依旧没有动静，凌易忍不住侧头看了眼。
少年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了一层阴影，眼角上挑，仿佛带着笑意，阳光冲散了他身上淡漠的气息，此时对方温柔得就像是天使。
凌易想到这儿立马移开了视线，他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温柔？天使？
只可惜多了那张嘴。
……
下课铃一响，原本闭着眼的席烨直接抬脚朝着食堂的方向跑了过去。
凌易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操，至于吗。”
食堂里，徐耀彬打完饭后左看右看，视线瞥到某处时，连忙端着盘子跑了过去。
“嘿，席哥！”
他直接坐到了席烨对面，脸上带着敬佩的神情。
“席哥，可以啊，才刚来第一天就被主任罚站，还是和凌易一起。”
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都坐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闲聊起来。
席烨悠悠道：“改天我心情好也可以陪你们站站。”
徐耀彬正扒着饭，听到这话差点呛到：“咳咳咳可别，我们可不想上主任的黑名单。”
这边气氛热热闹闹，那边许阳好奇地顺着凌易的目光张望着：“易哥你看什么呢？”
凌易收回视线，戳着自己碗里的白米饭：“没什么，吃你的饭。”
“哦。”许阳失望地看向了别处，“欸，班长？”
秦莫端着盘子走到了桌边，脸上带着歉意，询问道：“我可以坐这吗？没什么位置了。”
许阳悄悄觑了眼凌易，见人没出声，便笑道：“当然可以了，班长你坐我旁边吧。”
他可知道易哥一向对班长有所包容，不仅平时在班长遇到刺头的时候帮忙撑腰，脾气在对方面前也会有所收敛，甚至还让他们每天都乖乖交作业，不要和班长起冲突。
虽然他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秦莫用饭时慢条斯理的，背脊挺直，看上去教养极好。
许阳瞧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相。
难不成是因为班长的颜值？
“是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味吗？怎么很没胃口的样子？”
凌易正心不在焉地挑着青菜，突然间听到问话，愣了愣。
他抬头，一边想着秦莫什么时候坐过来的，一边不自然道：“嗯，不合口味。”
许阳在一旁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候凌易的语气虽然生冷，但却平和，拿着筷子的手捏紧，身体紧绷。
凭他多年对易哥的了解，对方这铁定是在紧张。
百年难遇啊，真稀奇。
“下午还要上课，不吃饭身体吃不消，多少还是吃一点吧。”
秦莫眼里带着关切，唇边的笑容泛着暖意，温和的话语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心头，让人心情舒适，不由自主地就照做。
凌易神色更冷了些，在别人看来就是不耐烦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不仅没发火，反而夹了道菜，看样子是打算好好吃饭了。
凌易低头吃着碗里的菜，耳根有些发热，他突然回想起体育课不小心把对方独自抛下了，心里一阵懊恼。
但秦莫依旧没有生气，甚至还来关心他的身体。
这才是天使嘛。凌易暗自想道。
“易哥——”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对方特意拉长了语调。
凌易没把握好力度一个用力。
“咔擦——”手中的木筷子应声而断。
“……”四周寂静。
席烨眨了眨眼，轻笑道：“易哥你欢迎我的方式真别致。”
“虽然暴力了点，不过我喜欢。”
许阳看着自家老大阴沉到极致的神色，咽了咽口水，结巴道：“新、新同学，你是过来和我们一起坐的？”
他刚想和对方说没位置了，哪料对方来了一句。
“啊，那倒不是，我吃完了，顺路过来和你们打声招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