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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兵其实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相反,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在遇到大事的时候,也会茫然,也会犹豫。在路上碰到了乞丐,有时候也会掏出几块钱施舍过去。
可是社会这个大染缸,逼迫着张兵必须要成长起来。如果你不狠,别人就要对你狠,你在社会上就站不住脚。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张兵一点点的在变化着。
苏涵,对于张兵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过去式。顺利解决完了因为苏涵带来的一系列事情,张兵终于空闲了下来,终于可以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假期了。
又是一个夜晚,惯例的打牌打到了十一二点,张兵才回到了家,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进入了梦乡。
又是一个天亮。
“东祥,东西拿全了没有?”家里,唐敏一再确认了五六遍,才拿起了一包包的东西,走下了楼梯,张东祥将那辆稍显破旧的汽车开了出来,一家人坐上了,朝着老家行去。
每年过年的时候,这一家人都要到老家去过,这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了。
看着道路两旁,林立的高楼大厦逐渐少了,变成了低矮的平房,路边也出现了大片的农田,张兵知道,快到家了。
农村的新年,气氛与城市里又截然不同。一些传统,在城市里被破坏殆尽,在农村却保存的好好的。感受着农村里独有的新年气氛,张兵的心神格外的轻松。
几天清闲的时间过去,春节,这个对于全部中国人来说,最重要的节日,终于到了。
张兵一大早就起了床,将这个农家小院打扫干净了,又贴上了春联,忙活了一会,天就到了中午。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张兵的外婆,这个一脸慈祥的老人就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碗的饺子,一家人坐在一起,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饺子,房间里充满了欢笑。
到了晚上,街道两边的电线杆上的路灯就亮了起来,一群群半大孩子,有的还穿着开裆裤,在大街上玩闹着,不时有鞭炮声响起,间或一两个冲天炮,带着吱吱的响声冲到了天上,砰然炸响。
张兵就是这个时候从家里走出来的。这个时间,正是春晚开播的时候,张兵的外公,外婆,妈妈三人都在家里看电视,张兵却静静的走了出来,走出了村子,沿着村外田间的小道,慢慢的走进了黑暗之中。
农村的公路两旁,并没有路灯。就连村子里面,电线杆上的路灯,也只在春节的这几天才亮一亮,平常的时候,也就是个摆设。
今天天气很好,农村特有的未经污染的纯净的天空,让点点的星光得以透射进来,就连月亮,都是那么的亮。
张兵在小道边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颗烟,悠然的吐了一口烟气,看着远方的点点灯火,听着身后村子里偶然传出的一两阵鞭炮声,心神分外宁静。
张兵抬头,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一幕幕画面闪过,有叶灵的,有林紫的,有沈韵柔的,有齐云龙的,林浩的,各种各样,纷乱不休。
渐渐的,无关的影像全部都消失了,画面定格在三张面孔上。
叶灵的沉静,林紫的活泼,沈韵柔的温柔,一桩桩,一件件,关于这三个人的事情,在张兵脑海中不断的回放。
看到如今的张兵,谁能想象到,半年之前,张兵还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闲人呢?
张兵拿出手机,拨通了叶灵的电话。
“叶灵,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看电视呢,你呢?”
“我在想你。”
叶灵忽然沉默,迟疑半响,才轻轻问道:“张兵,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事,就是忽然想听到你的声音了。”
听到张兵并没有事情,叶灵才松了一口气,用轻松的语调道:
“那你现在听到了么?我在看电视呢,挂了啊。”
张兵微微一笑,继续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林紫,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广场上,这里在放烟花,好漂亮啊!”林紫欢快的声音后面,隐约有庞杂的喧哗声传来,偶尔还有一两声烟花炸裂的声音。
“玩得开心点。”
“哎别挂别挂,张兵,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想你了啊。”
“真的?你别骗我。”林紫的声音里,惊喜后面是怀疑。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真的想你了。好了,你继续玩吧。”张兵挂了电话,林紫脸上却猛地显出了一抹兴奋的嫣红,欢快的拉住了旁边林浩的胳膊,叫道:“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沈姐,你在做什么呢?”
“是张兵呀,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呢?我在做饭呢。”厨房里,沈韵柔围着白色的围裙,双手在案板之上忙活,嘴里还哼着歌,听到手机响了,沈韵柔将手在围裙之上擦了一下,拿出了手机,用肩膀顶在了耳边的位置,微笑着道。
沈韵柔家里还是一个人,只是装扮却与往常大不一样。家里多了许多红色象征着欢乐的饰品,卧室,客厅,厨房,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似乎这样,才能驱散独身一人的寂寞。
“小柔,我想你了。”
‘小柔’这个称呼,让沈韵柔微微怔了一下,握着菜刀的手不自觉的停住了,微微有些颤抖。
“我也……想你。”沈韵柔用力的说出了这四个字,眼圈就已经红了,似乎害怕张兵再说出什么别的话一般,沈韵柔飞快的将手机挂掉了,脸上显露出一抹幸福的红晕,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锅碗瓢盆互相触碰的叮当响声之中,那张四方桌子上,不一会就摆满了佳肴,沈韵柔解下了围裙,虽然一人,却取出了两套餐具,一套放在自己面前,一套放在对面,看着对面那个并不存在的身影,沈韵柔眼睛里满是柔情。
一个人的新年夜,因为张兵的一句话,而充满了光彩。
“三个人,你到底想的是哪一个?”沉寂已久的小雪忽然发出了声音。
张兵脸上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站起身,拍了拍泥土,在心中默默道:“三个我都想。”
“那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随缘吧。”张兵弹掉了烟头,远远的,不成调的歌声传了出来:“随缘……莫强求啊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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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亲戚聚会的日子,张兵和母亲一起,将家里打扫的焕然一新,上午十点的时候,第一个亲戚就来了。
“小姨,来啦。来,小云,哥哥抱抱……”张兵从电动车后架上,将一个约莫八九岁,小脸冻的红嘟嘟的小女孩抱了起来,一下子举在了半空中,小女孩独有的欢快笑声就传了出来。
“小云,想我了没有?”
