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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贾琮采纳庞超建议,以退为进,再次上表,以祖母年迈,父亲病重为由请辞一干职务,上不许。
次日,贾琮呈上反书案情始末,再上表请辞,并请降罪。
在案情中隐去了东厂和北静王的影子,现在还不是与他们撕破脸的时候,只说是王仁心胸狭窄,因嫉生恨,方才设下此计。拟罪:斩决。
今上阅后,传口谕:贾琮修身不严,治家不谨,致使国公印信为歹人所盗,念其功勋,略施薄惩,着革去京营节度使之职,以儆效尤。
命其举荐贤才代之,并着礼部重制定国公印信。
这道旨意传开,牛继宗、王子腾、柳芳等人再忍不住,一齐来贾琮府上询问详情。
贾琮摆手笑道:“诸位世兄不必多虑,皇上只免我一个差事已经是法外开恩,如此倒好,我也乐得无事一身轻。”
如今他最有实权的两大职务,锦衣卫掌印官和京营节度使都没了,剩下的少保是虚职,左都督是佐贰官,西征军后军将军是临时差遣,可以说实权理论上已削了八成。
牛继宗沉声道:“少保,你本是被人陷害才失了大印,略加申饬也就罢了,却夺了你京营的权柄,这着实太重了,我等正想联名上书请陛下收回成命。”
贾琮忙道:“不可。若你们联名保我,不是形同逼宫了么?落在陛下眼里,咱们这帮人成了什么?反倒更增添了猜忌。
如今我是烈火烹油,位极人臣,可退而不可进,你们千万别为我说话,只要能释陛下疑虑,我受些委屈又值什么?”
侯孝康道:“虽如此说,就怕有些人亡少保之心不死,咄咄相逼,必欲除之而后快。若少保有所闪失,咱们这帮人又岂能得善终?”
众人都点头称是。
贾琮笑道:“这却不必过虑,好歹敝家还有两块丹书铁券保着,我不大不小也是个国公并驸马,岂能不教而诛,天下人会伏气?
最紧要的是诸位世兄还掌着都中兵权,即便有人想要我的命,也得掂量掂量罢。
他要除我容易,却总得顾忌诸位世兄的想法,若我堂堂国公都说杀就杀,诸位又当如何?勋贵又当如何?”
牛继宗冷笑道:“咱的官爵富贵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谁想在御前谗害我等,我依他,手底下数万弟兄也不依他1
“对,此言极是1众人齐声道。
贾琮道:“这就是了,咱勋贵可不是那群大头巾,说杀就杀。”
柳芳道:“说是如此说,只是少保不管京营了,终究有许多不便。”
贾琮摆手道:“无妨,今上十分体谅我等,命我推举一人执掌京营,我看牛世兄资历、才能都挺合适,就兼了这个京营节度罢。”
牛继宗忙摆手推辞。
贾琮道:“如今我已不在其位,世兄是最好的人选,难道把官帽子让给外人不成?”
众人也同声力劝,牛继宗拗不过众意,只得生受了,道:“如此我便替少保暂时盯着。”
贾琮笑道:“这就对了。你我兄弟,这个位置我坐还是你坐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这个位置在咱们手里便可。”
“少保说的是。”众人笑道。
牛继宗只好愧领了,问道:“眼下都中波诡云谲,少保对日后可有打算?”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日后”二字大有深意,实际是问您对咱们这一帮子弟兄未来走什么路可有谋画?
贾琮道:“而今敝家屡屡遭人攻讦算计,先是贤德妃,然后又是我,可见有人亡我之心不死,将来必定还有这样的事。
一次两次,陛下未必放在心上,次数多了,积毁销骨,故我索性请辞,先避其锋芒,躲过这阵风头,即便有人再想害我,未必能寻到由头。
如今咱们最好静观其变,让跳梁小丑自己跳出来,只要握紧了枪杆子,不怕风高浪急。”
“少保说的是。咱们哥几个也得提着小心,贼人害了少保,说不得便要来害我等,以夺兵权了。”柳芳冷笑道。
谢鲸道:“咱的权柄是从屠斐等人手里抢来的,谁想平白就拿了去,也没这么便宜。嘿嘿,咱练的雄兵,莫非是好看的不成?”
