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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恩呈从震惊中清醒,他清了清嗓子瞪她一眼,“做饭去!”
敬舒冲纪临江偷偷吐了吐舌头,转身向厨房走去,竖着耳朵偷听。
他说,“恩呈哥,初次见面,小小薄礼,希望您能喜欢。”
他显得很客气很规矩。
闵恩呈有些不适应,他不肯收,那些司机还是将车径直开向闵家的车库。
闵恩呈招待纪临江喝茶。
敬舒将耳朵贴在厨房门口,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闵恩呈大笑声连连传来,敬舒美滋滋,纪临江的社交手腕很厉害的,她见识过他谈生意,他可以不压迫,不威胁,不恃强凌弱,全然没有距离感,总能以最平和的姿态戳进人的心窝子,让人心生欢喜,她一点都不用担心他和哥哥之间的关系。
她做了满桌子的佳肴,吃饭时,她坐在闵恩呈身边,像是带男朋友初见家长那般,有一点点紧张。
起初闵恩呈对他有敌意,很警惕,他按着敬舒的手,不准她替纪临江活络气氛。
纪临江温良恭谦敬,他谈及时下性价比最高的跑车,向闵恩呈咨询专业赛车领域的问题,一口一个恩呈哥,不断的切换内容寻找共同话题。
一顶又一顶的高帽戴过来,闵恩呈最初的敌意在他客气谦逊的态度下有了些许缓解,“我喜欢玩场地赛车,直线竞速是我的强项,我知道纪总玩的是非场地赛车,非场地赛太危险,我不太参加这样的项目。”闵恩呈接了一句。
纪临江便深入赛车性能的话题。
闵恩呈的话匣子便打开了。
两人你来我往,聊的很投机。
敬舒静静坐在一旁,暗暗赞叹纪临江的社交技巧,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真的很厉害啊,难怪他总有那么多朋友簇拥,不像宋司璞总形单影只的,连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纪临江一边听着闵恩呈的侃侃而谈,一边给敬舒夹菜。
尽管他从入席,双眼便看着闵恩呈,不曾看她一眼。
敬舒知道,这是社交礼仪,与人交谈时,眼睛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她安静的吃饭,听及纪临江向闵恩呈约直线竞速赛。
敬舒耳朵一竖,赛车?她好像还没玩过,也想加入他们。
“你别想着跑去学赛车。”闵恩呈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瞪着她,“趁早打消你心里的念头,把你那一身麻烦解决掉,就老老实实做个规矩的女孩子。”
敬舒瞬间红了脸。
纪临江含笑望着她,温温柔柔的。
敬舒低着头吃饭。
吃完饭,她想在纪临江离开前,多与他相处一会儿,闵恩呈斥声让她去洗碗,总不让她跟纪临江单独接触。
把敬舒支走以后,闵恩呈看着纪临江,终于严肃地问出了困扰他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跟我妹妹在一起。”
纪临江眯了眯眼,唇角带笑,没有立时回答。
闵恩呈说,“我大妹头脑虽灵活,但心智单纯,希望你就此收手,不要再陪她玩下了去。”
纪临江依旧没有言语。
“你们纪氏这样的门第,我们闵家攀不起。”闵恩呈说,“我有自知之明,闵家所有的声誉都是宋司璞给的,如果没有这个人,闵家便是千千万万个小企业中的一个,不可能与你们有这般对话的机会。但我妹妹看不清这一点,她残存着奢望,纪总,你看的很清楚,你们两个不会有结果。”
纪临江拿过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我看得出来,你很了解我妹妹,纪总,我希望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你或许只是谈个恋爱玩玩,而我大妹,她谈的是人生,她经不起折腾。”闵恩呈眼眶微红,“我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我爸常年为了生意奔波,我又是家中长子,顾不上她,她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料小妹,因为缺爱,所以才那么渴望被爱。相比之下,小妹要好很多。”
似是想起这些年的辛酸,闵恩呈这个一米八二的大男人竟落下泪来,“如今我出狱了,闵家外面欠了上亿债务依然要还,我大妹又换成那样一张脸,陷入宋家的纠纷里,她全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一旦宋司璞出狱,她就完了。”
越想越艰难,无论是以前还是往后,闵恩呈微微按着流泪的眼睛,往后的日子似乎更艰难了,他深知这样的名利场,是无法接受一个坐过牢的男人,尽管他接下了闵氏最后一家公司,可他和敬舒往后的日子,荆棘丛生,寸步难行,尽管这样,他也不想跟纪氏和宋氏再扯上任何关系,他要离得越远越好,哪怕吃米糠喝泔水,也比在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资本身边安全许多。
“纪总,求你就此收手,放过我妹妹。”闵恩呈态度坚定,“她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闪光点,根本不是什么全能才女,更不是什么真正的名媛,这样的虚假消息,都是她心高气傲的表现欲罢了。她确实学过很多东西,但都不精通,刚刚甚至让我教她玩手机游戏讨你欢心,她连游戏入门都不会,还想为了你去学,她配不上你,纪总,如今宋司璞已经入狱了,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求你终止这段关系,放过她,也放过我们。”
纪临江一直没有说话,他斯斯文文喝完一整杯茶。
敬舒从厨房出来时,纪临江已经离开,闵恩呈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
“他人呢?”
“走了。”
难以言明的失落感沉落在胸腔里,敬舒来到闵恩呈面前,“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让他放过你,放过咱家,咱们陪他玩不起。”
“他怎么说?”敬舒问。
“他说他考虑一下,就岔开话题了。”闵恩呈说,“你也趁这个机会跟他断了联系。”
闵恩呈更加确信纪临江这个人深不可测,只是短短一顿饭的时间,他就莫名其妙对纪临江敞开了心扉,还跟他谈及家事,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声名显赫,却散发着很可靠很温暖的气息又带着淡淡的疏离,饭局上也没说什么煽情的话,莫名让人放松了警惕,什么都透露了出来。
越是这样,闵恩呈越是觉得后怕。
这样的人,杀人于无形的,才是真正可怕的,他毫无招架能力。
敬舒往外跑去。
“你去哪儿?”
“我……我去看看,他走哪儿了。”
闵恩呈斥道:“他走半个多小时了,你出去能看什么,大晚上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