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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崔老爷到了,快快请进,已经按您的吩咐,多余的座椅都收起来了,不知你还有什么吩咐!”掌柜的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
“麻烦掌柜的让伙计去买几张红纸,另外还要麻烦掌柜的给我写几个字。”崔琰旁边的崔天赐吩咐道。
掌柜的笑的有点僵硬,看了看崔琰,心道,这谁家孩子这么没规矩,大人还没说话了,哪里轮到你来吩咐。
“这是小犬,今日之事都是他在张罗,还望掌柜的多多费心!”崔琰笑的也有些尴尬。
“好说好说,今日您包了贵宾楼,我们全都要听您的吩咐,我这就安排人去买红纸,至于写什么字还要令公子吩咐!”掌柜的不愧是杭州城大酒楼的掌柜,服务态度没的说。
买来了红纸,裁剪完了,掌柜的按崔天赐的吩咐写完了字,然后用针别在绢帛上,扯成条幅,从酒楼的顶层垂下来!在外面看上去,甚是显眼。条幅上的字一律是崔氏纸坊恭迎苏州某某坊前来洽谈业务。连书芳斋的条幅都有。
看着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的条幅,崔琰很满意。此时街上往来的行人也都注意到了这悬挂的很高的条幅。贵宾楼处于富人区,颇有不少识字的。有人便大声的念了出来。
下面的行人纷纷议论。“这崔氏纸坊是哪里的纸坊?竟有这么多家苏州的客商来和他们洽谈业务!”
“你看还有书芳斋呢!那可是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竟然也是在崔氏纸坊进货。”
“小哥,这崔氏纸坊是哪里的?怎么以前没听人提起过?”有人忍不住好奇便问贵宾楼迎宾的伙计。
“崔氏纸坊你都不知道?那是咱杭州城最大的纸坊,在杭州城外裕罗村。今天啊!就是他们包下了整座的贵宾楼!”饭店的伙计都是三寸不烂之舌,他这一宣扬,崔氏纸坊的形象顿时就高大起来了。
“崔公子,小的说的还不错吧!”刚才的小伙计笑眯眯的邀功。
“不错不错,就这么说,赏银本公子少不了你的。”崔天赐很是开心。
“好嘞!你就瞧好吧!”迎宾的小伙计乐颠颠的又去了。
“爹,不知道钱掌柜在城门口迎的怎么样了?”崔天赐向崔琰问道。钱掌柜是被崔天赐拉的壮丁,一路来也都熟络了,苏州来的客人钱掌柜也都认识,正好派他去城门口迎接一下。
本来预计他们昨日应该就会到了杭州住进客栈的。结果一打听都还没来。今日才让钱掌柜去迎接。
“崔闲跟着钱掌柜一起的,若是有了消息自会前来报信,如今看来,当是还没有到。”崔琰说话间面含犹疑。
“父亲不必担心,至少张东主肯定会来!”崔天赐说的倒是自信满满。
崔琰没再说什么,潜意识里,他希望崔天赐说的是真的。
“崔员外吧!久仰久仰!我是葛覃,人称葛半城。”一个五旬上下,微胖身材的男人出现在崔琰的面前。话语简单,语气中透漏出霸道般的自信。
“久仰久仰!”崔琰这话说的发自内心,的确是久仰了。
“崔员外,还不将我家东主让进去吗?”说话的是被无视了的侯千里,此刻侯千里看起来莫名猥琐了许多。
“快请进!”崔琰赶紧手势一摆,将葛半城让进贵宾楼。
二楼包间落座。葛半城道:“前些时日,候掌柜办事不利,以致让崔员外陷入困顿,葛某在这里向您致歉!”说罢起身拱手一礼。
不管怎样,葛半城要维护自己的形象,恩归于上,怨归于下,一直是葛半城处事的法门,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杭州城里名声还不错的原因。
崔琰赶忙起身还礼。不管心里有没有怨气。葛半城都不是轻易该得罪的。忙道:“此事也是误会。崔某只愿命运不济,哪敢迁怒候掌柜。”
“听候掌柜说,员外有意转让秘方与存货。葛某不才,愿意卖下,以弥补候掌柜的过失,请崔员外万勿推辞。”
“多谢葛东主美意。只是消息传出,有不少热心的同行有意买下以助在下度过难关。崔某实在是却之不恭,这才想出一个主意,在这贵宾楼里当众竞买,价高者得,这样也不伤和气,葛东主有意不如也加入竞买。”崔琰道。
“若是其他同行放弃竞买呢?
”旁边的侯千里阴阴的插话道。
崔琰心中咯噔一下,想想现在未到的苏州纸商,心道这葛半城不会暗地里下了阴招了吧?
“好叫候掌柜知道,秘方乃是我崔家祖上为后代留下的无价之宝,若是没有合适的价格,我崔家宁愿倾家荡产也绝不出卖。”一直未说话的崔天赐冷冷的说道。
“小孩子家不许多嘴!”崔琰假意斥责一番,然后道:“小儿虽然无状,话倒也是这个理。秘方不管卖给谁,总要对得起祖宗才行。”崔琰表明态度,不管怎样,秘方绝不会贱卖。
“呵呵,这个是自然。若是我葛某买了去,自然不会让崔员外吃亏。只是葛某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有人出价与葛某相差无几,还望员外看在同乡的面上照顾一二哦!”
“这是自然,崔某也不想秘方流落他乡。”
两人虚情假意的客套一番。崔琰让葛半城主仆二人在包间喝茶,自己带着崔天赐回到门口迎客。
父子二人这心中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这葛半城说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这样说了,必然之前做了工作。只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工作,苏州那帮人又是如何应对的。
日头来到了苍穹当中,时辰已近中午,还是没见人影现身。崔琰父子脑门上见汗了,这要是都不来,可就只能任由葛半城宰割了。
“老爷!”远远的一个人过来。
“是崔闲!”崔天赐眼尖,看到来人是崔闲。
“怎么你一个人过来?”崔琰问。
“钱掌柜让我来说一声,现在还没看到苏州那边的人过来。”崔闲走到近前喘着粗气说。
“哎,估计他们不会再来了!”崔琰垂头丧气道。
崔闲看着主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纳闷,只是不好问。
“去吃点东西吧!”崔天赐吩咐道。
崔闲不敢吱声,闷头进楼去了。
“早知道如此,安排个托也好!”崔天赐闷闷的道。
“孩子,不必自责,也许这就是咱崔家的命吧!”崔琰无精打采的随口应道。