众人饿了几十年,才尝到兵权的滋味儿,岂肯轻易放手,都拍手称是。
贾琮摆手道:“此话言之过早,陛下雄才大略,岂会被奸佞蒙蔽。
咱们世代忠烈,若真有人蛊惑圣聪,陷杀忠良,咱自当扶保皇上,肃清寰宇,便是豁出这条命,也不值什么。”
众人听这话虽委婉,其意却刚烈,皆赞道:“就是这个话!咱惟少保马首是瞻。”
贾琮笑着拱手道:“琮与诸位世兄荣辱与共,祸福相依。”
“荣辱与共,祸福相依。”众人皆拱手道。
——
打发了众人,贾琮自回内宅安歇,却见宝钗、黛玉等人正在厅上闲坐,似在等他,因笑道:“你们在守株待兔么?仔细等着头老虎,让你们吃不消。
爷现在无官一身轻,有的是时间陪你们顽。”
宝钗啐道:“就不会说一句正经话。今儿我进宫见了大姐姐,把老太太的亲笔信带了给她。”
贾琮眉毛一扬,道:“她怎么说?”
宝钗叹道:“大姐姐自然难耐丧母之痛,不过大义当前,也无可如何。
她说,太太量小心窄,难免为奸人利用,此番也是咎由自取,请你别放在心上,能顾全她的名声已很好了。
她始终把你当亲弟弟看待,请你往后多教导宝玉,别让他误入歧途。
她在宫里一切都好,圣上也时常去看她,要你不必担心。”
“嗯。大姐姐明白事理,我也就放心了。”
贾琮点点头,他本来有些担心元妃闹别扭,为家里更增变数,如此能平稳下去,也好专心应对外敌。
想来经过“秽乱宫闱”案后,元妃也深深明白,自己之于贾家的意义。
虽说亲母骤然身殒,定然悲愤,不过看到人家王家大义灭亲,直接牺牲两人,她也应该无话可说,毕竟贾琮治家如治军,她是知道的。
不论是谁,一旦危及家族利益,都必须死,连老太太都不例外,何况区区王夫人?
黛玉白了他一眼,道:“大姐姐自然比你明白事理。”
贾琮听她语带嗔怪,奇道:“颦儿,又出了什么事迁怒为夫?”
黛玉又羞又恼,只不理他。
楚婵笑道:“今儿太太回家看了看林大人,可是有事?” 贾琮略一思忖,笑道:“定是见着你的小姨娘了,长得如何?是不是挺美艳动人?可惜我上次有事,无缘得见。”
众女掩嘴偷笑。
“呸,我把你这贫嘴烂舌的,”黛玉气急,伸手便来捉贾琮,早被他轻轻一带,搂在怀里。
“这怎么怪我,明明是岳父大人坐享艳福,倒成了我的不是,又不是我撮合的,颦儿休得错怪好人。”贾琮笑道。
黛玉嗔道:“你也不说劝着些儿,反而起哄调唆,我爹已有了春秋,身子也不好,你难道不知?”
贾琮笑道:“颦儿过虑了,岳父是读书相公,身子单薄些也是寻常,怎么就纳不得妾?
才一个而已,做什么大惊小怪。难道不知咱们读书人喜欢红袖添香夜读书?此乃风雅事也。”
“你……你要死了!还胡吣!看我饶你。”黛玉说完粉拳雨点般落下。
众女忙笑着劝解。
贾琮与她调笑了一番,问道:“究竟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开解你?”
黛玉脸色一红,有些难为情地道:“我爹倒没什么,那位傅姑娘也贤惠有礼,持家有道,凡百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只是……有些……我不是说她不好,就怕爹爹……”
贾琮一头雾水,道:“傅姑娘既然挺好,你担心什么?”
黛玉瞪了他一眼,道:“我爹身子不好,你不知道?”
贾琮一愣,猜到了几分,笑道:“岳父又不是小孩子,自会节制,担心什么?”
黛玉只别过头去,气鼓鼓的不说话。
贾琮侧头看了一眼,程灵素忙上前道:“爷,有何吩咐?”