“想了,小云还给哥哥准备了礼物呢。”张兵把自己这个小表妹放了下来,小云就翻开自己的袄兜,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打开了,用肉嘟嘟的小手指着纸上面,用稚嫩的声音道:“哥哥,这是上美术课的时候小云画的呢,喜欢吗?送给你。”
“小云真乖,还会画画了呢,来,哥哥也有礼物送给你。”张兵将那副画收了起来,拉着小云的小手走到了屋子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拆开了包装,一个遥控飞机就显了出来,打开了,将飞机放在了地面,将遥控器塞到了小云手里面,笑着道:“你按一下这个按钮看看。”
小云用疑惑的眼神按了下去,放在地面的飞机上面的螺旋桨就吱吱的转了起来,过了一会,竟然凌空飞了起来,小云一双大眼睛里面立刻就变成了惊喜,欢快的叫道
:“妈妈,快来看呀,张兵哥哥送给了我一辆会飞的飞机!真好玩!”
唐真看着自己的女儿玩的这么高兴,脸上却有点心疼,用有些埋怨的声音对唐敏道:“姐,这个飞机要好几百块钱呢吧,多浪费钱啊,对了,股票的事情,解决了没有?要是你钱不宽裕,我手里头还有几千块钱……”
唐敏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了。”
唐真脸上疑惑,刚想再问点什么,唐敏却已经转身,去忙活别的事情去了。
张兵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在院子中追着飞机不断跑来跑去的小云,脸上笑呵呵的。
唐真看着这对母子脸上的笑容,心中有点古怪,暗自摇了摇头,也去忙活事情去了。
到了中午,张兵的几个姨,几个姨夫就到全了,当然,也少不了张兵那个惹人厌的大舅。
中午,惯例的摆了一桌酒席,几个男人围在一起喝酒,女人们则坐在了旁边,嗑着瓜子,看着电视,等席上男人们招呼了,就忙不迭的过来倒水倒茶之类的。
张兵因为已经成年,倒也有了坐在这里的资格。喝了一会酒,大人们聊了一会天之后,张兵对着母亲示意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笑着道:“姨夫,舅舅,今天,我有点话想说。”
“哦?小兵,你怎么了?”张兵这一句话,将旁边几个女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这半年,我在外面开了一家公司,也赚了一些钱,前些日子,我爸妈炒股,也赚了一些。”张兵慢慢的说着,用余光注视着大舅的表情,继续道:“我听我妈妈说,前一段时间,我家借了不少钱对吧。”
“什么?小兵,你开公司了?什么公司?”一众大人,脸上表情都奇怪起来,张兵父亲按兵不动,只笑呵呵的看着张兵,唐敏脸上则有点担心。
“先不说这个。”面对着一众长辈,张兵并没有一点慌乱,继续道:“我爸妈炒股,先是赔了,后来又赚了,现在手里有了钱……”张兵用余光示意了一下,叫道:“妈!”
“来了来了。”
唐敏急忙递过来一个皮包,张兵接过了,拉开拉链,取出一叠钞票,笑呵呵的递给了大姨夫:“因为炒股赚了钱,所以借您的两万块,现在成了四万了,您收好了。”
张兵的大姨夫并没有伸手接钱,而是面带疑惑的看了看唐敏,摆了摆手:“赚了钱,这是好事,我拿回我的二万就成,多余的,我不能要。”
张兵大舅看着这厚厚的一叠钞票,眼中猛然泛起了贪婪的光芒。
“大姨夫,您先拿着,拿着。”张不由分说硬塞了过去。
“二姨夫,这是借您的一万五,现在成了三万,您收好。”
张兵的二姨夫脸上也满是疑惑,但是因为有张兵大姨夫的先例,还是先收下了,默不作声,继续看着张兵的动作。
“小舅,这是您的……”
张兵散发了一圈,却惟独漏掉了张兵大舅这一边。
这些人,不论当初借给了张兵父母多少,现在统统翻了倍。
张兵大舅心痒难耐,见张兵发完了,迫不及待的道:“小兵,我的呢?”
“你的?”张兵斜着眼瞟了过去,微笑道:“您的一万五,在年前不是还了么?您几天时间就往我家跑了四趟,我妈见你确实急用钱,就把钱先还给了您,这些钱,都是后面赚的。”
张兵大舅猛然变了脸色,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良久,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好走,不送!”张兵拖长音调叫了一声,转过了头笑吟吟的招呼道:“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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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重感冒,捂着被子瑟瑟发抖中,勉强码了两章,实在写不下去了,睡了……晚上七点还有一章。
坚决不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