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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扔出去的网球,用力弹回来,接住。
哪怕穿着羊毛衫站在大雪纷飞里,也感觉不到冷。
今天倒是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外出,只看到老诚送小娴出门。
正诧异,阿褚打来电话,“老板,闵小姐好像……去找宋司璞了。”
纪临江微微一愣,扔出去的球反弹回来,扬手接在了掌心,“她出门了?”
“天没亮就出来了,那会儿你还没起床,我以为她出门办事,没想到出来见了金颐,一起去了宋氏,又去了宋司璞的家里,刚来,我正在楼梯里……”
不等阿褚说完,纪临江阴沉沉挂了电话,大步往外走去,“备车!”
那个女人疯了么!羊入虎口,不怕被宋司璞手撕了?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种时候去找宋司璞!不是自寻死路么!
冬风呼啸,房间里暖气充足,敬舒在门外脱了羽绒服,递给金颐,金颐试了试设备,敬舒紧了紧耳返,示意她能听得清,东哥说,“注意安全。”
敬舒问,“你们都没进去过么?”
东哥声音微微颤,笑了笑,“没脸进去。”
他有深深的愧疚感,敬舒看了他一眼,这跟东哥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他愧疚自责什么呢?金颐过生日那晚他又不在场。
敬舒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将房门虚掩。
大白天,房间里的窗帘紧闭,漆黑一片,敬舒本能去开灯,手触碰到房门口的开关时,犹豫了一下,最终缩了回来,她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最终不小心踢倒了一个易拉罐酒瓶,空气中有浓烈的酒气,不知是倒掉的酒瓶子泼洒出来的,还是他喝了酒。
踢倒的酒瓶顺着地板滚向餐厅,敬舒视线顺着声音看去,便看到拐角处有微微的光亮,穿过餐厅,她微微怔了怔,看到了宋司璞。
心惧。
他坐在冰箱前的地板上,背靠着冰箱,冰箱却开着,森然的寒气流窜在空气中,宋司璞微微低着头,手随意的搭在膝上,透过冰箱的光亮,看到了他的双手血淋淋的,还向下滴着血,地上很多碎玻璃,不知他打碎了什么。
静悄悄的死寂,宛如一壶死水,全无声息。
敬舒轻轻吸了一口气,她看到过很多样的宋司璞,但没有见过这般万念俱灰的宋司璞。
曾经愤怒的他,疯狂的他,不甘的他,痛苦的他,失控的他,虚伪的他,无情的他,小气的他,刻薄的他,毫无君子之风的他,幸灾乐祸的他,打着爱情的幌子自我开脱,自我救赎的他!他每向她展示一分他性格的阴暗面,展示他的劣根性,她便愈发将他往深海区按压下去,将这个人从她的生活中剔除。
他对谁好,跟谁结仇,都跟她没有关系。
距离划分的干干净净,泾渭分明,寻求一份自保的安定。
此刻看到这样死寂的宋司璞,敬舒慌乱的心稍稍落了地,这样生无可恋的他,证明他还没有开展什么行动,至少她和家人暂时是安全的,她是不同情他的,他对她做的那些事记忆犹新,无非这次换了女主角,让他体会到了她曾经历的痛苦,让他知道这种痛苦发生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是一种怎样的绝望,风水轮流转,上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人。
可她对陆瑾乔感到抱歉,作恶的人犯的错,为什么要报应在无辜的人身上,她很怕纪临江做的恶会报应在她的孩子身上,怕她自己做的恶报应在她的家人身上。
她轻轻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餐厅玻璃门口,保持与他安全的微远的距离,她这次是来谈判的,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试探他的态度。
“宋司璞。”敬舒深吸一口气,轻声,“抱歉,我答应过你护她,没能做到。”
她委婉,却不敢提及陆瑾乔的名字,可是那句抱歉如此苍白,她的难过,在沉重的事实面前,如同亵渎的无力辩白,道貌岸然。
宋司璞纹丝不动,亦不抬头,背靠着打开的冰箱渗透的寒气打湿了他的衣衫,依稀可见物格上的冻霜,散发着幽蓝的电光,如同乍泄的天光,将宋司璞衬托的愈发死气沉沉。
敬舒静静站了许久,画面像是定格的相片,她斟酌措辞,“宋司璞……”
沉默许久,她还是理智地说,“这一境况是不是很相似,像是几年前的三岔路口,你曾经为了陆小姐,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怒火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