“林老爷那姨娘有什么问题?”
程灵素看了黛玉一眼,在他耳边低声道:“傅姑娘容貌美艳,体态婀娜,媚骨天生,恐非一般男子所能受用。”
贾琮大笑,旋即低声问道:“岂非和宝姐姐差不多?”
程灵素摇头道:“比太太逊色两筹。”
见宝钗含羞瞪过来,贾琮忙收起笑容故作正经,道:“宝姐姐,取我的少保印信来,代我给岳父写一封信。
就说老太太要说他几句,叫他老大不小了,悠着些儿,别和他大内兄学,有事没事儿就顽小老婆,把身子骨作坏了,可是好顽的?
嗯,叫他一个月只许同房一次,以保养……哎呦,颦儿干嘛打我。”
众女见贾琮被打,皆忍俊不禁,哪有这样说老丈人的。
黛玉恼羞成怒,啐道:“你胡说八道,看我睬你1
贾琮见她眼中已蒙上一层水雾,不敢再顽笑,忙搂着她求饶:“好颦儿,我这不是逗你开心么,饶我一回,如何?”
“呸,是你自己开心罢,哪管别人气得肚子疼。”
“那我给你揉揉。”
“去你的。”黛玉忙捉住他手,斥道:“不许闹了。”
贾琮笑道:“好好,不闹。不过你也太多心了,岳父学富五车,怎会不晓得保重身子,何况他也不是好色之人,你真是杞人忧天。”
黛玉横了他一眼,略微迟疑道:“傅姑娘……她……已有了月余的身孕。”
贾琮笑道:“岳父大人开枝散叶,老来得子,这不是好事么?”
黛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樱唇微撅,忸怩道:“人家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自母亲故去,我与父亲相依为命,忽然又多了个姊妹,心里有些别扭。”
贾琮笑道:“你呀,是怕以后岳父不疼你了么?即便岳父再生一个,又怎能有你这样可爱呢?大可放心。”
众人都笑着附和安慰。
黛玉忙辩白道:“才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太快了。这才过门两个多月罢?”
贾琮微微点头,经历过元妃蒙冤后,对这些事儿也多了几分敏感,道:“可确实么?太医看过了么?”
黛玉道:“不单太医,连叶先生也去看过了。太医断不准,叶先生却下了断语,是喜讯无疑。”
贾琮松了口气,笑道:“既然叶先生说了,那就不必担心了。嘿,别说,岳父大人真可谓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而弥坚、老马识途……”
听他说的有趣,众女早捧腹笑起来。
“混账!你又疯了。”黛玉听他调侃,气得咬牙切齿,起身便走。
贾琮忙追出去,拉着她笑道:“走什么,咱也去造小人儿去,岂能让岳父专美于前,我不要脸的?”
黛玉忙甩开他,嗔道:“你给我起开。”
“小娘子,你就从了我罢。”贾琮张开双臂,笑嘻嘻拦住去路。
“呸……你不是说……说二十岁前……不宜受孕?拦着我作甚。”黛玉见没人,大着胆子啐道。
贾琮笑道:“有敌杀敌,无敌练兵么。”
“讨厌。”黛玉掌不住嗤一声笑了,忙绕开他,掩面疾走。
贾琮嘿嘿一笑,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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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贾琮只在家里处置王夫人的葬礼,毕竟是贵妃嫡母,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家丑不可外扬,内部处置了也就罢了,在外面还是要有足够的体面。
因命三班各九九八十一名僧道尼姑,在西府大做七七四十九天洗冤解孽水陆道常
至于一应操持接待的事,外面都交给贾琏、宝玉、贾芒、贾苗等人;
里面则交给尤氏、李纨、可卿等,宝钗、黛玉、凤姐儿、楚婵等轮流过去帮着接待女客。
虽说凤姐儿、楚婵没有诰命在身,但来的女眷都是消息灵通的,特别对后宅之事十分敏锐,知道贾琮宠爱两人,哪还管你有无诰命,一口一个奶奶,十分恭敬尊重。
两人本皆干练,又都在大家子里管过家,应付起来自然游刃有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