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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是她的爱情，而不是她的同情。</p>
“之远人其实并不坏，有时就是一张嘴不讨人喜欢，你别跟他一般计较。”陆婉不自觉地帮聂之远解释。</p>
她维护聂之远的语气，就像是维护自家人式的护短，林照听了，心里头就更加乱。</p>
“不提聂之远，扫兴！走吧，我送你去画廊。”林照说着起身，率先走了。</p>
陆婉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心里头空空的。</p>
当她被林照无情的伤害时，当她的孩子死于非命，她从鬼门前走了一遭，她就把对林照所有的爱都消除了。</p>
她那时就在想，有一天林照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他一定会比自己痛苦很多倍。</p>
只是她也没想到，当她完完全全放下了林照，当林照在她的生命中变得什么也不是时，他的报应已悄然来到。</p>
似乎冥冥中自有天定，林照最终还是落得了她曾经想要的结果，可她并不见得有多开心。</p>
虽说是林照要送陆婉，最后还是陆婉开车，载上林照，前往画廊。</p>
途中两人都很少说话，沉浸在各自的思绪当中。</p>
陆婉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林照同样如此。</p>
时间过得太快，也许哪一天他老眼昏花，或是得了老年痴呆，就记不得那些关于陆婉的事。</p>
所以现在趁记得住的时候，多回忆往事，对他而言也是另一种幸福。</p>
“如果我们的孩子可以生下来，不知会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林照失神低语。</p>
陆婉正在开车，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开车。</p>
“施施后来怀的孩子是被我一手弄死的，是她和施然把我们的孩子弄没了，我要她的孩子以命偿命。其实最该偿命的人是我才对，可我又舍不得就这么死了……”</p>
就连老天爷都让他在那样的恶劣环境下活了过来，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p>
陆婉怔忡间停下了车，她哑声道：“以前的事，没必要再提了。”</p>
是的，都过去了。</p>
她的那个孩子当初是她想拴住林照的工具，是她一开始就错了，那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欢迎它的来临。</p>
最后没能生下来，也是一桩好事。</p>
“是没必要再提，我的所作所为不值得原谅，我和你仅有的牵系也没了。”林照无声苦笑。</p>
试问他有什么立场阻止陆婉奔向幸福？</p>
聂之远说得对。</p>
他给的伤害太多，即便没有聂之远，他和陆婉之间都不可能有下文。</p>
是他当初把事情做得太绝，也是他的自以为是，才让陆婉和他之间再也没办法回头。</p>
陆婉没再接话，把车顺利开回画廊。</p>
林照下了车，目送陆婉进了画廊。</p>
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想要不顾一切把她掳走，把她关到只有他在的地方，但他都忍住了。</p>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再做伤害她的事。</p>
明明离了他，她过得很好，他带给她那么多的灾难，哪还有脸去做伤害她的事？</p>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一回破天荒没有做坏事，只因为他还有一点理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